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輕的女人嘰嘰喳喳說了什麼,無憂不清楚,她唯一聽進去聽明白的只有一句話。
她的腦子一下就懵了,什麼叫她的寶寶存活幾率很小?
無憂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連鞋子都顧不得穿,下床一把抓住其中一個護/士的手臂,「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她蒼白的臉色很冷,「我的寶寶怎麼了?」
「顧……顧太太……」似乎沒有料到無憂會醒著,兩人都很驚慌。
受不了她們磨磨蹭蹭,無憂的臉色更冷了,語氣中不由的加重了好幾分,「我問你們話呢,說話啊!」
骨子裡是戰墨謙的女兒,那些凌厲的氣勢此時全都報爆發出來。
其中一個小/護士被嚇得不行,也清楚眼前的女人是什麼身份,抖抖索索的道,「您……您當時難產,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加上懷孕期間身體不好所以……雖然孩子勉強的生下來了但是很危險……醫生說存活的幾率不超過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
難怪所有人都不允許她去看孩子。
顧睿不准,媽咪不准,安西也在一直勸她。
護/士匆匆忙忙的走了,無憂撐著自己的腦袋,忽然間覺得痛得厲害。
她想去看孩子,迷迷糊糊的胡亂的穿上一雙鞋子,她直接奔到一直給她做產檢的婦產科醫生的辦公室,門都沒有敲直接闖了進去,寡白的臉色稱著黑色的長髮,藍白相間的病服,「余醫生,」她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著,「帶我去看我的寶寶,她怎麼了?」
余醫生先是被嚇到了,隨即也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顧太太您別慌……您的寶寶在保溫箱裡待著,」她試圖安撫女人的情緒,「她很好,她沒事……」
「沒事就帶我去看她,我只是看看而已。」
「顧太太,抱歉,我不能帶您去……」
「為什麼不能?我是她的媽媽我為什麼不能看?」
「因為……」余醫生不忍的看著她,「您的精神狀態不好,所以除非您先生同意,我們是不能帶您去看的。」
無憂算不上病人,但是顧睿之前就已經叮囑過了,在孩子好起來之前不能再讓這件事刺激到她了。
要讓顧睿帶她去是嗎?
顧睿在哪裡。
他在醫院的廚房。
她掙脫余醫生握著她的手轉身就出去了。
小諾的病房裡。
香艷旖旎,那股花香始終若有似無的繚繞著。
顧睿的腦海中偶爾閃過某些畫面,五官乾淨眼神嫵媚的少女,黑色的直髮顯得很清純,可是一件件剝下來的衣服全都是刻骨銘心的誘/惑和妖嬈,不斷地攀附在他的身上強行要解開他的皮帶。
那是……他的妻子。
他一時間分不清他腦海中的女子和此時他身下扭動得厲害女人,沙啞嬌媚的嗓音帶著乞求和勾魂奪魄的妖嬈,「熱……好熱……好難受……」
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小車以極快的速度飆車,身後的警車也不知道追了多久,他始終置若罔聞。
凱撒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著手機,薄唇勾出極冷殺意迷漫的弧度,「亞瑟,你他媽的對她做了什麼?!」
電話裡是優雅低醇漫不經心甚至興致昂然的男聲,「哦,你說溫蒂美人嗎?也沒什麼,不過是把你當初在訂婚宴上趁著顧睿和戰無憂都喝醉了偷偷下得一點助興的藥再用了一次。」
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陰冷暴怒。
亞瑟低低的笑著,「現在趕過去嗎?你可要快點,說不定能趕上現場直播,如果小顧公子的持續時間夠長的話。」
凱撒拉下車窗,將手機直接扔了出去,膚色偏白的手指一旦收緊便彰顯出極大力量和狠意,深色的發下額頭青筋跳躍。
唐、小、諾。
病房裡,女人的意識全無,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覺得很熱,很熱,不斷地順著本能靠近那股涼意。
花香將蠱惑神經的那一層更加的加深。
顧睿有些恍惚的看著身下的女人……新月般的眸半闔著,眸色迷離嫵媚,精巧的鼻樑,櫻色的唇瓣更是十分誘惑,吹破可彈的肌膚美好得無法用言語形容。
唐小諾……他的未婚妻……
身體裡掀起的慾望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要剝奪他的思考能力。
女人低低的曖/昧的呻口今在他的耳邊不斷地撩撥著,將那抹搖搖欲墜的思維徹底的拍散,大手摸索著將女人的衣服一把剝了下來,低頭便吻了上去。
世事其實沒有那麼湊巧,可是在人為故意的安排下就是巧得不差一絲一毫。
無憂一心想著要讓顧睿帶她去看寶寶,廚房有人告訴她顧睿有事在小諾的病房,她顧不得計較或者吃醋,直接找了過來。
門一推開,曖/昧香艷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呆了呆,神經有好幾秒鐘都是空白的。
好像有什麼人在她心尖最柔軟的地方插上了最寬最鋒利的刀子,一時間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呼吸。
接近赤果的男人和女人,身材和身段都極好的男人和女人,小麥色和白皙如雪的身軀交/纏在一起,女人媚媚低吟和男人的粗喘充斥著她的耳膜。
在反應過來的瞬間,除了痛,無憂的身體在她的大腦做出反應之前就已經抬腳走進去——她要阻止。
婚還沒有離,他們不能這樣……不能的。
腳還沒有踩進去兩步,手臂就被人拽住然後大力的將她脫了出來,門也在瞬間跟著被關上。
也許是這動靜,唐小諾手腕上用手鏈吊著的鑲著黑鑽指環刻著精緻妖嬈的花朵的戒指不知道什麼地方狠狠的刺進她的肌膚,拖出一道極長極深的血痕。
疼痛掀起的清醒劃過她的神經。
無憂對上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男人的臉,他強行拽著她的手腕離開了病房走到走廊的盡頭,「戰無憂,不要去打擾他們!」
嚴淵冷漠且嘲諷的看著她,「當初你就是這樣的方式把顧總從溫蒂的手裡搶回來的,你有什麼臉去阻止?」
無憂氣得發抖,當人失去理智的時候唯一留下的就是最本能的念頭和衝動,「他想跟小諾上床先跟我離婚!」
憑什麼,憑什麼她的孩子已經快不行了他還有心思在這裡瀟灑?
嚴淵拽著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當初你爬上顧總的床時他們也已經訂婚了,戰無憂,做人不能雙重標準。」
他看著女人已經不見一絲血色的臉,「你們本來就是因為孩子跟責任強行綁在一起的,戰無憂你和顧總的孩子沒了你們唯一的羈跘也就斷了,你的父母是不是沒有告訴你你基本不可能再懷孕了,難道你打算讓顧總為了你一輩子連個孩子都沒有嗎?」
「更何況你也看清楚了,他已經做了選擇。」
她的孩子會死……
她不能再懷孕了……
病房裡,唐小諾的神智恢復了清醒,她忍著巨大各種各樣的痛楚摸到床頭的水果刀,事實上只要她想,胸前的傷口也可以隨時的繃開,紅色的血很快的染濕了白色的繃帶。
黑色的鑽石因為染血而顯得更加的妖媚綻放。
她看著身上的男人,狠了一把心,尖銳鋒利的刀尖沒入顧睿的肩頭,緊跟著是用最簡單使用的幾招從男人的身下解脫出來。
凱撒教過她幾招功夫,因為沒有底子,所以他教的都是最簡單有用專門對付男人的防狼術,尤其是顧睿沒有防備,她偷襲得很成功。
隨手找了地上的衣服披上包裹住自己的身體,那一刀下了狠力,顧睿悶哼了一聲瞬間醒了過來。
小諾縮在床腳,長髮凌亂滿色潮紅,唯獨眼睛算是清醒的,「顧睿……」她艱難的出聲,「無憂……剛才過來了……浴室裡有冷水……去找她……你快點出去……」
那幾秒鐘的清醒時間很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了無憂,也許是因為看到了,所以短暫的清醒才被徹底的拉長了。
如果說顧睿先清醒還沒有完全的理清楚思緒,那麼無憂兩個字像是一盆冰水直接澆灌了下來。
無憂恍惚的飄回了自己的病房,她不知道去哪裡,彷彿真的整個世界都空蕩下來了,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的就是電影一般的那一幕,好像纏上了她一般怎麼趕都趕不走。
她坐在地上,直到不知道坐了多久,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那是顧睿的手機,因為他要去廚房所以把手機留給她了,無憂不想接,可是它一直在響吵得她不行,於是她跪行著爬了過去。
電話的那端是醫生格外小心謹慎的聲音,「顧先生,真的很抱歉,」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這樣的一句話,「您的孩子搶救無效,已經停止了呼吸。」
——ps:-_-|||那些有事沒事喜歡噴小諾的也是醉了,不造是她太漂亮了有錯還是被迫成為無憂的情敵有錯,好像發給再見的表情可惜米有,就這樣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