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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卷 坑深446米:小顧先生的潛在情敵 文 / 巫山浮雲

    顧睿抬手撫摸著她的後腦,嗓音很溫和,「嗯,」他掃了一眼那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的女孩,傷在左邊的心口,刀鋒進入得也不算很深,搶救及時的話,應該可以保住命。

    於是他繼續道,「醫生會救她的,你別擔心。

    顧睿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衣衫不整還染著血的杜景年,溫和的眸光變得淡漠,他看了幾秒鐘,不緊不慢的從用手裡屬於女人的手機繼續撥號,「步楠,你現在能帶人來夜妝嗎?這邊有一起涉及強暴和毆打的事情,嗯,你動作快的話說不定還能挖出更多的東西……」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的杜景年就已經變了臉色,他幾大步的走過來朝顧睿瞇眼冷笑,「小顧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井水不犯河水,顧睿這個電話,明顯已經觸界。

    何況他叫的人是步楠,還不是一般的警察小嘍嘍。

    顧睿仍舊維持著溫淡和煦的神情,手指撫摸著懷中女子的長髮,「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不過是盡一個良好市民的責任罷了。」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抬著擔架的醫生已經進來了,無憂看著他們小心翼翼的把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孩放在擔架上,她連忙一把扯住其中一個醫生的白大褂,睜大了眼睛問道,「醫生,她會不會有事?」

    顧睿把她的手扯了下來握在手裡,「你會耽誤醫生的工作的,無憂,讓他們送她去醫院,不會有事的。」

    來的醫生看上去就級別不低,估摸著是看著顧睿的面前,看著被男人抱在懷中的女子,連忙抽空回答了一下,「顧太太,我們會盡量搶救您的朋友。」

    也不過只是幾分鐘的時間,白雪和金沐晟就都被醫生帶走了,兩人傷得很重,無憂原本想起身跟過去,可是眼角的餘光一碰觸到那張臉,她就忍不住由強烈至極的厭惡而生的怒火。

    這輩子就沒見過這種人渣。

    她抓著顧睿的衣服,腦袋已經轉過身,強烈的怒意在朋友都被送到醫院時已經沉澱下來了,她抬手把散亂的發解開,冷冷的視線看著還站在那裡的杜景年。

    注意到無憂的視線,杜景年反倒是嬉皮笑臉起來,他聳了聳肩膀,「好了顧睿家的小媳婦兒,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回頭幫你的朋友出醫藥費,現在我像你賠罪,剛才有點兒激動,嚇著嫂子了,小顧公子要不要帶媳婦兒去醫院檢查檢查,萬一真的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

    無憂被顧睿拉著站了起來,男人的手環在她的腰肢上,大半的力氣都由他來支撐,目光泠泠的看著滿不在乎的杜景年,她瞇著眼睛笑了出來,「你剛才不是叫囂著要強暴白雪,打斷金沐晟的腿嗎?你要做的被人中途打斷了,」她頓了頓,繼續道,「我上來之前貌似也讓人轉告你了,如果我的朋友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掃了你的場子。」

    夜妝的歷史比不上醉色,但是也有十多年了。

    掃了夜妝,就等於掃了整個杜家的面子。

    杜景年冷冷的笑著,「小顧太太,多大的事情你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就是一句話不到的功夫,厚重的靴子踩著地板的聲音靠近,一個黝黑而高大的男人直接踹開門進來了。

    深藍色的制服筆鋌而氣勢非凡,黑色的短髮下一張五官深邃的臉,濃眉劍目,渾身上下陽剛味很濃厚。

    顧睿注意到,這個男人踹門進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身上染血的杜景年,而是戰無憂。

    無憂聽到動靜就轉了頭,她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孔,稍微還有些緊繃的神經基本放鬆下來了,她微微的抬著下巴,輕輕的語調十分堅決,「步楠,把這裡砸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杜景年的臉色下沉得厲害,這個小丫頭片子看上去文文靜靜的,一開口就這麼狠是他沒想到的。

    步楠幾大步的走到無憂的面前,銳利的視線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掃了一遍,然後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不滿的瞪了顧睿一眼,「無憂,你現在懷著孩子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幹什麼?」

    幸好她看上去還好好的,否則他要把這裡給夷為平地。

    顧睿的眼皮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淡淡提醒道,「步隊,杜少在那邊,你可以帶他回去問話,等傷者醒來看看人家想怎麼告他。」

    步楠大手一揮,「把人給我帶回去,」他盯著無憂略略有些蒼白,睫毛上還有染濕過的痕跡的淚水,眉頭一皺,不高興的道,「把這兒所有的人都帶回去問話。」

    他鼻子動了動,瞥了眼杜景年那張臉,繼續道,「我好像哈聞到了點兒搖頭丸的味道,順便給我上上下下的把這兒都搜一遍,看見不乾淨的東西給我帶回去,誰亂來不配合也給我帶回去。」

    這話一出,剛才還準備溜走的人也就沒人敢動了。

    戰左野在俄羅斯,現在左輪和右影管事的就基本是步楠,他說不准動,就沒人敢動一下。

    「步楠,」杜景年氣急敗壞,「誰准你動我的地方?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戰家的一條走狗敢在這裡動我的地盤。」

    這句話出來一時間鴉雀無聲,然後緊跟著響起的就是響亮的巴掌聲。

    顧睿的眸重重的瞇了起來,看著無憂收回自己的手然後冷冷的開口,「你算什麼東西你敢說他?」她的胸口起伏得厲害,「你不就是生在杜家沒人敢教訓你麼,像你這種靠著家裡除了玩女人什麼都不會的垃圾也敢跟步楠比?」

    杜景年何曾被女人打過,想也不想就要反手甩回去,顧睿早就走了過去,眼疾手快的將她抱進了懷裡,躲開了男人扇下來的手。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陣勁風掃過,他一拳就直接揍在杜景年的臉上,那從軍隊裡出來的男人的拳頭幾乎生生的錘斷他的骨頭,步楠喘著粗氣,「你他媽的說我什麼都行,你敢動手打她?」

    他差點就沒有一腳踩死這只人渣。

    顧睿的的手臂將懷裡的女人抱得更緊了,英挺的眉頭也不知道為什麼皺得厲害。

    他們感情似乎很不錯,他沒有記錯的話婚禮那天步楠是沒有到場的。

    眉目收斂,他淡淡的道,「步隊,這邊的事情那就麻煩你處理一下,我現在陪無憂去醫院看她的朋友。」

    步楠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才看著無憂,他咧開唇笑了笑,「好啊,」他想了想,斟酌著用詞低低的道,「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的,無憂你不要太擔心了,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無憂點點頭,「我知道了,」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這邊的事情你小心點,等我從醫院出來我再找你。」

    步楠無聲的點了點頭,目送她的身影離開。

    離開夜妝,她緊緊攥著拳頭的手終於鬆開了一點,上車後,她勉強的開口,「你要怒要回公司?我自己去醫院就可以了。」

    「無妨,」顧睿淡淡的道,「無憂,遇到這樣的事情你不應該自己進去,杜景年那樣的人不是你能應付的,如果不是她顧忌著你爸爸,出事的人就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了。」

    「我知道,」無憂疲憊的閉上眼睛,慢慢的靠近男人的懷裡,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所有浮現出來的還是白雪滿身失血時的模樣,以及她昏迷前緩緩閉上的眼睛,

    「我認識他們兩年了,」她忽然就自言自語起來,「他們是住在一個院子裡青梅竹馬,從穿開襠褲就在一起玩泥巴,從上學開始就是同桌,偶爾也會吵架,但是似乎永遠都處在熱戀期,大學畢業就準備結婚了,那時候我還說,到時候我要給他們當伴娘。」

    有時候,看著自己身邊相愛的戀人,就像是看在盛開的愛情。

    青梅竹馬麼,他也是有的。

    顧睿淡淡的咀嚼著這兩字,他的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那樣傾國傾城的容顏,笑起來眉眼彎彎,嫣然明艷,璀璨得耀眼。

    他的手指淡淡的撫摸著懷中女子的長髮,緩緩的閉上了眸。

    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馬都能如她所說的那樣,否則唐小諾就不會輕而易舉的放棄他。

    那個女人淡淡然說出口的放棄,讓他超過十年的愛情沒有了價值。

    他低頭輕輕的吻了她的發頂一下,「你朋友傷得不是很重,不會有事的,」她抬頭就能看到他溫潤如玉的優雅模樣,看他冷貴一絲不苟的打扮便知道他應該是直接從公司裡過來的,無憂的心臟很快的變得柔軟,有些酸酸甜甜的情緒滿滿的幾乎都要溢出來。

    於是她抬頭親了他的下巴一下,將自己的身子往他的胸膛裡靠得更近,「顧睿,謝謝你。」手臂環著他的脖子,她把自己的臉蛋埋在他的脖子裡,嫩嫩的皮膚就這樣親密的靠著他,女人的聲音也是軟軟的,「你在這時候出現,真好。」

    就算她能在時候說了杜景年那個人渣,沒有他及時出現,包子和大鐵也可能已經出事了。

    顧睿低頭看著她,淡淡的微笑,「我是你丈夫,你無需跟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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