凱撒的腳步停了一下,側首看了顧睿溫潤淡然的臉一眼,眼睛重重的瞇起來,視線最後落在懷裡的女人身上。
幾秒鐘後,抬腳離開。
黑色的蘭博上,凱撒將她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小諾穿著男人的碩大的風衣,包裹著她的身體更加的嬌小,她低著頭系安全帶,沒有看他只是一言不發的前方。
她的順從和安靜引來凱撒的挑眉,「現在願意讓我送了?」在樓上連著甩了他兩個巴掌,一副不想看見他的樣子。
小諾側過臉瞟了他一眼,「開車。」
凱撒已經在她說話的空蕩發動了引擎,手扶著方向盤,淡淡的笑,「顧睿過來帶著戰無憂,你失望了吃醋了?」男人的話語間帶著明顯的惡意,似乎非想戳著她心裡的傷,「他好像對你沒什麼意思了,我聽說分手後能若無其事的做朋友,就代表一點半點的特殊的感情都沒有了。」
唐小諾淡淡的道,「是啊我知道他把我當朋友,所以做不出你那麼犯賤倒貼的事兒。」
蘭博在夜色中駛出莊園,凱撒踩著油門見速度提高若無其事的飆車般的開車,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女人的嘴巴開始這麼惡毒句句話恨不得諷刺他一番,當即不悅的道,「唐小諾,我和嫣然的事不需要你來評價。」
在他的眼裡,他的感情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評價。
唐小諾閉上眼睛伸手把車窗搖下,外面不溫不涼的風灌了進來,將她的發吹得飄揚,她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哦。」
凱撒,「……」
手機震動,凱撒瞟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抬手掛上了耳機,聲音一下就變成了平板的淡漠,「什麼事?」
「二公子,」手下用刻板的聲音稟告,「大公子把顧小姐帶去他的地方了現在還沒有出來,之前柳小姐和布魯都曾進過大公子的房間。」
「嗯,」凱撒低笑了一聲,「他們沒看到人?」
他那個哥哥會做出把女人偷偷藏起來的事情,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還以為他會直接跟柳嫣然宣佈取消婚禮要跟顧家小公主結婚。
「我逼問過醫生了,柳小姐進去的時候沒看到人,布魯看到顧小姐了,但是大公子沒解釋也沒介紹他們都不敢問。」
凱撒擰著眉頭,亞瑟他想幹什麼,準備把顧安西藏起來當小三?
「知道了。」男人的薄唇勾出陰柔的笑意,低低的道,「按照我之前說的做,有什麼問題再跟我匯報。」
「好的,二公子。」
…………
亞瑟的獨立住處。
顧安西撐著下巴看著對面低頭吃麵的男人,雖然看上去餓得厲害,可是動作依然優雅貴氣,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這個看上去像是落魄貴公子的男人真的就是貴公子呢?
貴公子的氣質也不是**絲裝的出來的。
她低低的歎了口氣,「面我也煮了,我是不是能走了?」
亞瑟握著叉子的手微微一僵,他抬眸看著對面五官清淨細軟的女孩,「不能。」
顧安西想了想,「給我說說你們兄弟和那位柳小姐的故事吧。」
亞瑟俊美的臉透出幾分狐疑,「你怎麼會知道凱撒和嫣然?」
她默默的低頭,她要說是凱撒告訴她的嗎雖然只說了一點點。
鼓著腮幫,她哼哼想要矇混過去,「嗯,我想知道總有辦法知道的。」
亞瑟沒有多想,只是很輕描淡寫的道,「凱撒是我弟弟,嫣然是凱撒的前女友,現在是我未婚妻。」
顧安西黑線,說好的故事呢?
亞瑟聽她說要走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吃麵了,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抱著她的腰放在自己的腿上,他略顯粗糲的手指摩擦著她的臉頰,淡淡的聲音很低沉,彷彿要敲打在她的心弦上,「小小,你不是最喜歡我,這樣陪著我不好嗎?嗯?我們就這樣一直在一起。」
她不會老不會消失,一直都存在。
她不是最喜歡他……
顧安西歪著腦袋瞧他,「好,如果你不跟柳嫣然結婚,我可以既往不咎跟你在一起,你可以違背你父親的意思不跟她結婚嗎?」
她想,她好歹也是顧澤的女兒,她難道還配不上他們里昂家?
亞瑟單手扶著她的臉龐,半響都沒有說話。
安西面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去,她摸著餐桌的邊緣從他的懷裡起身,要笑不笑的看著他,「我知道了,你不用這麼為難。」
她起身亞瑟沒有阻止,走了兩步他也沒有追。
走到第三步身後的男人的聲音響起,「好。」亞瑟看著她的背影,「我不娶她。」
安西震住,還沒回頭就被抱入了懷裡,亞瑟低頭吻著她的腮幫,「我答應你,小小,你不喜歡我娶她那我就不娶她。」
男人的胸膛緊緊的貼著她的背脊,隔著衣服的布料她仍舊能感覺到他身上烙著的傷疤,心尖一擰。
亞瑟將她細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手臂收得更緊了,低啞著嗓音道,「很晚了,小小,我們去睡覺,嗯?」
直奔主題,連意味都這麼明顯,顧安西轉過腦袋堅決的搖頭,「不行。」
亞瑟抿唇,薄唇摩擦她的唇角和下巴誘惑著她,「乖,小小,我們一起睡。」鼻息的呼吸刻意的灑在她的肌膚上,染紅了一片白皙,「我們不是已經睡過了嗎?你的身子已經給我了。」
顧安西的臉蛋瞬間滾燙滾燙得能煮熟一個雞蛋了。
他滿意的看著她的嬌羞的模樣,得寸進尺的要求,「睡過了就是我的了,還是你求著我……」
她擰著眉頭惱怒的道,「睡過了怎麼了,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當初不負責我現在不需要你再負責了。」
說起這個,她就覺得無比的心酸。
他怎麼會知道她當初爬起來以為的新生活沒有反倒是他徹底的消失了,她當時覺得天都塌下來看什麼都是黑的。
亞瑟察覺到她情緒的撥動,連忙好脾氣的哄著,「好,你不需要我負責,但是你睡了我,小小,你要對我負責。」
顧安西,「……」
他最終還是把她抱到了那張巨大的床上,她草草的洗了個澡出來,圍著浴巾很尷尬的道,「你去給我……找件衣服過來。」
亞瑟站在門口,看著白色的霧氣蒸騰著女人嫣紅的臉蛋,淡淡的笑,「我這裡沒有女人的衣服,」他的手裡拎了件白色的男士襯衫,伸手遞給她,「只有我的衣服。」
那句沒有女人的衣服或多或少的取悅了她,她咬唇,臉很燙,「那你讓你的心腹去給我買一套過來不行嗎?現在還不算很晚,可以買到的。」
亞瑟微微的笑,「不買。」
「為什麼?」
男人淡淡陳述,「嗯,我喜歡你的身子被我的衣服包裹著,這樣就像我無時無刻在抱著你。」
顧安西,「……」
她沉默了一會兒,「那我總得有裡面的衣服吧?」她試圖跟他撒嬌,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算是摸得很清楚,他特別喜歡她跟他撒嬌,「掛著空擋我會不習慣的,去嘛去嘛,給我買衣服。」
白襯衫,她裡面什麼都沒穿,完全的真空誘惑好麼。
亞瑟很乾脆,淡淡的利落說得很平常好像他說的不是什麼下/流的情話,「事實上我更喜歡你什麼都不用穿,要把我的衣服還給我嗎?」
那他就親自上陣抱著她。
她巴巴的看著他。
亞瑟勾唇,「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會買的。」
顧安西不滿的接過他手裡的襯衫,又聽他淡淡的解釋,「這件的面料貼身是最舒服的,可以給你當睡衣。」
而且他夠高,跟他比她也夠矮,衣擺可以到膝蓋的位置。
她捏了捏,悶悶的道,「我不要白的,給我黑的。」
黑的至少不會……嗯。
亞瑟打量了她一眼,腦子裡自動的浮現出另一幅圖,嗓子都跟著黯啞了,「嗯,你這麼白,我怕你穿黑的我會忍不住,小小,我身上有傷。」
她的皮膚很白很白,不是白種人的白,但是跟西方的女人比顯得更加的乾淨細膩柔軟,嘗起來的感覺棒極了。
他看著她的眼神,安西有種自己渾身赤條條什麼都沒穿的錯覺,白襯衫在她的手裡被捏出了褶皺,她惱怒的道,「那就給我灰色,深灰色!」
灰色既不透又不顯性/感。
亞瑟很淡然的回絕,「沒有。」
怎麼可能會沒有!!
她站在門口半天都沒有穿衣服,亞瑟的耐心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立在她的面前隔著一步的距離,低頭看著只被一條浴巾包裹的細白柔軟的女人,「再不穿,你真的不用穿了。」
五分鐘後,她還是換了白色的襯衫走出去,哪怕衣擺再長真空的狀態也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尤其是他一眨不眨的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她幾步跑到沙發上抱著枕頭準備躺下,飛快的道,「你睡床我睡沙發,就這樣決定了,我今晚不跟你睡,」看著他微張的薄唇,她搶先的答道,「不住再說了,不跟你睡就是不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