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睿眼睛一亮,小臉浮現出高興的神情,「好,謝謝爸爸。」
他當即迫不及待的上樓跑到溫蔓的書房前,敲門喚道,「媽媽。」
溫蔓放下手裡的書本開門,微笑的看著小臉蛋紅彤彤的兒子,不由的笑道,「什麼事這麼高興,跑得這麼氣喘。」
顧睿很認真的道,「爸爸剛剛答應等小寶寶出生後允許我在家裡養一條大狗,媽媽到時候陪我一起去選好嗎?
等孩子出生後……
溫蔓抬頭就看見唇畔含著淺笑一步步走過來的男人,臉龐僵硬而勉強的笑道,「好啊,可以。」
顧睿笑得更開心了,「那媽媽我先回去看書了。」說完抱了抱溫蔓,然後就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溫蔓的手落在門沿上,冷冷淡淡的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為什麼這麼跟小睿說?我會帶他離開的。」
顧澤低頭凝視著她,「你不是想讓我能哄他開心點嗎?難道讓我跟他說家裡不准養寵物?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觀念。」
溫蔓深吸了一口氣,「那你也不應該答應他。」
男人聳聳肩,眼睛始終看著她,「我只是答應他的請求而已,至於肯不肯帶他去,那是你決定的事情,我沒有苛刻到這個地步。」
溫蔓不想跟他爭辯,只想關門轉身繼續做自己的事情,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抵住門框,「你真的就連說話都不想跟我說?」
女人容顏平淡如水,「顧澤,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她看著走廊下面的樓梯口扶手上淡金色的雕花,「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們有兩個共同的孩子,怎麼會沒有任何的關係,溫蔓。」
「這個孩子還沒生下來,你就準備要扔下她?」男人看似溫和的眼神帶著凌厲的逼迫,他微微的笑,俯首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我不會保證,我能多善待他。」
溫蔓驀然的抬頭,「你什麼意思?」她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一起帶走,顧澤,剛好我的孩子也不需要做你的繼承人,你需要顧氏繼承者可以再結婚找其他的女人生,按照你的意願培養。」
顧澤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我讓你帶走一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男人伸出手,掌心落在她的的腹部,「如果他是女孩,那顧睿就必須留下,如果他是男孩,你可以帶走一個。」
早就已經說好了,可是聽在耳朵裡她還是忍不住心裡一痛。
不可能十全十美的,顧澤能讓一步就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他不可能兩個孩子都讓他帶走。
她抬起眼睛,眸中有很深的霧氣,「顧澤,」她喚他的名字,「反正你以後肯定也還是要結婚的,你下一任妻子肯定會為你孕育孩子,你不會缺孩子……能不能……都讓我帶走?」
他眸色極深,不動聲色的笑,「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對我的親骨肉半點感情都沒有,只是拿來做繼承人的工具。」
語氣溫和,但諷刺的意味極重。
她一滯,收回自己的視線,手也跟著落下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說罷再次抬手要關門。
顧澤腳抵在門底,阻止了她的動作,「溫蔓,你非要冷漠到這個地步嗎?跟我說話讓你這麼厭惡?」
女人眉目不動,「顧澤,我們做不成夫妻,只能做陌生人。」
她的餘生都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關係,走在路上甚至不需要眼神的交流,擦肩而過就當做從來沒有認識過。
從此山水再不相逢。
她眼睛裡死寂一般的平靜和決然一不小心就打碎男人的忍耐,伸手扣住她轉身就要離去的腰把她的身子扳回來然後唇舌重重的碾壓的碾壓了下去,狠狠的親吻。
「顧澤……」溫蔓睜大眼睛,一個巴掌響亮的落在他的臉上。
女人打人永遠喜歡打臉嗎,顧澤看著她染著怒氣又冷淡的臉,如是淡淡想,「溫蔓,你的名字還寫在我的配偶欄上,我不過吻你一下就要挨你一個巴掌?」
他質問她,但是並沒有看出動怒的痕跡。
溫蔓不喜歡吵架,更加不想跟眼前的男人吵,「你吻完了?那就出去!」
說完連門都懶得關就要走回去,走了兩步不到,就被後面的男人一把輕易的抱進了懷裡,因為怕傷及到肚子裡的孩子,他避開了腹部的位置,「溫蔓。」
許久沒有這樣親近過了,顧澤忍不住就將懷裡的女人抱得更緊了,熟悉的溫軟和清香繚繞,輕而易舉的填補心臟上那無止境的空蕩。
溫蔓被他強制性的抱在懷裡,無力的感覺瞬時遍佈全身,「顧澤,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她沒有看到男人微微握成拳的手,「想抱抱你,」他淡淡的道,「你一直這麼冷淡,我只能主動點,讓我抱抱你。」
溫蔓閉上眼睛,他抬手就要去掰開他的摟著她腰的手臂,「你放手,如果不是這個孩子,我們已經離婚了。」
「如果就只是如果,你有孩子,我們還沒有離婚。」顧澤原本就真的只是抱抱她,就像他知道顧睿上來找她他也只是想見見她一般,如今把她抱在懷裡,眼睛近在咫尺的看著她的耳和側臉,他忍不住再次親了上去。
溫熱的唇瓣落在她的耳朵上,刮過濕潤曖/昧的舌尖,溫蔓條件反射的閃躲,想要從他的懷裡掙扎出去,「顧澤,你說過不會碰我的!」
她的聲音裡,除了排斥,還有幾分不易覺察的恐慌。
他的唇舌流連在她的臉頰和下巴上,一一的輕啄和親吻,不顧懷中女人的掙扎,那股氣息讓他著魔,引誘著他不斷不斷的想要得更多。
這甚至不能稱為肉/欲,而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望。
渴望親暱和親近,渴望佔有和擁有。
在骨子裡只流著野獸之血的男人眼中,在野心顯赫強勢狠心的男人眼中,本能是不需要掩飾的東西,權勢和女人是身為大男人與生俱來最本能最直接想要佔有的東西。
這個世界原本就只分為他想要和不想要的,不值得的東西棄之如履,值得的東西不擇手段。
對顧澤而言,溫蔓從第一種被圈入了第二種。
從簡單的肉/欲深及到靈魂。
如果說肉/欲只是男人的遊戲,那麼一旦觸及到靈魂不可或缺的部分,那便是萬古成灰也在所不惜要緊緊攥在手中。
「顧澤,」溫蔓沒有料到他還會強來,畢竟他已經簽字答應離婚了,她也真的相信他已經妥協會放她走,不管是因為愛她所以認輸還是她本來就是無關緊要的部分,「你走開你會傷到寶寶的!」
她恐慌於自己力量的薄弱,永遠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顧澤沒有深一步的動作和行為,就只是留戀不捨的親吻著她的肌膚而已,連手都勉強算是規矩的。
「溫蔓,」他的唇離開她的肌膚,唯有指尖輕輕的落在她的眉目中,溫柔的聲音低低啞啞,「如果我早知道有一天我會這樣愛一個女人,我不會選擇過那些混亂的生活。」
他抱著她不准她從他的懷裡離開,「在我決定娶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放棄了所謂的愛情了,」唇瓣偶爾擦過她的臉頰,「那時候我以為我很愛唐寧暖,她為家族地位放棄我,我為更好的前途也放棄了她,那時我覺得就算是喜歡的女人,也不是最不能割捨的部分。」
「我能放棄,失去一個喜歡的女人不會有多大的影響,我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能跟你結婚,結婚了能順理成章的跟你上/床,生孩子,我不是好人,從來沒有立志要當好人好男人好丈夫或者好父親君子楷范,那些都不是我追求的。」
這很殘忍,但是都是事實。
金錢、權勢、不同的女人,這無非就是普世的男人追求的極致。
他又不像戰墨謙那樣從小深愛著某個女人,他能輕而易舉得到和佔有的一切東西,沒有理由要拒之門外。
溫蔓閉著眼睛,不知是放棄了還是忘記了掙扎,顧澤關上了書房的門,抱著她的身體擱置在書桌前的軟椅上,然後在她的身前緩緩的蹲了下來,手放在她的膝蓋上。
「那些我以後都能放棄,」他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說我只是捨不得你對我的好和愛,」顧澤停了一會兒,溫淺的笑,「你以後想怎麼生活都可以,我只需要你一直存在我的生活裡就夠了。」
溫蔓睜開眼睛笑了,「顧澤,我不愛你對你不好,你要我做什麼?」
他低頭吻住她的手背,「我不愛你那些都不重要,我愛你的話,蔓蔓,你在我身邊讓我疼你就夠了。」
如她愛他十年,有時深愛一個人到某種地步,只需要人在身邊,能對他那就夠了。
溫蔓定定的看著他,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她在淌著的眼淚裡靜靜的笑,「顧澤,從我第一次開始去想也許你真的愛我開始,我就覺得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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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顧澤和蔓蔓的番外結束會開唐哥哥和蘇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