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蔓在電話裡微微的歎息,同身為女人,她也不知道這樣的答案到底意味著什麼。
只能說,時間會將一切抹平。
也許在她兒子的心裡,小諾始終是最好的,又說了一會兒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洗完澡出來看著自己媳婦和自己兒子打電話的顧先生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她剛剛把電話掛了他就一把把坐在床上穿著浴袍的女人撈進了懷裡,「顧睿這麼大的人了他的事兒你也這麼愁,還不如多愁愁你老公我,嗯?」
溫蔓回頭看他,手輕拍了他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手一把,「別鬧,我還在想呢……老公,你說我們兒子和無憂結婚是不是對的啊?」
顧澤瞇著眼睛很不悅,早知道這麼敗他的興,他當初就應該流掉那小子,從後面抱著熟悉的溫香軟玉,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懶懶的問道,「你有什麼想不通的,過的下去就過,過不下去就離。」
溫蔓任由自己男人啃吻著自己的脖子,不解的問道,「其實他會主動的跟無憂結婚我還挺意外的……他那麼喜歡小諾,怎麼就一下放棄了?」
顧澤瞇著眼睛,不在意的嗤笑,「你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是你家這樣的嗎?顧睿跟唐小諾也就是媒體誇成的金童玉女,說是青梅竹馬,科普一下青梅竹馬是什麼意思,他們一年到頭在一起的時間都不到一年,那也能叫青梅竹馬?」
女人轉過自己的身子,眼眸倒映著她面前越是年紀大就越是氣質沉穩卓爾不凡的男人,「我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是你這樣的,青梅竹馬應該是樂樂和戰墨謙那樣的。」
顧澤聞言注意力一下就被分散了,他捏著女人保養良好的下巴,直接湊了上去在唇上落下一個吻,「我這樣的,蔓蔓,在你心裡,我這樣的男人是什麼樣的男人?」
一邊問著,顧澤靈活的手指就已經開始輕車熟駕的撥開她的睡袍,埋首品嚐女人的肌膚,「寶貝,回答我的問題。」
溫蔓被他壓倒在床褥裡,那像是有魔力一般的唇舌幾乎要奪去他的思考能力,「好……好的,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不管做什麼都是最好,最厲害的。」
雖然有點討好和誇張的意思在裡面,但是基本也大致的符合溫蔓的意思,自己的男人在自己心裡當然是最好的,何況還是全京城公認的模範,此名聲絕對不含半點水分。
「那你說他們都跟我一樣……」顧澤看著被困在身下的女人,開始壞心眼的頂弄,「嗯?一樣嗎?」
「沒……沒有……唔,顧澤你輕點。」
「說錯話了,就該受罰。」
溫蔓嗚咽,「可惡的老男人……」
顧澤的眼睛瞇得都快看不見了,薄唇勾起的弧度異常的邪肆,「嘖嘖,蔓蔓,你最近膽子還真的漲了不少,還是你在提醒我最近伺候得不夠賣力麼?」
她哪裡敢……他一直都很賣力。
旖旎的纏/綿過後,溫蔓精疲力盡的被摟在男人的懷裡,在黑暗中依舊困惑操心不已,「老公,你還是沒有告訴我小睿為什麼會選擇這麼快跟無憂結婚?是不是小諾真的說了什麼傷他心的話?」
顧澤憑著手感把玩著手裡的溫軟,饜足過後的男人心情指數有所上升,「誰有時間去琢磨他那點心思,」他淡淡的道,「男人輕易的放棄一個女人,要麼就是太窩囊,要麼,就是沒那麼喜歡。」
溫蔓繼續困惑的深思,她家兒子十六歲去美國留學,他爹一個字兒都沒賞給他,學費是全額獎學金不說,機票都是自己自食其力賺的……嗯,她兒子跟窩囊沒關係。
她趴在男人赤果的胸膛上,悠悠的歎息,「我只希望他們好好的,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那我以後就是有孫子的人了。」
有孫子的人了……聽著還怪憂傷的。
……
早上,顧睿剛剛掀開被子起床,身側的女人就扯住了他的睡衣,他反身看著還躺在被子睜著一雙迷濛的眼睛的無憂,無奈的俯身,低聲溫柔的道,「是不是吵醒你了?」
無憂眨了眨眼睛,勾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早安吻,顧先生,你應該養成這樣的好習慣,我爸爸每天早上都會親我媽媽的。」
顧睿看著她清晨白淨的臉,俯頭回親了她的眼睛一下,「好,」他又摸摸她的臉蛋,「乖,再睡一會兒,我媽咪說孕婦會嗜睡,你在家多休息。」
「知道了。」無憂軟軟的笑,看著他的眼神都是星芒般閃亮。
顧睿看著長青絲鋪成,露出一截白臂的女人,伸手將被子將她蓋得嚴嚴實實,手指摸摸她手感極好的軟臉,「晚上回來陪你吃飯。」
然後無憂的眼睛就瞇得快要看不見了,很開心的點頭。
顧睿八點的時候到辦公室,才推開門就看到沙發上坐著的女人,一見他就立即漾開了笑容,「顧總上班的時候可真是準時。」
他淡淡看了一眼,除了挑了挑眉梢表示意外就再沒有多餘的表情了,「我記得我們的事情昨天似乎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杜小姐一大早就這裡等我是有什麼不滿意或者想改變主意?」
杜明珠站起起盈盈的笑,歪著腦袋嘟著紅唇帶著幾分嗔意,「顧總這話的意思好像不怎麼歡迎我?」
顧睿抬手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怎麼會。」
杜明珠一看就知道是個爽朗的女人,她拿過自己放在一邊的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紙盒,她的手晃了晃,「事先說明,我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顧睿繼續揚眉,但是也沒有伸手去接她受裡的東西。
杜明珠把盒子打開,裡面躺著的一張錄像帶,她乾淨利落的直視顧睿的眼睛,美艷的容顏十分的誠懇,「把這盒帶子交給我的人告訴我,說如果我把這盒錄像帶交給你,也許小顧公子會放我哥哥一條生路。」
顧睿輕輕的淡淡的笑,「我太太昨晚才說這個案子就算搬出她爸爸也不會罷休,你就算把方家所有的商業機密告訴我我恐怕也很難幫到你。」
杜明珠也不生氣甚至看上去並不介意,只是開玩笑一般的道,「看來外界傳聞小顧公子和太太的感情不好只是傳言而已,」她搖了搖手上的錄像帶,「把帶子給我的人要我轉告小顧公子,這盒錄像帶是免費替你找到的,免得你一輩子被人騙,我沒有看過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只是他說也許這能讓我哥哥沒事,所以我來了。」
她拿起顧睿的手將錄像帶放在他的手上,「顧總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先叫鑒定科的人先看看裡面有沒有病毒什麼的……我想,看一盒免費的錄像帶應該不會耽誤顧總什麼時間,我現在也不打擾了。」
她說完這些就直接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顧睿淡淡出聲叫住她,低沉的聲音分佈著散漫而不在意的意味,「這盒帶子你應該是看過才給我的吧,杜小姐這麼聰明的人應該不會貿然的相信陌生人,或者把沒有價值的東西送到我的手上。」
杜明珠轉頭朝他嫣然一笑,「既然如此,那顧總就更應該知道,它有值得顧總打開的理由。」
辦公室的門被帶上,茶几上的茶杜明珠喝了兩口。
顧睿把玩著手裡的錄像帶,唇角勾出冷漠無聲的弧度,值得打開的理由麼,他倒是想看看,什麼東西在顧明珠的眼睛裡值得上她哥哥的前途。
這盒帶子的外觀看上去有幾分眼熟,只是他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他用了五分鐘的時間開機打開電腦拷貝進去,黑眸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來的畫面。
整段監控錄像長達半個小時零八分鐘三十四秒,顧睿的眼睛從頭至尾都沒有動過,始終維持著死死的盯著屏幕動作。
中間梁秘書敲門進來一次有文件要送進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顧睿冷漠入骨的嗓音就砸在她的頭頂一般,「滾出去。」
梁秘書一下就被驚住了,她在顧睿的手下有兩三年了,從來沒見他的臉色這麼難看過,就算是和溫蒂分手的時候都沒有。
明明他剛剛進去的時候還很正常。
直到看到女人按下密碼走進房間的門,整段視頻才戛然而止。
顧睿的黑眸裡落下前所未有的陰霾和冷漠,一寸一寸的從他的眼睛裡滲透到全身上下所有的角落。
他沒有把視頻關掉,任由著它繼續播放。
抬頭,黑色的薄款筆記本電腦旁擺著一個相框,裡面框著一張照片,是黑色長髮氣質溫靜笑容清淡帶著甜美的女人。
準確的說,那是他和戰無憂的合照。
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的放上來的。
抬手,漂亮的玻璃相框在瞬間摔得粉碎,玻璃渣渣在光線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梁秘書聽到動靜再次進辦公室的時候,她看到顧睿把他從上班以來就沒有換過的筆記本都給砸了,一貫風格冷貴的辦公室現在變成了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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