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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你是我的墳墓 坑深098米:戰少可真是深情得令人髮指 文 / 巫山浮雲

    她抬手,示意攝像師們都出去,離開前不忘囑咐唐樂樂,「樂樂你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了。」

    唐樂樂勉強的回了一個笑容。

    所有人都走完了,這才重新闔上了眼睛,但她似乎很不安,始終都皺著眉頭。

    戰墨謙低頭凝視她的臉,有種失而復得的不真實的感覺,他想擁她入懷,也就真的這麼做了。

    輕輕的將她的身體圈入懷中。

    唐樂樂睜開眼睛,他以為她會拒絕,但她沒有,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淡漠而嘲弄。

    他一怔,下意識就開口了,「昨晚寧暖來敲門,說她一個人睡很害怕,所以我才過去陪她,」他頓了頓,低低的道,「我只是看著她睡覺,什麼都沒做。」

    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給她解釋,他沒有碰唐寧暖,親都沒親。

    唐樂樂揚唇就笑,嗓音沙啞,「整夜的守著一個女人,就為了讓她可以安穩的睡覺,戰少可真是深情得令人髮指。」

    這可比半夜去偷/情浪漫得太多了。

    戰墨謙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的開口,「以後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你不讓我一個人,難道讓姐姐一個人嗎?」她笑,「那可不怎麼好,萬一她生氣不要你了怎麼辦?嘖嘖,還有顧澤那枚帥哥在虎視眈眈呢。」

    戰墨謙皺著眉頭,他只知道安白對她才是真的虎視眈眈。

    他甚至,比他更早找到她。

    「樂樂,面好了。」說曹操曹操就到,安白端著一碗麵出現在門口,「你欽點的雞蛋面,馬上趁熱吃。」

    這個男人還會做飯。

    男人要會做飯幹什麼?

    【戰大少,你真是不懂如今女人的審美,如今的女人就是喜歡花美男那樣的長相,雖然是花花大少,但怎麼說都比戰少你來得知情知趣,而且——

    我可是聽說安天王哥倫比亞畢業,精通四種語言,一雙手不僅會彈琴還會做菜,你剛才叫他安少,想必那一身貴公子的氣質,也不是裝出來的吧。】

    想起昔日她對這男人的評價,戰墨謙又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長得雌雄不辨,如今的女人喜歡這種不男不女的?

    知情知趣。

    什麼是知情知趣?

    「那邊有沙發和桌子,我們過去吃,嗯?」語氣雖然是徵求的語氣,但等他的話音落下,她的人也已經被抱到了沙發上。

    唐樂樂的腳剛落地,她就自己站起來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去了。

    戰墨謙目光微閃,他被寧暖吻了到底是多大的罪過,她連沙發都這麼厭惡。

    安白就在她的身邊坐下,安公子完全無視另一個男人的存在,心疼的看著唐樂樂額上的傷,「昨晚發生什麼事了?你的額頭怎麼破了?」

    她躲在櫃子裡的事情跟她的額頭有關嗎?

    睨了一眼面對怒瞪他的男人,安白輕輕的笑了,「樂樂,總歸不是戰少被你抓到跟你姐姐偷/情所以家暴你了吧?」

    唐樂樂輕描淡寫,「小白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偷/情這兩個字跟戰少太不搭了,人家是真愛,光明正大的,怎麼會是偷呢?」

    戰墨謙臉黑了黑,看著他的小女人對著其他男人笑成一朵花,對著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不拿正眼起瞧人,他心塞得很。

    他板著臉,面無表情的朝安白道,「安公子沒事了就出去,你總呆子在我們夫妻房裡做什麼?」

    安白,「……」

    居然直接趕人,戰少你果然不知道風度兩個字怎麼寫。

    「樂樂」安白立刻委屈的向唐樂樂告狀,「我才給你下完面,他就要趕我走。」

    戰少一見安白那樣子就受不了,他打小在軍隊長大,性格很冷很硬,特別爺們的那種,見不得一大老爺們跟小姑娘一樣在自己面前撒嬌,雖然對像不是他,但是是他媳婦兒!

    於是他當機立斷的站起來一把提住安白肩膀上的衣服,直接將他扔到了外面,然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唐樂樂皺眉就要站起來,「戰墨謙你做什麼?你對小白那麼粗魯做什麼?還有你憑什麼把人家扔出去。」

    戰墨謙擋在她的面前,一副面無表情的死人臉,語氣很是倨傲,「這是我的房間,我還不能把我看不順眼的人趕走?」

    然後又輕鬆的把唐樂樂又重新提回沙發裡,「把面吃完。」

    眼不見為淨,他現在一秒鐘都不想看到安白那只花蝴蝶。

    唐樂樂自然不肯,好歹人家辛苦的給她準備早餐,怎麼能就這樣被這莫名其妙的男人趕出去?

    「唐樂樂你再不吃麵我就親你了。」戰墨謙見她不死心的還想去開門,冷不丁就扔出這麼一句話威脅她。

    「你嫌我腦袋上的洞不夠大可以直說。」

    戰墨謙聞言,抬頭看著她額上的白色繃帶,腦海中浮現出她昨晚為了不讓他碰她,不惜拿玻璃瓶砸破自己腦袋的畫面。

    心頭驀然就是一疼,細細碎碎的,並不明顯,但無法忽視。

    她也不再說要起身找安白,而是安靜的坐下來吃麵,戰墨謙就在對面看著她,她吃得慢,小口小口的吃,斯文秀氣。

    「唐小三,」他眸光晦暗,又暗藏冷意,低沉的嗓音有點啞,「你真的喜歡安白?」

    唐樂樂警惕的抬頭,像是要研究他這麼問有什麼目的,奈何男人俊臉的線條冷硬,她什麼都看不出來。

    頓了頓,她用左手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才道,「戰少你放心,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我跟安白更不會發生什麼,」她輕輕的笑了,「你應該知道,像我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z國的大眾情/人。」

    安白說喜歡她,她相信,但她更清楚,這樣的喜歡更接近喜愛,像喜愛一朵花,而不是男人喜歡一個女人。

    她親近安白,說起來也很自私,她到底是寂寞了,她獨自的生活在這個世界,沒有親人也沒有愛人,所以便想有個朋友。

    戰墨謙聞言眉頭就緊緊皺起來了,「什麼叫做你這樣的女人?」

    她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幹什麼貶低自己抬舉安白那只花蝴蝶,會下廚的花蝴蝶也仍舊還是花蝴蝶,沒有任何本質上的改變。

    唐樂樂繼續吃麵,「搶了自己姐姐的男朋友最終如大眾所願被甩了的人人唾棄的女人。」

    她聳聳肩,蒼白的臉上都是嘲弄,「你們不就是想這樣麼?」

    她無所謂,等找到哥哥,她就會離這裡遠遠的,離z國遠遠的,誰都不認識他們,重新開始生活。

    「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他盯著她的臉,突兀的開口。

    唐樂樂以為他不會問,至少暫時不會問,而戰墨謙也確實是這樣想的,因為既然是不好的事情,等她願意說了,自然會說出來,她若不願,他便不去揭開這道疤。

    唐樂樂握著筷子的手頓住了。

    她的臉上露出茫然而困惑的表情,然後變成了更深的茫然。

    戰墨謙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者是想起了什麼,但她此時的模樣讓他心疼,宛如針尖戳著他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他不明白,從小便是囂張跋扈的女人,為什麼永遠可以輕而易舉的讓他心疼,甚至只需要一個表情。

    她慢慢的放下了筷子,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經亮了,城堡被覆著一層冰天雪地,安靜而美麗,像是與世隔絕。

    她的眼神愈發的侷促不安,戰墨謙有些不解,她看到了什麼?為什麼不肯說?

    他望著她的眼睛,淡淡的道,「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今晚我陪你睡,唐小三,你不用害怕。」

    她怔然,「哦,如果唐寧暖哭著跟你說她很怕呢?」

    戰墨謙瞪她一眼,「我會解決。」末了沒有忘記加上,「還有,我不睡地上,你再敢讓我睡地上就繼續自己躲櫃子裡。」

    「戰少……」

    「唐小三。」戰墨謙再次聽到這兩個字終於炸毛了,一路上都覺得刺耳,一直沒機會教訓她,「你再敢叫我戰少試試?」

    他冷冷的道,「你要是真這麼想去非洲我讓人定好票提前去,免得在這裡受罪!」

    戰墨謙在心裡冷艷的想,叫安蝴蝶叫小白透著一股親熱勁兒,她也不想想到底誰跟她親熱。

    唐樂樂望著他,咬咬唇,「戰墨謙。」

    該妥協的時候必須妥協,看在他答應今晚不會偷溜出去跟唐寧暖私會的份上,她昨晚魂都快被嚇散了。

    一隻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怪物不知道在她床前站了多久,她甚至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因為那玩意兒她睜開多少次眼睛就沒見它動過,身為一個活人實在太詭異了。

    她有幽閉恐懼症,不能呆在黑暗的密閉空間裡,昨晚被那只東西嚇得直接把自己塞在櫃子裡。

    兩種極端的恐懼把她擰成了麻花,在蘇綰拉開櫃子門找到她之前,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會這樣死在裡面。

    他不會知道,她昨晚多希望他在。

    他卻去陪了另一個女人。

    今晚,她不想讓他陪,可是,她找不到其他的人。

    跟見鬼的恐懼比起來,跟他睡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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