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身上穿的是隨意扣著的襯衫,鬆散的紐扣露出還在滴水的健壯的胸膛,他的雙臂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將她小小的身子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下,「不要嗎……」男人薄唇掀起微微的笑意,貼上她的肌膚惡意的呢喃,低低的調笑,「剛才是誰像只fa情的小貓非纏著我要的?是誰在我身下叫的那麼動聽放/蕩的?是誰喊著舒服不准我停的?」
他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是誰教的你把男人用完了就甩手扔到一邊還嫌棄的?」
溫蔓原本粉紅的小臉再次紅得可以滴出血,一雙眼怒瞪眼前的男人,他說話怎麼能那麼露骨又下/流?她哪有他說的那樣。
原本看上去斯文彬彬有禮的男人在床上也是這樣的。
知道自己說不過他,溫蔓選擇不跟他爭論,從床的另一邊爬著就要下床,雙人床比一般人家的雙人床要大上很多,她懷疑他就是為了方便做這事才買了一張這麼大的床。
顧澤看著她,瞳眸重重一縮,床太大了,她洗完澡只真空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像小動物一樣的從他的身下爬了出去,細細腰,手感極好的翹臀,尤其是因為俯身的姿勢可以看見胸前起伏的風光。
性/感的喉結滾動,他閉了閉眼,身下的慾望轉瞬再度掀起。
溫蔓沒注意到後面如火的眼神,床下沒有拖鞋,她就只好光著腳丫踩在地板上去玄關穿自己的鞋子。
她直奔沙發就要去拿衣服,才走到門口,男人低沉微涼的聲音從後面不緊不慢的響起,「如果你現在走了,以後都不用過來了。」
溫蔓的耳膜震動了一下,腳步一下就頓住了,轉頭看著他的臉龐明顯的不可思議,緊跟著眼淚吧嗒吧嗒的一下就洶湧的掉了下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
得到她了就不要了?難道他這段時間對她好就是為了跟她上/床?
顧澤看著她哭泣的樣子,心頭一軟,微微的歎息著走了過去,指腹擦拭她的眼淚,抬手摟著她的腰將她從地面重新抱回了床上。
她忍著哭意,聲音哽咽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顧澤微微的笑著,俊臉很溫和,「你要走我不攔,但是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她放在身側的手一下就攥緊了,整個人快哭成了淚人兒。
顧澤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你自己考慮清楚,我去廚房做飯。」
他怎麼能這樣……她現在是他的人了,他說他不要她了。
是不是她的身體給了他……他以後都不會對她好了?
顧澤挽起襯衫的袖子,抬腳走了出去,把剛才買回來的時候分門別來的放進冰箱,然後取了一部分出來帶進了廚房。
很快,有節奏的切菜的聲音陣陣傳來,好聞的菜香味隱隱的飄了進來,他聽到小女人的腳步聲從臥室走到客廳,最後又回到了臥室,隱隱約約帶著抽抽搭搭的哭泣聲。
炒了三個菜,煮最後一個湯的時候女人走了進來,顧澤還沒回頭,就被一雙手臂從背後環住他的腰,小臉貼著他的背,隔著一層襯衫的還能感覺到她臉上的濕意。
顧澤用勺子舀了一點湯,低頭吹了吹,然後側過半邊身子喂到她的唇邊,「張口,嘗一嘗味道。」
溫蔓順從的張口低頭喝了下去,鮮美的湯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好吃嗎?」顧澤低低的淺笑問道。
女孩默默的點頭,「好吃。」
顧澤低頭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然後道,「把炒好的菜端去餐廳,然後盛兩碗飯。」
溫蔓鬆開了抱著他的雙手,但是站在他的身邊沒有動,她已經換好了衣服,茶色的發沒有編織成之前的魚骨辮,而是梳得熨帖披散在肩頭,她悶悶開口,隱著哭腔,「我爸爸打電話過來了……我不敢接。」
她不敢跟爸爸說……可是她也不敢就這麼離開他。
她這麼喜歡她,可是他卻可以選擇對她好或者不好。
尤其現在……她好像半點主動的權力都麼有,以前一直都是她偷偷的跟著他追著他,現在他突然主動了,她一下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位置了。
顧澤對這件事情不怎麼在意,抬手給他的湯放下最後一味調料,淡淡的道,「知道了,等吃完飯我來跟你爸爸說。」
溫蔓又站了一會兒,才磨磨蹭蹭的端著炒好的菜出去,然後找碗盛飯,他這樣不鹹不淡的反應,她一點都不知道他會怎麼說,眼睛酸酸的,她把眼淚逼回去。
她今天已經哭了很多次了,再哭眼睛明天肯定會腫起來……而且總是哭他肯定會厭煩的。
顧澤端著湯出來的時候小女人端正的坐在餐桌邊,飯和筷子都已經擺好了,一如她的風格,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餐廳的燈很亮堂,顧澤拿出兩個小碗在她的對面坐下,然後動作優雅的盛了兩小碗的湯遞到她的面前,微微的笑著,「乖,先喝點湯,專門煮給你補身體的。」
溫蔓這才從發呆中回過神來,哦了一聲,拿起勺子慢吞吞的喝湯,她抬頭偷偷去看他,視線收回來的時候才無意中發現桌上擺著的是標準的三菜一湯。
有兩個菜是她很喜歡吃的,其中有一個是他不碰的,湯的味道很鮮,而且對女人的身體很好。
這個發現讓她忐忑鬱積的心情高興了一點,連吃飯也變得積極了不少。
吃完飯,女孩很自然的要動手收拾碗筷,她在溫家是不用做這些事情的,但是整頓晚飯都是顧澤一個人做的,她的教養在,所以理所當然的要分擔一部分的事情。
顧澤見她的動作起就伸手攔住了,「這些你不用做,你去把新買回來的衣服放進分類放進洗衣機裡……洗衣機你會用嗎?」
她是千金小姐又不是弱智女,怎麼可能不會做。
溫蔓有些無措的看著他,溫軟的臉龐,嗓音細細的,「飯是你做的,碗我來洗吧。」
顧澤攬著她的肩膀就往客廳裡走,大掌握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溫和的聲音誘哄道,「洗碗對女孩子的手不好,乖,你把衣服放進洗衣機就行了。」
她執拗的性格開始一點點帶的體現出來,「我有護手霜。」
顧澤捏了捏她的臉,眼中閃過她看不懂的失神,「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傻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兒?」
如果她遇見的不是如今的他,她這樣的性格在男人手裡只會吃足了虧,手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蔓蔓你給我記清楚了,如果一個男人給你的生活連你在父母的手下都比不上,那他就不值得你跟他,懂?」
這句話說完,溫蔓怔住了。
顧澤的俊臉也跟著僵硬了,他眉心一陣疼痛,這話怎麼這麼熟——他媽的這是他跟顧小小說過的話。
現在的溫蔓……比他女兒還要小。
他眉心痛得更厲害了,立刻打住了對這個問題的思考。
溫蔓最後還是只把衣服用洗衣機洗乾淨,然後烘乾晾好,連著她之前穿的被顧澤扒了的衣服也一併洗乾淨了,做得差不多的時候,顧澤已經收拾進來了。
「八點,我們現在去溫家,十點之前回來。」
溫蔓抿唇,還是很忐忑,她弱弱的跟顧澤道,「不然我先把校服和書本都帶回去吧……」
顧澤斂下眉目中的暗茫,淡淡的笑著,「不用了,我們今晚會回來。」
溫蔓沒辦法,只能跟著他上車,任由他帶著她回溫家。
快到家的時候,她先給媽媽打了個電話,秀氣的聲音音量很小,「媽媽我等會兒回家,你告訴我爸爸……我帶男朋友回來。」
她握著手機的手指很緊,看得出來的緊張,顧澤從她的身上收回自己的視線,心底再次湧上一陣恍惚……她這麼怕,當初是怎麼斬釘截鐵的要嫁給他的。
溫家地處豪華的別墅區,燈火通明,大概是因為溫蔓之前打的電話,她一回去溫老就已經等在客廳的沙發上了,皺紋還不算很深,精神抖擻的樣子,兩手交疊放在立在的枴杖上。
溫母和溫影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著。
溫家一家人幾乎都神色各異,唯有強行牽著女孩的男人神色淡淡,清俊的容顏不急不緩,全身自帶溫淡從容的氣場。
他牽著手走到溫老的面前,禮貌頷首,「溫老,溫夫人,」語氣微頓,視線在年輕的溫影身上瞟過,神色未變,「溫二小姐。」
溫影悄悄的哼了哼,她知道這男人,姐姐要死要活倒貼喜歡的男人,長得倒是有幾分皮相,可惜出身太糟粕,又眼高於頂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溫老渾濁的眼微微的一瞇,不動聲色的開口,「小影,你姐姐在外面待了一天,應該很累了,你帶她回房間去,如果沒吃東西的話讓廚房給她做好晚飯送進去。」
父親的命令溫影不敢違抗,於是正準備起身,顧澤低沉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在客廳響起,溫潤客氣,彬彬有禮,「溫老,蔓蔓她已經跟我在一起了,以後我會照顧她——希望您能放心的把她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