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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無憂vs顧睿 坑深487米:在結束前她都是我的妻子 文 / 巫山浮雲

    像是從一片沉重的糾纏的夢魘中忽然驚喜,無憂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睜開眼,還是刺目的黑暗。

    如果不是窗外淡淡的月光,她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瞎掉了。

    幾乎她的身形才起來,一直守在旁邊的男人也跟著醒來來,低沉而夾雜著沉重擔憂的聲音在夜色裡響起,「無憂。」

    做了噩夢嗎?滿身都是冷寒,滑膩的滲人,她低頭捏著自己的眉心,聲音不知道為什麼也沙啞了,「步楠。」

    病房的燈光亮起,無憂下意識的遮擋著刺目的燈光,嗅覺也跟著恢復了一般,濃濃的消毒水味襲來。

    她的眼睛裡一片茫然,手探上自己的腹部,然後啞著嗓子問道,「步楠,怎麼樣了?」

    男人擰著濃眉,思索了一會兒,低低的答道,「顧睿受了槍傷失血過多現在在昏迷,白雪一個小時前從手術室出來醫生說明天才會醒,因為你昏迷的事情你爸爸發了很大的脾氣所以杜景年被扔進基地了,無憂,你哪裡不舒服嗎?」

    哪裡不舒服,她好端端的,還能有哪裡不舒服嗎?

    步楠站在她的床前,短髮微垂,「抱歉,無憂,杜景年從開始就存了心報復所以在他那幫狐朋狗友中一個軍銜不錯的中級軍官中借了人,除此之外黑道上也有不少人參加進來……我沒料到他會下這麼大的功夫,所以只是安排了普通的人手保護。」

    無論如何,這都是他的失誤。

    無憂垂著眸,半響都沒能開口說出一個字,她也不知道她到底能說什麼,良久的沉默,久到步楠以為她不打算開口了,她才淡淡的啟唇,「跟你無關,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步楠始終擰著眉頭,濃眉緊蹙,「無憂,你爸媽剛剛才走,你現在餓嗎?要不要喝點水?」

    現在已經是將近凌晨一點了,勸了半天唐樂樂和戰墨謙才答應先回去休息,無憂的身體沒事,只是長期精神壓力過大,加上受了刺激怒極攻心,所以才會突然間暈倒。

    「不餓,不渴,」她動作慢慢的將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長髮落在白色的床單上,她只是低頭坐著,「步楠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白色的燈光很明亮,襯得女人的臉色愈發的蒼白和孱弱,尤其是純黑的髮色,唯有眼睛幹幹的,也看不出流淚的痕跡。

    步楠看著她,心臟擰成一片麻花,他幾大步跨了過去一把摟住女人的肩膀,男人的手臂力氣很大,一把將她的身子攏在懷裡。

    「是我錯了,」無憂順勢捏緊著男人胸前的衣服,壓抑著的情緒像是突然被打開了閘門,鋪天蓋地的洩了出來,她喃喃的念道,忍不住的哭腔破破碎碎的溢了出來,「是我錯了我該怎麼辦。」

    是她做了錯誤的決定,所以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是她相信顧睿是她太自負,所以白雪才會重新落到杜景年那個人渣的手裡。

    她從未這樣哭過,像是傍晚時分迷路在街頭的小女孩,不知所措。

    「無憂,這不是你的錯,」步楠心疼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緊緊的抱著她的肩膀讓她肆無忌憚的哭出來,低沉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她的名字,「這種事情誰都料不到的……除非杜景年真的死在裡面,否則只要他出來就遲早會找白雪的麻煩,你也不會想到他會這麼做,無憂,傷害白雪的是杜景年也只有杜景年,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

    無憂的額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拚命的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包子只是在京城念大學,而有序畢業就回去了,她成績那麼好家境也不錯說不定會出國,如果杜景年現在沒有出來,她未必會遇上他的……是我的默認所以他才能出來。」

    步楠想也不想的在她耳邊道,「沒有你她和金沐晟兩個人都會死……杜景年那樣的身份沒幾個人敢動他。」

    若不是剛剛好是無憂……他不知道要繼續禍害多少無辜的人。

    「無憂,」步楠的手掌輕輕地拍著無憂的後腦,低低的安慰道,「別這樣想,你養好身體,白雪的父母已經到了,她會需要你的安慰。」

    無憂攥著男人的衣服的手關節泛出白色,低低的道,「步楠……她被怎麼樣了……」

    步楠眼色一沉,淡淡的道,「我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療團隊來治療了,夜妝比醉色要混亂很多,吸毒的,賭博的,變/態的什麼樣的人都有。」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傷害降低到最小。

    「你爸爸已經出面,夜妝全都被清了,那天在裡面的人有三分之二進去了,所有的領導階層和背後的老闆也都被拉下水,現在很轟動。」

    現實就是這樣的,有些事情很容易解決,端看能出面解決的人,戰墨謙親自出面,全都被解決的乾乾淨淨,雖然勢必免不了要樹敵得罪人,若不是無憂暈倒,他也不一定會管這檔子的事兒。

    細白的齒咬著沒什麼血色的唇瓣,她漠漠的道,「就算他們全都死了,也換不到包子的身體。」

    步楠低低的道,「這個圈子的富家公子很多,杜景年那樣混賬的雖然不多但是也有不少,光是夜妝今天被掃出來的就有一批……無憂,也許你救了很多不認識的女孩子。」

    有時候,人的命運注定殘酷,無法預料下一秒遇到什麼事。

    步楠注意到,無憂從醒來到現在,都沒有主動的提起過顧睿——那個她暗戀多年如今是她丈夫的男人。

    他摸著她的發,一貫粗獷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溫柔,「無憂,你先休息……,明天一早你爸媽就會過來,你如果不想回家的話,那就額你爸媽回去。」

    沒有什麼人會比父母的照顧更加的周到。

    無憂從男人的懷裡出來,慢慢的躺了下去,睜著的眼睛望著窗外,眼角的淚水慢慢的滑下來,她抱著被角,步楠聽到她細細的哽咽聲,「如果那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就好了。」

    她就不會對不起小諾……不會嫁給顧睿……包子如今也不會這樣了,她也不知道明天該怎麼面對大鐵。

    她多想,她和顧睿一直都只是兩條沒有相交的平行線。

    她多想……不要再天亮。

    無憂睜著眼睛一直知道到什麼時候,也許是頭痛欲裂因無法忍受她才緩緩的閉上自己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病房裡的燈一直亮著,女人臉上有未干的淚痕,沾染在睫毛上,眉頭也皺的很緊。

    腳步聲響起,步楠是軍人出身極其的敏銳,冷銳的門看向被推開的門口邊站著的男人,眼睛裡原本就不高的溫度迅速的冷了下去。

    四目相對,顧睿的視線移開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側著身子睡著的女人緊緊的抱著坐在她床邊的男人的手。

    他比任何人瞭解她熟睡時的模樣,第一次見她連睡著也是這樣不安和焦距,清秀的眉頭如麻花一般的擰在一起。

    肩膀上已經上了藥的傷明明很清涼,卻在此刻又變成了火/辣辣的痛意,英俊而儒雅的臉在看向步楠時面無表情,他身上還穿著病服,隱約可以看見肩膀上層層包紮的繃帶。

    步楠猜測,他應該是剛剛醒來就直接過來了。

    顧睿徑直的走到女人的床邊,俊美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難得的顯得蒼白和微不可絕的虛弱,他冷淡的眸光盯著步楠十秒鐘。

    步楠無畏無懼的跟他對視,眼神中偶爾掠過幾分譏誚,直到顧睿側開視線,面無表情的將無憂的手都拿了出來。

    顧睿壓低了聲音,維持著冷貴的彬彬有禮,啞啞的嗓音在安靜的病房引出刷刷的餘音,「謝謝你照顧她,」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眸色極暗極深,「以後我會照顧她。」

    他的手握著女人涼得沒有一絲暖意的小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氣,連著胸腔出跳動的心臟也彷彿被鋼絲勒緊了幾分。

    「顧睿,」步楠也沒有強行的跟他爭搶,「你那雙眼睛看得出來我喜歡她所以我也沒什麼好否認的,她若是過得好我一個字都可以不說甚至不怎麼出現在她的眼前,可是。」

    他也跟著側首深深的看著那昏睡這也極其不安分的女人,淡淡的道,「不是我想跟你搶,而是無憂她不想看到你。」

    無憂沒有提起他也沒有問他,這就已經能夠清楚的表明她的意思了,步楠看著她長大,他一眼便能看穿。

    男人的眼神有瞬間的緊縮,英俊的臉依然淡漠,「步楠,」他低低的聲音藏著某種不易察覺的情緒,淡然深沉,「不管我們夫妻的關係怎麼樣,在結束之前她都是我的妻子——你只是局外人。」

    步楠深邃的五官撩出嘲諷的笑容,「顧睿,你替另一個女人擋下她開的一槍,你怎麼好意思在這裡說她是你的妻子?」

    他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說無憂是他的妻子?

    ——ps:最近有點感冒加上晚上有點事所以現在一更,兩更可能會很晚了——明天六點前會把一萬二的四更都更新好的,抱歉麼麼噠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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