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全身的神經都在詮釋著這個字眼的終極意思。
整個身體好像被人生生的撕裂了。
唐樂樂睜開眼睛,看著頭上陌生的天花板。
昨晚瘋狂而荒唐的噩夢全數湧進她的腦海。
臉色一變,全身變得僵硬,腰身被鋼鐵一般的手臂死死的箍在懷裡。
偏頭,一張俊美的屬於男人的容顏毫無障礙的映入她的眼簾。
赤果的古銅色胸膛,佈滿指甲抓住來的血痕。
即便是睡著了,那張英俊的臉也依舊冷硬得有稜有角,她伸手去碰一下都能給戳痛她。
熟悉的臉,熟悉的表情,熟悉的男人。
唐樂樂一張小臉頓時變得慘白慘白。
她身上也沒有穿衣服,兩具身體因為緊緊貼著而格外的溫暖,她的腦子轟的一下全都炸開了。
什麼都顧不上,幾乎是顫抖著手腳並用的奮力掰開男人的手臂從他的懷裡爬出來。
因為慌張,所以忘記顧忌力道,毫無疑問的弄醒了還在熟睡的男人。
「唐樂樂。」冷漠得不帶半點溫度的聲音,頭頂的氣壓以光速降低,恍若泰山壓頂,「怎麼會是你?」
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冷淡的厭惡。
唐樂樂極力掩飾自己因震驚和無措而引起的顫抖。
三年被踩在現實踩在腳下早就讓她明白什麼才是真實的生活。
十秒鐘後,她開口,臉上是習慣性的笑容,「戰大少,你昨晚喝醉了,我好像也喝醉了,然後,」她靜了靜,繼續笑,「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扯過被子護住自己的身體。
「唐樂樂,昨晚是個錯誤,」戰墨謙冷冷的盯著近在咫尺的小女人,聲線如寒玉一般,「我跟你姐姐在一起,我愛她。」
她姐姐就是唐寧暖,她的宿敵,唐樂樂的眼底滑過冷笑。
若不是時機不對,唐樂樂特想感歎一句,哎呦戰爺你還真把人追到了。
她仰著臉蛋笑了出來,彎彎的眉眼,笑顏裡有抹明媚的錯覺,「是不是想要我保密,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戰墨謙直視她的眼睛,一雙眼睛如千年冰湖,「昨晚是我的錯,我可以給你任何的補償,但是,」
眉眼瞬間冷厲下來了,遍佈陰狠的殺意。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或者讓你姐姐知道,我會,讓你死。」
唐樂樂瞧著他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聲音脆如銀鈴,嫣然淺笑著,稱著她短短薄薄的發,有種語笑嫣然的美麗,「我們好歹從小一起長大,你這麼說,未免太讓人傷心了。」
戰墨謙瞇眸,看著眼前的女人,淡淡的道,「你要什麼。」
他一邊說一邊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末了,一邊扣著襯衫上的扣子,語氣極淡的補充道,「作為補償,你開口,我都給你,除了我。」
嘖嘖,瞧瞧這語氣,她開口,他都給。
真是猖狂得叫女人心動,不枉她癡情十年。
唐樂樂笑瞇瞇的,真心實意的誇讚,「三年不見,戰少出落得愈發霸氣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