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騰不在意的笑,「沒事兒,我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沒什麼。」
唐樂樂的理智在崩盤的邊緣,男人這樣冷酷的模樣她真的怕了,她不想在看見他的手裡見血了,蕭騰雖然不是她什麼親人,但也是救過她命的人。
女孩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因為身高的差距不得不踮起腳尖,粉色的唇貼著他的臉,不斷的蹭著,「我們走吧……」她的聲音細細小小的,還帶著委屈,「我不想呆在這裡,他們都在歧視我。」
蕭騰眼皮動了動,看著抱著男人的又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嬌的小女人,這丫頭一直都這麼機靈嗎?還是就最清楚怎麼對付那男人?
戰墨謙冷銳的目光這才掃過其他的人,果然發現那些看著唐樂樂的眼神都帶著不屑和嘲諷,他冷哼了一聲,陰沉冷漠的視線如冷箭般一個個的掃回去,那些人連忙低下頭。
崔少不知為何額上已經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意,這男人的氣場比傳說中來得更加的張揚而霸氣,令人莫名的慌張。
那股心虛戰墨謙一眼看透,瞇著眼睛,低啞危險,「他對你做了什麼?」
唐樂樂眨了眨眼睛,長長的柔軟的睫毛刷過他的臉頰,溫溫軟軟的調調,「他罵我,欺負我。」
男人心中有怒火,那就總得發洩出來,發洩了多一點她需要承擔的就少一點。
戰墨謙陰鷙的眸盯著幾步外抬著自己的斷手痛得滿臉扭曲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你罵她?」
崔少覺得這男人的聲音簡直就像是來自地獄,驚得他全身上下都涼透了,艷照門那樣讓他腦門無光的事情,他居然還護著那女人?
他抖著膽子,訕訕的笑,「戰少,我這不也是為你不平嗎,您這樣的身價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還不知好歹的給你戴綠帽子——前面那事兒鬧得滿城風雨我實在看不過去,今天她又在這跟舊情。人相會……」
戰墨謙的眸光幽深而冷漠,薄唇掀起淺淡的弧度,「替我不平?你有什麼資格替我不平還來教訓我的女人?」
戰大少果然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居然不計較那些破事。
唐樂樂側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他是想保養我來替你不平。」
這個女人……真特麼的狠毒。
保養?男人低頭看著懷裡女人清淨白皙的臉龐,重重的笑,「我本來對收拾垃圾沒有興趣,不過垃圾礙著我的眼那就另當別論了——」
手中的槍再次舉起,唐樂樂嚇了一條,連忙伸手攔住,低低的道,「你讓步數來解決就可以了,不要再這裡見血,不好。」
他睨著她,「不是不准我用權勢。」
唐樂樂,「這是你的職責,跟我沒關係。」
男人從身上拿出手機撥通步數的號碼,什麼交待都沒有,冷漠利落的報了地址,「馬上滾過來。」
蕭騰站在那裡,蹙眉看著唐樂樂,深沉的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戰墨謙瞥了他一眼,直接把靠在他懷裡的女人橫抱起來,「別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她的面前。」
唐樂樂越過他的肩膀,看著站立的蕭騰,唇形吐出三個字,「離開吧。」難保他日戰墨謙想起來不會想要斬草除根。
看著男人冷峻的側顏,她有些不忍,低低靜靜的道,「放我下來吧,你身上還有傷。」
他永遠都不會記得這件事情。
黑色的邁巴赫,他關上駕駛座的門伸手替她繫上安全帶,俊逸的下巴緊緊的繃著,薄唇抿起,極端壓抑的怒氣。
她望著他的側臉,低聲開口,「戰墨謙,蕭騰他……」
「我不想聽到他的名字從你的嘴裡出來。」男人厲聲打斷她,修長的手指掐上她的下巴,「唐樂樂,告訴我你以後都不會再見他,我只需要聽到這一句話,其他的我都不需要。」
他不需要聽她跟那個男人有什麼樣的過往,又有什麼樣的現在。
女孩的手指攀著身上斜斜的安全帶,垂著眉目安靜的開口,「我說過我會解釋——他只是一個曾經為了救我被你殺過一次的人,他不是小白,也不是我喜歡的男人,今天只是湊巧遇到,你不必這樣生氣。」
邁巴赫駛入車流,她疲倦的靠在後座上。
戰墨謙的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唐樂樂,救命恩人,你衝上去就抱著他?」
她唇瓣彎出淺淡的弧度,「我以為他死了,所以才激動,擁抱的意義有很多種,不是只有你以為的那一個。」
戰墨謙還想說什麼,猛然想起那男人的一句話,
他看了副駕駛座上安靜的小女人,拔槍的那一瞬間,她骨子裡似乎都驚懼了一下……他又不會傷害她……她怎麼會那麼害怕……
「既然你不喜歡他,為什麼那麼緊張?」緊張得都答應陪他睡了。
唐樂樂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笑了,「我怕你殺人。」
那樣輕薄得沒有任何重量的聲音,卻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口上,鈍鈍的痛楚散發開來。
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兩人乘電梯上去。
剛進門,男人就從後面抱住了她,灼熱的唇瓣落在她的後頸上,就這樣親了一會兒,她整個人被翻轉過來壓在門板上。
唐樂樂黑白分明的眼珠靜靜的看著他,嗓音淺淺淡淡,「你現在要嗎?」
這樣涼靜的聲音如一盆冷水澆滅了他的一路上都在燃燒的渴望。
男人的動作頓住,呼吸急促而深沉,炙熱的目光鎖住她的臉龐,卻又不曾開口說話。
她於是開口,伸手將他推開,「如果現在不想要的話,等你什麼時候想了再來找我。」
戰墨謙笑,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是不是要等你忘記那個小白臉,才心甘情願的讓我碰?」
唐樂樂看著他的眼睛,「戰墨謙,我不愛你,與旁人無關,我們從小就認識了,我要是愛你,早就愛上了。」
說話的時候她想,她從什麼時候說話已經可以眼睛都不必眨了。
他的手指愈發的用力,眸色深沉晦暗,「可他已經不要你了。」
她的睫毛微顫,低低的聲音輕輕的,「在我心裡,他是最好的。」唇瓣揚起笑容,「所以我只愛他一個人。」
話音剛剛落下,炙熱的吻便再度落在她的唇上,充斥著粗狂的掠奪和霸佔感,唐樂樂只覺得自己的唇舌都被他吞嚥著,身上的外套被剝掉,然後直接扔到了地上。
覆著薄繭的粗糲的指從她衣服的下擺探上她的肌膚,大掌握住她柔軟的豐盈,重重的揉。捏,肆意而猖狂。
唐樂樂身子一輕,才發現自己被男人攔腰抱起,低沉黯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骨,「你不該問我想不想要,我什麼時候都想要。」
騰空,被大力的扔到柔軟的床褥之中,男人高大的身軀隨即而來,唐樂樂的手用力的攥住身下的床單,把大半邊的臉埋入深深的被褥之中,小臉緊緊的繃著看不出表情。
她的身體也緊繃得厲害,在他的身下微微的戰慄著,另一隻手無意識的握成了拳頭,她沒有看他,閉著眼睛的模樣彷彿在等待一場酷刑的結束。
「唐樂樂,」原本就刻意壓抑的怒意再次輕易的被翻騰出來,他懲罰般的啃吻著胸前的鎖骨,留下一個又一個或青或紫的痕跡,「睜開眼睛,看著我!」
她靜靜的聲音微不可絕的戰慄,「戰墨謙,你想做就快點做完。」
戰墨謙發現,這個女人在他面前一貫冷然淡靜的姿態裡此時竟然夾著輕微的哭腔,她在克制和忍耐,卻仍舊不小心洩露了出來。
他忽然之間就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哪怕已然灼熱的身體在如何的叫囂著只想立刻撕開她的衣服佔有她柔軟玲瓏的身體。
從看到她抱著那個陌生的男人開始的怒氣如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就爆破得全都癟了下來,他挫敗的將頭靠在她柔嫩的臉龐,低聲喃喃的道,「別怕,我不強迫你,唐樂樂,我不強迫你了。」
巨大的雙人床上,男人和女人的身體交疊。
她的心跳逐漸的沉緩了下來,呼吸著他近在咫尺的氣息,攥著拳頭的手也逐漸的鬆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沉重極了。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啄著她的臉,「你跟他沒關係就行了,我相信你,」手臂仍舊摟著她的腰,將她大半個身子都抱進了懷裡,「別這麼害怕,樂樂,不要怕我,我不會傷害你。」
她躺在他的身下,那炙熱的堅硬還抵著她,俊顏上有辛苦忍耐的痕跡,但他始終一動不動,只不斷的低喃著讓她不要害怕。
她的戰慄和緊繃,她害怕這樣的親暱和沒有距離的親密,甚至不是反感和厭惡,只是害怕。
她半闔著的眸逐漸的睜大了點,穩住嗓音淡靜的道,「你確定麼?這次不要,下次就沒有了,我不欠你。」
戰墨謙忽然有些後悔,唾手可得的機會,就這樣放棄了。
他有些不甘的低頭吻住她,舌探入她的口腔,揪著她狠狠的糾纏了好一陣,直到一記深吻結束才算是放開了她,「你欠我的,我都會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