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要把她帶回來?
她知道,全京城能在唐家的搜索下藏著她的,只有他戰墨謙一個人。
他用繃帶將她的傷綁好,冷漠的道,「我不會跟你結婚。」
她看著自己被包紮好了的腿,上次他為了唐寧暖眼睛不眨的擰斷她的手腕,今天卻幫她的治腿。
他真的很矛盾。
「這是我的房子,你暫時住著,沒有人會找過來。」他從小打架,後來又是常年在軍隊生活,治療這種摔傷對他來說自然是小意思。
唐樂樂伸手摸著自己腿上的繃帶,看著男人已經站起來的背影,喃喃的道,「戰墨謙,我不懂你。」
男人準備離去的步伐頓住,他頭也沒回,淡漠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不必懂我。」
連他自己都無法去深究的東西,他不需要她懂,甚至,連他自己都不必懂。
戰墨謙暗了眸,將茶几上的醫藥箱收起來,然後走到窗邊,將窗簾全都拉了起來,客廳天花板上的燈也熄滅了,只留了沙發轉角處的一盞小燈。
臥室,客房,總是這套公寓裡所有的床簾和燈都滅了,只留了照域面積小的檯燈和床頭燈。
唐樂樂扶著沙發和牆壁,艱難的朝著客房的方向走去,丫的腿摔了真特麼疼,戰墨謙關了燈出來就看到他一瘸一拐滿臉扭曲的一步步的走著。
當即擰著濃眉,相當的不耐,「唐樂樂你給我老實點,瘸了就別給我亂動!」
一邊說一邊走過來將她打橫抱起,臉色難看態度惡劣,卻還是繞開了她的傷。
「哦,」她在他懷裡乖乖的應了,昏暗的光線,這樣煽情的動作,她的心彷彿被蠶絲纏住了一般。
還是這麼容易啊——
對你太差的人,突然對你好一點,她就是這樣的受寵若驚,彷彿過往的傷害都不存在了一般。
她被放在床上,唐樂樂揪住他的衣角,低低的出聲,「不要對我好,」她重複著說,「戰墨謙,不要對我好,一點點都不要。」
唯有這樣,她才能在無畏於任何,哪怕從一開始就輸了,她也希望,不要輸得太慘。
幾年前,哥哥曾經說,她的愛是偏執。
而偏執的愛著一個人,就是只管愛下去。
她知道,如果不是哥哥出事,就算撞得頭破血流,她也許都只會繼續偏執。
而現在,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逼他結婚,讓哥哥得到照顧。
他們如今的關係,已經不再適合有任何的溫情。
男人墨色的眸中劃過深深的晦暗,一閃而逝,他伸手扣著她的下巴,「哦?還是你比較希望我把你給唐天華?」
唐樂樂僵了一下,連忙乖巧的笑,「戰少,我要睡覺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讓他走?
腦海中突然想起他下車的時候她看到他時的表情——跟見鬼了似的。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
她不以前不是很喜歡黏著他?
她不是處心積慮的想嫁給他?
現在這副賣乖卻疏離的樣子是裝給他還是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