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過往的人生信條裡,沒有不能愛上女人的條例,但是他厭惡甚至是鄙視眼睛裡只裝的下女人的男人,太窩囊,太沒有眼界。
愛情可以有,但只是一部分,並且不打擾其他的部分。
正如那一個溫蔓曾經說過,他就是骨子裡流著獸血的男人。
可如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淪/落成了什麼樣子。
患得患失,誠惶誠恐,懷疑,猜忌,不安。
呵,眸內涼意凜冽,說不出來的陰暗,溫蔓不知所措,她不喜歡這樣子的顧澤,好像他離她很遠,遠到她無法觸及。
男人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頰,淡淡道,「聽話,出去吃飯,我現在需要安靜。」
溫蔓咬著唇瓣,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默默的走了出去,找了兩隻漂亮的碗盛了滿滿兩碗飯,直到顧澤把所有的菜都熱好了,她才低著腦袋撿起筷子準備吃。
顧澤放下最後一碟菜,卻絲毫沒有要坐下來吃飯的意思,抬腳就準備直接跨出去,身上的氣息安靜而冷漠。
「顧澤。」溫蔓連忙站了起來,懦懦的開口問道,「你不吃飯嗎?」
「你吃吧,我不吃。」
溫蔓看著他的背影,剛剛才握在手裡的筷子也跟放下了。
顧澤沒有回臥室,直接進了書房,連門順手帶上了,溫蔓站在門口心亂如麻,一隻手僵在半空中半響都沒有勇氣推開。
她真的真的沒有跟任何的男人有過任何超過朋友甚至普通人界限的舉動,郁景司的話在耳邊響起,「如果問題在他的身上,那麼你做再多也都是徒勞。」
他不相信她?不相信女人?還是不相信愛情?
十一點的時候,書房裡只有檯燈在亮著,黑色的筆記本透著幽冷的燈光,男人的側臉很專注,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上錯綜複雜的數據。
門被推開,一個小腦袋湊了進來,「顧澤,現在很晚了,睡覺吧。」
「我還要忙,你先去睡。」
溫蔓在門口站了足足一分鐘,男人還是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她鼓起勇氣,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清涼氣息的帶著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還有女孩與生俱來的清香,溫蔓直接爬上了顧澤的膝蓋,坐進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脖子,「顧澤我想了很久我沒做錯什麼你不要冷落我。」
觸手生膩,茶色的頭髮還有三分濕意還有髮香繚繞,纖細的身子骨,大片大片的白皙的肌膚裸露在他的視線裡,紫色的真絲吊帶,裙擺竟然只堪堪的遮住了臀部。
她抱得很緊,似乎生怕他會抬手將自己從懷裡撥出去。
顧澤收回落在屏幕上的數據,「乖,我在看股票,你先回去睡。」
「你分明就是在生氣。」溫蔓悶悶的道,嬌軟的嗓子撒嬌一般的道,「顧澤你講講道理,你有什麼不滿或者不開心可以跟我說的,我們是……我們是戀人,你這樣會很累的。」
小小的臉蛋蹭上顧澤的臉,「你不能這樣冷淡自己女朋友的,答應陪我吃飯還食言,你比我做得不對。」
她在臥室洗完澡坐在床上反思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一遍一遍的想,她真的真的沒有做錯什麼……就算錯了那麼一瞇瞇,也不值得顧澤發脾氣跟她冷戰。
她不喜歡吵架,也不喜歡冷戰。
小貓兒一般的蹭著男人的下巴,她慢吞吞的道,「顧澤,我們能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談戀愛,正常的感情才能走得更遠。」
她這麼喜歡他,她想一輩子都跟他在一起的。
男人的身體微不可絕的僵住了,他低頭望著懷中蜷縮著的女孩,那睜得大大的眸期盼的瞧著他,他掐著她的下巴,狀似淡然不在意的問道,「你覺得我們的戀愛不正常?」
那雙眸的顏色加深,他唇畔的弧度也跟著加深了,「還是說,你覺得跟我談戀愛不正常?亦或是,郁景司他比較正常?」
戀愛中的女人神經總是異乎尋常的敏感纖細,溫蔓隱隱覺得顧澤每次提到郁景司這個名字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極其厭惡和忌諱的殺氣,彷彿恨不得那個人不存在一般。
她吶吶的開口問道,「顧澤……郁景司他搶過你的心上人嗎?」
暗色的瞳眸緊緊一縮,溫蔓睜大的眼睛準確的捕捉到這個信息,他對戰墨謙那個搶走了唐寧暖的男人都沒有半點多餘的情緒,他怎麼會對郁景司這麼耿耿有懷?
難道在唐寧暖之前,他還喜歡過其他深愛的女人?
那他一定是特別的喜歡那個女孩子……才對。
這樣的認知讓她整個人都手腳冰涼,一時間也跟著茫然起來,她自問已經竭盡所能的去瞭解他了,可是他還是有很多的過去和心事一點半點的不給她知道。
她鼓起勇氣看著面前英俊斯文的容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跟著一下握緊一下鬆開,「你是不是……還想著她。」
顧澤淡淡的看著她,深沉的眸見不到底,她的手指抓著他的肩膀上的衣料,「顧澤,你現在到底喜歡的是誰?」
他是不是……常常把人都弄混了?
想起他好幾次反常而指意不明的逼問,溫蔓愈發的迷茫……是不是他以前和郁景司喜歡過同一個女人,而她們比較……像?
所以他才會棄了唐寧暖而選擇了她。
畢竟在此之前,他對她幾乎是沒有任何好感的,她清楚也明白。
男人不開口說話,他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溫蔓的心底竄起一陣陣的涼意,她鬆開自己的手就要跳回地上想從他的懷中逃開。
顧澤才意識到她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搶先一步將她整個人都重新扯回了自己的懷裡,大手攬住她的腰肢,然後直接掃掉了書桌上攤開的文件,然後把她的身體放了上去。
一記又深又長甚至是凶悍的吻,低沉沙啞的聲音緊緊的貼著她的耳骨,仿若從靈魂的深處發出,「我唯一愛的女人叫溫蔓,你時時刻刻的給我記住這一點。」
冰涼而冷硬的書桌桌面讓她難受,溫蔓揪著他胸膛前的衣服,「那為什麼要派人跟蹤我,你為什麼總是懷疑我?我跟郁景司分明就沒什麼,我跟任何其他的男人都沒什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男人沉重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眸色如潑墨,「那麼在你的眼裡,我應該是怎麼樣的?」
他以前是什麼樣的?
溫蔓條件反射的思考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我只希望我們能正常一點,我們明明可以過得很正常的很好的。」
如果他也愛她,他們沒有理由會過得不好,她可以感覺得到,顧澤很愛她,女人只要不自欺欺人,其實總是可以知道得很清楚。
顧澤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微微的喘氣,眼神狂亂得厲害,「溫蔓,我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過你,不要跟郁景司走得近……」
「是不是如果我以後見到他跟見到陌生人一樣,你就可以不叫人跟著我,你就不會懷疑我,你就不會這麼沒有安全感?」她睜著眼睛,眸色甚至是無比清明的,「顧澤,其實我就算這麼做了,也解不開你心裡的疙瘩,是不是?」
她不知道別的女孩子談戀愛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已經很沒有底線很沒有原則了。
顧澤沒有說話,只是低著吻住了她,大手撩開她睡裙的裙擺,一手解開了褲子,基本沒做什麼前戲就分開她的雙腿直接擠了進去。
「唔……顧澤,」溫蔓的美眸染上惱怒,沒什麼攻擊力的瞪著他,很想阻止他的動作可是奈何槓不過男人的力氣,只能哼哼唧唧的喚道,「你別這樣……我們把話說清楚……嗯……你輕點。」
也算是做過不少次了,可是溫蔓還是總是很難適應他的巨大,更別說他進入得急切而粗魯,撐得她微微的有些痛……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顧澤含住她的唇,用力的啃咬肆虐,也不說話,只顧著身上的動作,最初的律動很快就變成了撞擊,又快又深,迫使女孩細長的腿纏上他的勁腰。
散亂的茶色頭髮,白皙的肌膚透著深色的潮紅,半闔著的眸迷離而嫵媚,瞪著他的眸光似嗔似怒,喉嚨裡忍不住滲出斷斷續續如貓叫一般的輕哼聲,「顧澤……」
被壓在書桌上做了一次,溫蔓還沒緩過神來,就被男人就著這樣的姿勢直接抱回了臥室倒在床上繼續。
她感覺得出來他心情很不好,因為他今晚沒有玩任何的花樣就只是用最原始的姿勢將她困在身下一次次的進出。
溫蔓摟著他的脖子,溫柔的親吻男人細細密密滲著汗水的額頭,聽到他在自己耳邊粗重的低喘聲,心裡逐漸的揚起滿足的快活。
「叫我的名字。」顧澤咬著她的耳朵出聲。
「顧……顧澤。」
「再叫。」
「顧澤……」
「繼續叫……一直叫。」
「唔……顧澤,顧澤……你別欺負我……」她從來不知道,愉悅到達了一定的程度會超過神經的承受能力而變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