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墨謙伸手把她從沙發椅上拉了起來,聲線緊繃得厲害,「我送你回去。」
她掙扎著要甩開他的手,「回去幹什麼啊,我還沒吃飯呢。」
路然勉強的揚起笑容對蓋爾道,「唐小姐似乎是誤會什麼了,那我們走吧。」
難怪他的態度那麼冷漠,原以為他沒有拒絕代表她有機會,原來唐樂樂已經回來了。
蓋爾自然也看出來這兩人的關係很複雜,留在這裡戰墨謙估計也不會放過他,更重要的是,唐樂樂似乎在拿他當槍。
路然和蓋爾離開,唐樂樂只是瞇著眼睛看了一眼,也不阻止。
很快,只剩了下了他們兩個人,唐樂樂撐著下巴,慵懶的模樣像是漫不經心的貓咪,表情裡透出微微地不悅,「戰少你又怎麼不高興了。」
「吃完飯就回去。」他順勢就在她的身邊坐下,甚至沒有去她的對面,英俊的臉輪廓僵硬,手指落在桌面。
唐樂樂低低的笑,抬手拿起那半瓶沒有喝完的紅酒又要倒酒,手腕被扣住,酒杯和酒瓶都被男人奪走了,怒不可遏的聲音在耳邊咬牙切齒的低吼,「唐樂樂,你到底想幹什麼?」
「喝酒啊。」輕輕的三個字就湊在他的耳邊,呵氣如蘭,但是淺淺的若有似無的紅酒的醇香,肆意的誘/惑。
他的身體都緊繃起來了,墨色的眸翻滾著狂風暴雨,終於沒忍住掐住她的下巴,「唐樂樂,你在玩火。」
柔軟的身體就在他的手掌之下,近在咫尺。
男人下腹已經如火在燃燒,卻忍不住想靠得更近了,緋色的紅唇輕微的張合,像是無言的邀請。
唐樂樂腦袋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喃喃的道,「你女朋友都吃醋了,去追吧,她喜歡你,說兩句好話就沒事了。」
「為什麼跟那種男人出來?」
「你為了什麼我就為了什麼啊,」她輕輕的笑,作勢要去搶他手裡的酒瓶,因為動作的弧度過大而栽倒在他的懷裡也渾然不在意,「戰墨謙,你連我喝酒都要管著嗎?」
「你跟他吵架了?」他盯著她因為醉意而漂浮著一層淡淡的緋色的臉蛋,低啞著嗓音道。
她睜開眼睛,忽然就吃吃的笑了,「你那他在醉色非要拉著我出來,不就是看到了嗎?」
她眨了眨眼睛,「你害怕我看見,所以才拉著我走又要送我回去,是不是?」
果然是知道了。步數說紙包不住火,但他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側過臉,神經忽然全部被扯住,緊繃得厲害,低沉著聲音道,「唐樂樂,那就離婚,」他看著她的眼睛,呼吸靠近,清晰可聞,「我娶你,好不好?」
唐樂樂怔住,男人的眸深沉似海,充斥著巨大的漩渦引力,她的心臟忽然砰砰的跳著,五年間也從未有過的心跳速度。
她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那是她離開z國在意大利第一次想起他,有個男生在追她,她也沒有很刻意的拒絕,吃飯,看電影,聊天,散步,出去遊玩,一直都挺開心。
直到親吻,當初看著壓下來的男人的臉,腦海中就無比清晰的想起了眼前的這張俊臉,然後下意識的躲開。
最後以最快的速度分分鐘斬斷了那段關係。
戰墨謙看著她似乎在出神的臉龐,低低的嗓音暗含著不動聲色的逼迫,「跟他離婚,嗯?」
他的薄唇幾乎要觸碰到她的肌膚,唐樂樂也沒有躲開,她睜大了眼睛,微微地抿唇,「你說過你不會碰有夫之婦的,戰墨謙。」
他的動作果然止住了,眼神變得深冷,「那你跟剛才那個垃圾約會是什麼意思?」
他其實連質問她的立場,都還少了一個身份。
唐樂樂終於趁機把他的手裡的酒瓶搶了過來,清秀精緻的臉上笑得有幾分得意,很隨意的道,「哦,你說蓋爾麼?」
她的態度好像這原本就是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看上去挺喜歡我的,英俊大方身材也挺不錯,作為戀愛的對象我覺得很合適。」
男人額頭上的青筋跳躍,「唐樂樂,我不是那個背叛你的合法丈夫墨森,你他媽的不需要說這些來刺激我。」
「我沒有啊。」唐樂樂微微地笑,「你兩次問我愛不愛墨森我都沒有回答過,其實,哪有那麼多的愛或者不愛。」
男人的眸色愈發的深了,死死的盯著她,眼神裡散發出一股巨大的戾氣。
「他是墨家的當家人,我是墨家的夫人,」她臉上猶帶著幾分醉意,但說的話卻是有條不紊,「我早說過了,這世上的婚姻千千萬萬種,不是每一種都需要靠愛情來維持。」
她的臉他的肩膀上滑到了沙發的靠座上,「戰少在名流圈長大,應該很常見才對,豪門夫妻關上門各玩各的很難理解嗎?」
她嘟著嘴巴,「我在f國每天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現在離開了所以玩玩,」她閉了閉眼睛,「玩玩麼,所以我會找蓋爾那樣的,也不會找你這樣的啊……」
唇被堵住,凶狠的撕咬,帶著濃重的壓抑的深深地怒火和……慾望,如海浪般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戰墨謙伸手扣著她的腰,雙手很用力地摟著,大半邊的身子都壓在她的身上,強烈灼熱的屬於男人的陽剛的味道覆蓋著她的鼻息。
唐樂樂睜著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刷過他的皮膚,被迫承受男人的掠奪也沒有動也沒有掙扎,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他們在這裡接吻真的好麼。
她有點擔心韓心會為她的男人出氣朝他下手。
「戰墨謙……」唐樂樂架不住男人兇猛的攻勢,他吻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技巧和溫柔可言,滾燙的舌不斷的深入,肆意而狂野的侵佔她口腔的每一寸領地,甚至不在乎弄痛了她。
她只能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唐樂樂只是稍微的透露出一點抗拒的意味,戰墨謙的神經受了更大的刺激,原本還繃住的理智徹底的崩斷,直接將她壓在沙發的後座上,聽從從身體裡源源不斷爆破的慾望跟她親近。
不遠處,一直站著沒有徹底走遠的兩人神色各異的看著在深紫色的沙發上擁吻的兩人。
蓋爾輕佻的笑,「路小姐,我不懂,你這麼識相的離開是為了在戰墨謙面前博得一個好印象嗎?」
路然淡淡的笑,眉眼底部是苦澀的意味,「我識相是因為我不想被趕走……難道蓋倫先生喜歡讓戰少的人在公共場合把你直接銬去監獄?那估計你以後都很難追到女人了。」
上菜的時候,服務生是個年輕的女大學生,端著餐盤近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紅著臉輕輕的放下東西什麼都沒說就連忙走了。
直到唐樂樂的氣息幾乎要被他剝奪得殆盡,半個身子都軟在他的懷裡,戰墨謙才大發慈悲的放開了她。
她無力的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手指攥住他的衣服,語氣甚至聽不出是嗔是怒,「戰墨謙,你說過你不會碰有夫之婦。」
雙眸瞪著他的臉,這樣的盛開著怒意的臉太生動,落在他的眼底只會撩撥出更深的心動。
有夫之婦。
「那你就離婚,」男人的手臂仍然禁錮著她的腰身,一字一頓的在她的耳邊道,「唐樂樂,招惹了我,你就只能離婚。」
那些壓抑在深處蠢蠢欲動的黑暗的念頭一點點的鬆懈然後溢出……如果逼著她離婚……再逼著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她眨了眨眼睛,「我從來沒有主動招惹過你啊,」她伸手把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用力地掰開,「我只是在這裡吃飯而已,而且我都有對象了我怎麼會主動的招惹你。」
女人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黑白分明,連模樣都是與當初無二的無辜,她淡淡的笑,「我本來就是玩玩而已,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要找你。」
雖然她不懷疑他的本事,但如果拉他下水真的被韓心盯上了……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她這輩子都擔待不起。
唐樂樂從他的懷裡徹底地退開,扶著餐盤坐遠了一點,她彎著唇,「而且你答應你媽媽和剛才那位小姐約會……其實是已經想要安定下來成家立業了,是不是?」
戰墨謙瞇著眼睛,「就因為那男人背叛你,所以你就用這樣的方式報復他?唐樂樂,不要告訴我你也會做這麼蠢的事情。」
「我沒有啊,」她特別坦蕩得承認,「你都沒讓我墮。落過,他更加不可能,只是現在我選擇的生活方式不同了而已。」
她懶懶散散的說著,那樣的眉目甚至有幾分陌生。
戰墨謙看著她的臉,心底那只從見到她就開始誕生的惡魔再次撞著他的神經,男人的目光譏誚而冷漠,「你現在選擇的生活方式,就是跟不同的男人談戀愛?」
唐樂樂不動聲色的把手指往後移了移,心中莫名的堵塞,但還是漫不經心的笑,「以前我不是一門心思的愛你麼,現在……想知道被男人愛著的感覺。」
——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