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的腳步聲響起,步伐偏重,是個男人的腳步,唐小諾累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溫蒂,」標準的美式發音,一開始她就知道是誰,那男人帶著一點小心翼翼,還有掩飾得相當一般的雀躍,「聽說你和顧睿分手了?你們是不是真的分手了?」
擰眉,她有點不高興,「你的消息還挺快。」訂婚當天的晚上出了那樣的事情,哪怕封鎖媒體封鎖消息源,但有心思想知道的人總歸是能知道的。
「溫蒂,」聞言趕到的美國某財閥公子立即走到她的身側蹲下身,低頭看著滿頭香汗淋漓的女孩,「是不是顧睿他對不起你?我幫你去教訓他,你別難過了,我最近買了一個島,那邊藍天白雲大海沙灘別墅很漂亮,你在那邊呆上一個月肯定會心情變好。」
唐小諾依舊沒有睜開眼睛,懶洋洋的道,「聽上去好像挺不錯的樣子,你想追我是不是?」
「溫蒂,你是我見過最漂亮最有魅力的女孩,從我第一次見你開始我就喜歡你了。」
外國的男人誇獎女人都是這麼沒技術含量嗎?聽得她一點都不享受。
她抬手指了指比較聽話沒有開口的凱撒,「我最近喜歡聽話的型男,你把他放倒的我就跟你單獨去那什麼小島度假。」
凱撒眼眸動了動,淡淡的道,「我對待情敵都比較狠,小諾,萬一我失手廢了他的手腳是不是可以不用負責?」
唐小諾睜開了眼睛,玩味的看著那個漂亮蒼白的男人,「你說這位美國最大財閥的公子是你的情敵?」
這種姿態,墨家的溫蒂小姐果然是被男人寵壞了的天之驕女,上流社會的社交女王,男人們垂涎的頂級美人。
凱撒微微的笑,低沉的嗓音彷彿從身體的最深處發出,「我覺得你身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我的情敵。」
唐小諾從地上坐起來,瞇著眼睛誇讚道,「你這話說得我很享受,如果你的感情再真實一點的話。」
她睏倦的闔眸,「我想睡覺了。」
財閥公子立即湊過來溫柔的道,「我送你回房間休息,溫蒂。」
唐小諾吃吃的笑,像是喝醉了一般,笑容很迷人,「抱我回我的臥室?我睡覺的地方可是很高很遠的哦?」
男人的眼睛一亮,抬手就要去抱她,流利的英語甚至還磕碰上了,「好好,我抱你回去睡,不管多高多遠我都抱你。」
那雙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慾望,唐小諾她只是看上去醉了也不是真的醉了,伸出一根手指搖晃,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嘖嘖,你真是傻,等你抱我上去,就算我給機會做點什麼你也廢得差不多了。」
她收回自己的手,伸手把頭髮上綁著的發圈扯掉,「我是失戀了沒錯,可是……在我心裡,顧睿還是最好的,」她皺巴著漂亮的臉蛋,很遺憾的歎息,「唉,你們就不能裝著點不要我想跟你上/床寫在臉上嗎看著真的倒我談戀愛的胃口,走吧走吧,唐姑娘我很傳統的,一定要先談戀愛,再結婚,最後才能造人。」
手臂轉了方向,做了個求抱抱的姿勢,「凱撒乖,抱我回去睡覺。」
凱撒眉梢抽了抽,還是聽話的走了過去,美國來的財閥公子立即伸手要去抱她,可是那本來還站得老遠的男人卻搶先一步把地上的女人打橫抱了起來。
唐小諾倒在他的肩膀上,蓬鬆濃密的長髮散下,真真像一隻傾國傾城的女妖,「走吧走吧,我討厭有人在我面前提到顧睿和戰無憂,我討厭他們。」
凱撒的眼神從她的面上掠過,妖孽的眉目覆著溫和體貼的淺笑,「好,不提,敢提的人我揍他們。」
財閥公子跟著起身還想說什麼,唐小諾徒然的睜開了眼睛,嫣然的淡笑,「最近心情不好,別煩我。」
凱撒抱著她穿過城堡長長的走廊,然後一級級的上樓梯——難怪她說那男人抱著她回去得廢了,這座百年古城堡,她連電梯都沒裝。
一滴冰涼的液體砸在他的脖子裡。
男人的腳步於是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唐小諾不高興的問道,「幹什麼停下來?」
「你在哭。」
「沒見過女人哭嗎?」她喃喃的嘟囔道,「女人難過了不哭難道還要笑嗎?大驚小怪你肯定沒女人喜歡。」
他只是覺得唐小諾這樣的女人哭起來不應該是這樣——靜悄悄的流眼淚。
這樣的哭泣方式更適合戰無憂那樣的女孩。
凱撒眸底是黑洞般的黑暗,唇上的弧度卻很無害,「你要是捨不得他,搶回來就是了,你這麼彪悍,那位戰小姐不是你的對手。」
女人睜開眼睛,橫眉冷目的瞪著他,「我剛剛才說了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兩個人!你是不是不懂男寵要怎麼當?不懂得話我現在就把你換掉!」
凶起來的模樣可真兇。
凱撒抱著她繼續往她臥室的方向走,唐小諾也安分下來繼續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足足練了一個下午,高強度的體力消耗,她確實已經累到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了。
她的臥室安置在整座城堡的最高處,古老的牆壁和風格相襯托的床褥和窗簾,凱撒直接將她放在床上。
「我要洗澡,去浴室給我放水。」理了理自己頭髮,唐小諾理所當然的吩咐。
凱撒唇畔噙著淡淡的笑,照著她的吩咐做。
被女人命令的感覺可真是新奇。
浴室裡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磨砂的浴室門也被升騰的霧氣籠罩著,失戀的女人啊,呵,真想直接進去瞧瞧她被嚇得俏臉發白的模樣。
轉身走到窗前,從身上拿出極薄的手機——剛才唐女王賞賜給他的禮物。手指摁下一串的號碼,壓低嗓音,流利的意大利語緩慢而透著至骨的冷血,「是我,通知那邊的人把戰無憂懷孕的消息放出去,施加輿論壓力最好他們結婚。」
「可是二公子,」略帶遲疑的聲音,「戰墨謙和顧澤同時向媒體施加壓力沒人敢報道這件事,爆這樣的新聞要報廢我們在z國最大的傳媒公司。」
男人面無表情,「那就報廢。」
「是,二公子,我明白了。」
掛斷手機,又等了一會兒,浴室裡面的女人才穿著白色的浴袍慢悠悠的出來了,濕噠噠的長髮,浴袍還沒到膝蓋的部分,細長白皙的腿落在男人的眼睛裡十足的血脈噴張的效果。
「吹風在那邊抽屜裡,拿過來給我吹頭髮。」
凱撒將自己的視線從她的身上收回,依言把吹風找了出來,單膝跪在她的身側撩起她的長髮給她吹頭髮,基本沒什麼聲音。
唐小諾閉上自己的眼睛,「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我最近失戀比較傷心比較寂寞,所以需要一個知情知趣懂哄我開心的人陪著我,你乖點兒,聽話點兒,我什麼時候高興了不需要你了我就放你走。」
她睜眼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給自己吹頭髮的漂亮得不像人類的男人,她擰著眉頭,聲音開始染上警告的味道,手指戳著他的胸膛,瞇著眼睛哼哼唧唧,「如果你膽敢趁著我睡覺、喝醉,或者其他的時候意圖對我不軌——你就準備好一輩子當個沒尊嚴沒自由的男寵!」
凱撒啞著嗓子問道,「萬一我沒忍住呢?」
唐小諾哼了一聲,十分的不屑,「我找的都是重級犯,所謂精英怎麼可能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別鬧。」
嘖嘖,唐大小姐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男人將手裡的吹風扔到了一邊,雙臂將她的身子環繞到自己的身下,漆黑的眸灼灼的盯著她,那股剛剛出浴後的清香太誘人,「你這樣迷人,」呼吸間的氣息很曖/昧,黯啞的嗓音很性/感,「你肯給我的話,做你一輩子的男寵又何妨?」
真是妖孽啊,換成黑色襯衫的俊美男人五官精緻得完全挑不出半點瑕疵,像是城堡深處晝伏夜出的吸血鬼。
「你要是真的覺得跟我做一次抵得上你下半輩子的自由,或者上了我之後能全身而退。」紅唇嫵媚妖嬈,「那現在就可以來,外面一個保鏢都沒有,你有機會對我為所欲為,敢嗎?我裡面剛好什麼都沒有穿,方便你做事。」
凱撒看著被他困在雙臂間的女孩,徐徐的笑開,「當然不敢,」他直起身子站了起來,眉目也染著笑,「你給我餵了毒,我怕我還沒做完就掛了。」
望著那白皙而細緻一瞧便知道手感的肌膚,他淡淡的想,雖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她可是一次性賞了他三個巴掌。
第一次的話,至少要做滿三次才對。
看著她掀開被子疲憊的躺了進去……還是沒有想好……該用什麼樣的姿勢進入她。
唐小諾輕描淡寫的道,「櫃子裡有新的被褥,你自己打地鋪睡在地上,明天六點起床,七點陪我去跑步。」
「你要鍛煉身體?」這位嬌小姐不是比較適合跳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