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數見狀連忙嬉皮笑臉的道,「小嫂子別害羞,反正就我一個人,你們儘管親熱當我不在好了,我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沒聽見。」
她一點都不想跟他親熱!
如此親暱的姿勢,簡直比熱戀期纏/綿悱惻的戀人還來得親近,一點都不適合他跟她。
而且她現在反感得不得了。
一想到這男人不惜利用她的命誘蕭騰他們下山,明知道蕭騰救了她的命還當著她的面殺了蕭騰,她要強忍著才沒起來扇他一巴掌。
她咬了咬唇,東郊那種地方,他又沒有親人了,估計死在那裡收屍的人都沒有。
偏偏男人靠她靠得極近,連呼吸間的氣息也全都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手臂又控著她的腰身,她連動都動不了。
稍一掙扎,戰墨謙便不悅的瞪她,「唐樂樂,你要是覺得你身上的傷好得太快了或者你喜歡住醫院,我不介意親手幫你撕開傷口。」
不滿她的不乖巧,索性直接將她抱到腿上坐著,更加方便他禁/錮的姿勢,下巴貼著她的臉蛋,「想吃什麼?」
她側過臉,淡淡的道,「我要去找蕭騰的屍體。」
不管怎麼樣,總不能讓救了她命的人暴屍荒野,何況,販毒根本不用判死刑,至於綁架,不管是唐寧暖還是她,事實上都不是因為他受的傷。
本來只要坐牢的。
她越想,就越是覺得愧疚,倘若是她被害死了,哥哥說不定也會這麼做,她無法因為這事兒恨上蕭騰。
戰墨謙眼底有陰暗的寒芒閃過,她還真對那男人上心了。
沉了聲音,他像是沒聽到一樣,再次重複,「想吃什麼?」
她心裡堵得慌,不想這樣跟他相處,可是這男人太霸道太強勢太不講理了,根本不給人說話和選擇的空間。
她再度將臉側開,擺足了架勢不想搭理他。
蕭騰的事情,她自己去想辦法。
戰墨謙伸出手指強行板過她的臉,臉色陰沉難看,「你想清楚了,現在不開口,待會兒我點什麼你都給我吃完。」
唐樂樂依舊不說話。
戰少心中有嫉妒的火焰在燃燒,他/媽的她還真對那死了的綁架犯念念不忘上了?
男人俊美的面容陰鷙得可以滴出水來了,看得步數在一邊膽戰心驚,就在他以為戰少馬上會摔桌子的時候,卻見他已經粗魯的奪過菜單,乾淨利落的點好了菜。
十分鐘後,菜陸陸續續的上來了。
唐樂樂瞥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一桌子菜全都是她不吃的!
戰墨謙豎起筷子放到她的手裡,面無表情的道,「都給我吃完。」
「我不吃。」
戰墨謙冷冷一笑,「現在不吃已經晚了,你不吃老子也有的是辦法餵你吃完。」
唐樂樂拚命的收回自己的手,但她又怎麼敵得上男人大手勁兒。
剛好在這時,戰墨謙口袋裡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他從身上摸出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唐寧暖。
唐樂樂瞟了一眼,也看到了。
戰墨謙接下電話,聲音低沉淡然,「寧暖。」
他一隻手拿著手機接電話,另一隻手則拿起筷子替懷裡的女人布菜。
「墨謙,」唐寧暖嬌俏又帶著幾分不滿的嗔意,「我餓了,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吃飯?」
實在不是唐樂樂想偷聽,而是他這樣抱著她電話裡的聲音她不捂上耳朵全都聽得見。
見唐樂樂壓根沒有吃飯的覺悟,他擰著眉頭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的湯,喂到她的唇邊,「寧暖,我現在沒時間,讓唐慧陪你吃,嗯?」
唐樂樂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給她喂湯的男人,他怎麼就能這麼不要臉啊?
她怎麼就有種她是被他偷偷養起來的小情/人的感覺?
「那好吧。」唐寧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失望,隨後又撒嬌一般的問道,「那你什麼時候來陪我?我很想你。」
唐樂樂在那一刻真想出聲刺激一下她的好姐姐,讓她知道他「信任」和愛著的男人現在正親手給她喂湯。
戰墨謙下意識的看了眼懷裡的女人,卻見她面無表情,除了譏誚和冷漠就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他心下黯然,更多的是惱怒,當即便對著電話裡道,「嗯,我忙完就過來看你。」
沒說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戰墨謙,你真是渣到外婆家了,我得多年少無知才會看上你。」唐樂樂在一邊斜睨著他,涼涼的道。
戰墨謙將電話扔到一邊,面上比面無表情還要無表情上幾分,見她沒有要張嘴喝湯的意思,直接騰出手掐著她的下顎,迫使她張嘴,然後一勺湯就這麼灌了下去。
唐樂樂猝不及防,沒有任何準備的喝下滿滿一勺子的湯。
這樣粗魯的餵食方式毫無疑問會導致嗆著,唐樂樂沒有例外的被湯嗆進氣管,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
戰墨謙見狀臉都綠了,手忙腳亂的拿過一杯水放在她的手邊,另一隻手僵硬的拍打著她的背。
唐樂樂好一會兒才止住咳嗽,步數立刻貼心的遞上紙巾,「頭兒你別這麼粗魯,喂湯這活兒得慢慢來,你這麼大口的來會嗆著小嫂子。」
他低頭凝視她因為咳嗽而漲得通紅的臉蛋,英氣的眉頭始終擰著,黑曜石一般的眸光深沉滲出幾分心疼。
唐樂樂拿過杯子喝了幾口水,才重新抬起頭,聲音冷淡,「是不是我自己吃完就可以回病房了。」
「嗯。」戰墨謙聞言並沒有露出愉悅的神情,眉頭反而皺的更緊。
唐樂樂輕輕一笑,也不再鬧騰或者擺出抗拒的姿態,自己扶起筷子,開始慢慢的吃飯。
除了眉頭沒有舒展過,安安靜靜的的吃東西,連她最討厭的芹菜和豆腐都吃下去了。
動作不急不緩,近乎機械的往自己嘴裡塞食物。
戰墨謙在一邊看著,排骨她吃了,芹菜她吃了,連放了豆豉的豆腐她也一聲不響的嚥了下去。
心頭像是被人點了一把火,她每多吃一口飯菜,那把火就燃得旺盛了一點。
「夠了!」他一把奪過唐樂樂手裡的筷子,直接扔到桌子上,巨大的響聲和突如其來的怒火連步數都驚到了,「唐樂樂你存心想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那副逆來順受又冷漠的樣子,看著就讓人火大。
她只瞧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哪裡跟你過不去了?你讓我吃我都吃了,戰少你還想怎樣?」
她只想早點吃完去東郊,更加不想跟他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耗著。
她真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不趕著去陪唐寧暖,在這兒折磨她有什麼意思。
「唐樂樂。」戰墨謙冷冷的叫她的名字,頗有點咬牙切齒。
她淡淡一笑,「戰少,姐姐在等你呢,還不去嗎?」
既然他不給她吃飯了,她也不在意,隨手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臉上露出笑容,「我不騷擾你們,戰少你能不能禮尚往來的別騷擾我?」
又是那副虛偽到極點的笑容。
他親自陪她吃飯看著她吃飯,她居然說他在騷擾她?
戰墨謙的拳頭緊了緊,心頭的怒火終於衝破了閘,「好,很好,唐樂樂,我不騷擾你。」
說著,就一把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下來,直接扔到沙發上,然後自己站了起來,看也不看她,「這些東西你愛吃就吃,有本事自己吃完爬回病房。」
老子不伺候了。
唐樂樂淺笑盈盈,「戰少慢走不送。」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刺眼的笑臉一眼,轉過身就大步的離開。
笑話,他為什麼要在這裡受這女人的氣?
直到包廂的門被重重的關上,唐樂樂緊繃的身體才終於鬆懈下來了,在他懷裡呆著,她都有種自己隨時會死在他手裡的惶恐。
她還沒有找到哥哥,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伸手用力的拍拍自己的臉蛋,她勉強的笑了出來,已經活過來了,沒事了唐樂樂,等找到哥哥,一切都會結束。
身上的傷口都經過了上藥和包紮,雖然已經不那麼痛了,但只要動作幅度稍微大點還是會引起疼痛。
她忍著不適的疼痛,自己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自己小心的往外走,不得不承認剛才被抱著進來要舒服得很多,但她現在寧願痛著也不想被他抱著。
「樂樂,」好不容易挪到電梯,手指摁下五樓的鍵,頭頂便傳來磁性好聽的聲音。
她一愣,抬頭就看到一個戴著遮住大半邊臉的男人,即便如此,也遮不住那一股風/流俊美風華絕代的美麗。
「啊,安白,」她一見他,就莫名的覺得放鬆和開心,臉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你怎麼會在這裡,有朋友生病了嗎?」
安白萬萬沒先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自從聽說她住院幾次三番來探望都被戰墨謙那個**霸道的暴君攔在門外,有幾次還差點直接將他扔出醫院。
他先是取下墨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即很快皺著眉頭,漂亮的桃花眼滿是不贊同,「你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一個人到處晃悠,戰墨謙會不會照顧人?」
有手下攔著別人探望,不知道找人給她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