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還有一枚這樣的戒指啊。
她長得不算很漂亮,可是五官看著讓人覺得很舒服,唐小諾靜靜的看著她低泣的模樣想,跟她所謂的第一美人相比,這樣的女孩子正適合被男人深愛。
「凱撒……你們兄弟之間的恩怨我不想插手,可是我結婚的時候,我想戴著那個戒指,你就當是成全我,好不好?」
凱撒居高臨下,涼涼的笑,「嫣然,在我哥心裡,那枚戒指跟他最心愛的女人一起消失了,」他英俊的臉上呈現出莫測的深意,低低呢喃,「相信我,你不會想再看到那枚戒指的。」
不久之後,她才知道他說的是怎樣錐心刺骨的事實。
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她這一生所有的愛恨全都來自一個人,最深的欣喜和榮辱全都出自他之手。
唯一不公平的是,他最後不是她的,像是從來沒有屬於過她一樣。
柳嫣然搖頭快要哭了,「凱撒,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看在你和亞瑟曾經把彼此當成兄弟的份上……我求你了,那枚戒指對你毫無用處。」
凱撒抬眸挑起唇角看著一身黑衣黑褲面無表情走過來的男人,施施然的淡笑,「兄弟情嗎?」他的聲線有多性/感,就有多無情,「我這一生最後的兄弟情,早已經耗完。」
四目相對,亞瑟的黑眸不見絲毫的波動,「嫣然,我們走。」
凱撒看著那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的身影逐漸的遠離,徐徐的笑開,「哥,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搖曳的白玫瑰褪成了背景,「你的小仙女當年懷過你的孩子。」
唐小諾沒有反應過來,事實上,連被亞瑟拉著的柳嫣然也沒有反應過來,兩個高大的男人就如雄獅般的扭打了起來。
一拳揍在對方的身上,她能聽到骨骼破碎的聲音。
亞瑟瘋狂如魔怔,凱撒早有防備,一拳一拳的揍在對方的身上,冷漠而嘲諷,凶殘得像是互相撕咬的野獸。
雄性與雄性的對決,沒有防禦,只有攻擊,白骨鮮血的酣暢淋漓。
「說,」亞瑟揪著凱撒的衣領,俊美的臉龐是瀕臨崩潰的瘋狂,「你是怎麼殺了她的,你是用什麼樣的方式殺了她?!」
柳嫣然呆呆的看著男人臉上陌生的神情,不過半年而已,真的只有半年而已,那個女人怎麼就成了他心尖上的逆鱗。
一碰他就發狂。
男人妖冶的眉梢流淌著狹長的嘲弄,「似乎,」他說,挑釁的意味十足,低低的嗓音蔓延著無盡的笑意,輕薄而綿長,「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亞瑟冷漠的看著他,「凱撒,你的軟肋在我身邊。」
他輕咳一聲,笑著搖頭,「你的軟肋已經死了。」
他們都一樣,失去了別人忌諱的軟肋。
只不過,一個跟著沒有了盔甲,一個盔甲變成了最有利的武器。
柳嫣然死死的抱著亞瑟離開,唐小諾踩著高跟鞋緩緩地走到凱撒的身側蹲下,睜著的眸細細的打量著他臉上的傷,「不疼麼,就為了說那麼一句話刺激他。」
凱撒還沒回答她,就聽到女人換了語氣自言自語一般的歎息著,「我怎麼覺得你們兄弟倆一攻一受特別的lue戀情深,整得跟你們的小青梅是個小三似的。」
凱撒,「……」
回到居住室,凱撒坐在沙發上,唐小諾綁好了頭髮給他上藥。
男人忽然蹙眉,她還以為他沒有控制好力道,正準備問是不是疼,頭頂不悅的質問聲已經響起,「唐小諾,你覺得我是受?」
唐小諾,「……」
她默默的露齒一笑,「你長得比我還漂亮,難道還想當攻?」
凱撒,「唐小諾,你今晚不要求我,記住了。」
她的手指一僵,隨即笑瞇瞇的瞧著他,下巴微抬,眨巴著眼睛有些遲疑,「今晚你想辦了我嗎?」她若無其事的繼續上藥,「你確定你被你哥揍了個半殘還有力氣辦我?」
「唐小諾,從今天開始學會不要挑釁男人的自尊。」
「哦。」她應得倒是很乖,「只不過你也不能為了你的自尊委屈我的新婚夜啊,不過,凱撒。」
她停止了上藥的動作,嚴肅的看著他,「你以後會不會跟你嫂嫂通姦?」
長髮下的臉蛋很精緻,好奇的看著他,好像問這個問題真的就純屬好奇而已,男人俊美的容顏斂起所有的神情,淡淡的睨她,「你又知道了什麼?」
她繼續手裡的上藥動作,「你不是恢復了記憶想起了你跟你的小青梅刻骨銘心的愛情嗎?」她眨巴著眼睛,「幹什麼這樣瞧著我,難道我能退婚嗎?」
凱撒頭一次覺得,他並不是那麼懂眼前的女人,不對,其實在很多相當偶然的瞬間,她會讓他衍生出這樣的錯覺。
她一笑傾城,在他面前哭過,是那種靜靜的淌著眼淚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哭法,在f國的城堡,為了顧睿。
她比誰都都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自如的沒心沒肺的出現在顧睿的面前,帶著所有的過去如過眼雲煙一般的態度。
「為什麼跟我結婚?真的愛我?」男人溫熱的長指摸上她的臉頰,低低的笑,「還是,為了顧睿的孩子?」
既然早就知道,他已經恢復了記憶,想起了所有的過去。
也知道,他一手毀了她的訂婚宴。
她身體裡的hia七號,唐慕凡也逼著他父親交出了解藥。
唐小諾沒有撥開他的手,只是展顏笑著,「凱撒,你這種心機裱應該對人的心理很瞭解,你說你失憶癡傻後變得那麼惹人喜愛,是為哪般?」
他的黑眸微深,「想說什麼?」
「我想說,如果你恢復了記憶也恢復了你那死去的刻骨銘心的愛情,不妨趁著他們以及我們還沒有結婚把她搶回來。」
凱撒眼眸裡滲出笑意,涼涼的道,「那樣你就不必跟我結婚了,想得挺美的。」
「哦,」她點頭,明瞭的道,「原來你恨她。」
那些個故事,她也若有似無的聽說過不說。
凱撒愛柳嫣然,可情深得人盡皆知,至少,比顧睿曾經愛她甚。
故事裡她唯一不懂的是,兩情相悅誓死都要相守的青梅怎麼突然變了心,愛上了他哥哥。
今天的那一幕,可真的很錐心。
錐了二公子的心。
凱撒的身子靠了過來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小諾,你這樣聰明,為什麼還要一腳踩進來,嗯?」
她笑瞇瞇的看著他,「我原本是要跟顧睿結婚的,可是拜你所賜人家不要我了,你也知道,我雖然頂著美人的頭銜其實也不年輕了,再不嫁得人老珠黃了。」眉眼彎彎沒心沒肺,「嫁給你是一種選擇。」
「無憂嫁給顧睿,顧睿傷了她的心,我是唐慕凡的女兒,你唯一能傷的,也只有我的心,」唐小諾輕描淡寫的道,「心麼,是握在自己的手裡,嫁給誰都可能被傷。」
「言則,」凱撒笑著,籠著一層薄薄的煙霧一般,「你準備嫁我,不準備愛我。」
他恢復記憶,不再提起他們之間的一切。
於是,她便也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女人搖著腦袋否認他的話,「你對我好我當然愛你啊,女人求得無非是好郎君麼,你對我不好的話。」
唐小諾瞇著眼睛,紅唇白齒的笑著,「你若無情我便休。」
也許在她的心裡,始終影影綽綽的殘留著過往沉默霸道寵溺著她的男人的痕跡。
…………
書房乾淨得一塵不染,像是被擦拭了無數遍一般,黑衣黑褲的男人立在窗前,柳嫣然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亞瑟,你坐到椅子上去,我給你上藥。」
凱撒受傷了,他也傷得不輕。
他們兄弟從小到大都是勢均力敵。
男人很冷漠,「出去。」
柳嫣然很固執,「不行,我給你上藥了再出去,亞瑟,凱撒他下手那麼重,你不上藥會……」
「我讓你出去!」亞瑟轉身朝她怒吼,「你剛才沒聽到他剛才怎麼說的?!」
他有過一個孩子!
他失去過一個孩子!!
柳嫣然委屈的看著他,「你朝我凶幹什麼?亞瑟,我現在是你的女人不是凱撒的,就算是她死了……」她咬咬唇,「凱撒會殺她也是因為你父親的命令,就算凱撒不答應,別人也照樣會動手,結果不會有任何的偏差。」
那個在他自我放逐的半年裡愛上的女人,配不上里昂家族。
又因為他的唸唸不捨,唯有一死。
「誰都行,他沒資格親自動手!」
柳嫣然握緊了手指,「亞瑟,你要娶我了,你當著我的面為她跟凱撒動手……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
為了一個死人,他在她的面前歇斯底里。
他真的就從來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我似乎從來沒有給過你我會愛你的錯覺,如果對這場婚姻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可以回頭找凱撒,以他如今的勢力,只要他想,他能把你重新奪回去。」
柳嫣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手裡的藥瓶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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