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我求的不多……可是為什麼你要連態度都這麼冷漠,我們好歹也好了幾天,你轉眼就變得冷酷……」
「郁笑笑,」他冷寒的聲音隱隱可以察覺到他壓抑的怒氣,「我活到現在遇上說愛我的女人一群一群的,比你要死要活的也很多,不要把這些招數用在我的身上,我煩了會直接動手。」
他淡漠的陳述,「我從來只在乎我愛的女人,其他的死了還是活著都跟我無關,這世上每天都有人出生和死。」
說完,就直接而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耳邊恢復了安靜,只是沒幾分鐘的時間,更加嘈雜的吵鬧聲跟著響起了。
唇畔勾起陰柔而殘冷的弧度,她喜歡郁景司又怎麼樣,是他不擇手段的逼她回來又怎麼樣。
屬於他的東西,就只能永遠是屬於他的,從她非要執意闖進他的生命,她這輩子就已經打下了抹不去的烙印。
生是他的人,死了,也是墓碑刻著他的名字的死人。
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他覺得有點渴,想著一時半會她的體檢也做不完,就下樓去醫院的隔壁買了兩瓶熱飲料。
回到之前的走廊時,溫靜的女人發呆般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溫熱的杯壁碰了碰她的臉頰,溫蔓抬眸就看到男人清俊而溫柔的笑臉,顧澤在他的身邊坐下摟著她的身邊把熱的綠茶地遞到她的手裡,「渴了嗎?趁熱喝。」
溫蔓無聲的伸手接了過來,杯子暖著手,卻始終沒有喝。
鼻尖氤氳著清香四溢的茶香味,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紙杯,忽然間低低的開口了,「上次吃火鍋的時候,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他低笑著湊了過來,微啞著嗓子道,「你很想知知道?」
「好奇。」
「嗯,那你親我一下。」
溫蔓抿唇看著他的眼睛,沒有多想抬起臉就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口,「現在可以說了。」
顧澤低頭喝了一口手裡跟她一樣的綠茶,淡淡的笑,「這麼長的時間每天會一起吃飯,稍微留意就能記住了,不是很難。」
溫蔓收回自己的視線,哦了一聲。
顧澤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的隱晦,想到體檢的事,俊臉一下沉了下來,「給你體檢的醫生說什麼了?」
他的神情甚至帶著點緊張,溫蔓低頭揭開飲料的蓋子,「沒什麼,」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她低低的道,「剛才醫生說我懷孕了。」
一手拿著茶杯,另一隻手將放在身體另一側的化驗單遞給他,「兩個月了。」
這一次的妊娠不是很明顯,所以她幾乎沒有察覺到,又因為這段時間發生太大的事情,她連一貫準時的生理期沒有到都沒有注意。
她懷孕了。
顧澤的臉色變了一下,像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似的看著溫蔓遞給他的化驗單。
溫蔓不知道他的沉默是什麼意思,直到男人突兀的開口問了一句,「是男孩還是女孩?」
她,「……不知道。」雖然以顧澤的勢力施壓肯定能知道,但是溫蔓連想問的想法都沒有過。
懷孕了……他前幾天才說想要一女兒,現在馬上告訴他懷孕了。
微微的興奮無可抑制,很久沒有過的心情,他的眼前甚至可以浮現出那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的可愛模樣,唇畔挑出愉悅的弧度。
直到視線再度撞上女人安靜的臉龐,他的眉目才沉了沉,「你不想要她?」
她那次是說,她不想要孩子。
溫蔓扯出微笑,「怎麼會,已經懷了,難不成打掉嗎?」
兩個月的孩子,已經算是一條小生命了,她怎麼可能拿掉不讓她出身。
顧澤微縮的心臟立即放鬆了,再度俯身親了親她的臉蛋,眉梢揚起,外露的愉悅情緒,「還有什麼檢查要做?我們做完檢查就回家。」
他是真的很高興,夫妻這麼多年,溫蔓對他的情緒變化把握得很清楚,跟懷小睿時的冷漠判若兩人。
溫蔓摸摸自己依舊平坦的腹部,也開始生出了幾分期待的心情。
希望是個小女孩,那小睿一定會很疼妹妹的。
「還有幾個檢查要做,應該不會要很久了。」
顧澤摟著她的腰起身,陪著她把剩下的檢查做完了,末了溫蔓看著他道,「我不想再去看心理醫生了,那個……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要看心理醫生必定把那些往事重新揭開一次,雖然她從一開始就她可以承受所以抱著無謂的態度。
但是有孩子就不一樣了,她必須事事考慮孩子的健康,至少這段時間……她的心臟不能太糟糕。
顧澤沒有逆她的意,驅車親自開車回到顧家的別墅。
他甚至心情極好的道,「這段時間我不能每天陪你,要不要讓你朋友來陪你說說話?」
她哪裡有什麼朋友,她以前還有溫影那個妹妹,如今也已經反目成仇了,唯一談得上是朋友的,就只有唐樂樂了。
她閉了閉眼睛,五年前他也是這麼說,但那不過是一場算計而已。
「不必了,樂樂也懷孕了,戰大少不會放心她出來的」她側臉靠著後座,「我一個人待著沒問題,週末還要小睿陪我。」
她靜靜的閉眼,陽光在她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顧澤手握著方向盤看了她好幾分鐘,她安靜而疏離的模樣,跟五年前懷孕欣喜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就在他眼前,伸手就能抱到,但整個人像一塊寒玉,沉靜美好,卻怎麼暖都暖不了。
他眸光深深,驀然想起昨晚她哭著叫郁景司的嘶啞,和郁笑笑在電話裡又哭又笑的控訴。
握著方向盤的手越收越緊。
回到家也差不多已經是傍晚了,做體檢累了一整天溫蔓累得厲害,回到家洗了個澡就休息了。
披著睡袍出來的時候,站在走廊上吞雲吐霧的男人掐滅手裡的煙走了進去,順手關上門,俯身捧著女人的臉龐。
溫蔓困惑的看著他,眸色微動,「怎麼了?」
他為什麼這麼看著她?顧澤的膝蓋抵在床邊,皮膚上淨是彼此的呼吸,「告訴我,我做點什麼,你能變得高興一點?」
她愣了愣,「我沒有不高興。」
她確實沒有不高興,她只是沒什麼特別高興的,似乎無論什麼事他說什麼做什麼,她也都只是靜靜微笑的看著他。
他的手指摩擦她的臉頰,「我給你下廚好不好?做你喜歡吃的東西?」
溫蔓已經疲倦地就要閉上的眼睛稍微睜開了一點,「你要下廚?」她跟他結婚這麼多年,下廚的從來只有傭人和她。
他仔細端詳著她的臉龐,溫溫的笑著,「嗯,我很小就會了。」他親著她的眼睛,「我還沒有為誰下過廚。」
女人彷彿有點意外,但仍舊點點頭,「好啊。」
顧澤眉目舒展,「那你先睡,好了我叫你起來。」
「顧澤,」她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抓住他的衣袖,她的眼睛笑出了弧度,「記得炒幾個小睿喜歡的菜,他會很高興。」
他眸色晦暗,唇畔含笑,「好。」
安靜的帶上門,他看了一眼床上靜然躺著的女人,那隱隱漂浮在心上的戾氣終於散得差不多,剩下更多無可言狀的柔軟。
邁開長腿走到樓下的廚房,袖子還沒有挽起,外頭的傭人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近來,「先生,您的秘書給您連著打了兩個電話,要不要回一個過去,也許有緊急的事情。」
顧澤擰眉接過電話,因為郁笑笑發酒瘋一直在給他打電話,所以他索性懶得搭理調了靜音,回來的時候手機就擱在茶几上了。
「什麼事?我說過今天公司出什麼事你解決。」
「顧總。」接任沈蓉的出任顧澤秘書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精明冷靜,公私分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剛剛接到消息,郁小姐出事了。」
秘書頓了頓,語氣被刻意的壓低顯得很嚴肅,「她在酒吧喝醉被一個在場的二世子帶走強暴了。」
顧澤皺起了眉頭,沉默了將近十秒的時間,淡漠開口,「通知郁景司……等等。」他捏著眉心,冷冷的道,「她人現在在哪裡?」
「我擅自做主安排她住院了,郁小姐受了點傷。」
「知道了,我現在過來,」顧澤淡淡的道,「把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廢了讓後扔進監獄,你知道要怎麼做。」
秘書跟了顧澤三四年了,對他的行事作風算是很瞭解,如果不是很重要的女人,他別說不會插手,甚至不會多看一眼。
下手這麼狠……那位郁小姐也不過跟了顧總半個月不到。
正要恭敬的答應,就聽到男人低沉冷漠的聲音再度傳來,「把這件事給我壓下去,尤其不准……傳到我太太耳朵裡。」
——今日更新畢,明天繼續,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