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在暗處搞鬼?」他當然不會以為是地上躺著的兩個人的動作,這暗處,肯定隱藏高手。心,脫離了心房,飄蕩起來,惴惴不安。要是來人心懷惡意,他們該如何是好?
「看來冷家的守衛還不是很笨嘛?但是一個好好的丫鬟竟然可以在青天白日裡被人給擄走了,卻沒半個人發現呢?」似劍的聲音破空而來,讓兩個人直嚇得膽顫,就連握著刀的手都有些不穩。
空氣中傳來的聲音,雖然看似毫無惡意的小小戲謔,但是卻讓他們覺得渾身被壓制得沒辦法鎮定下來,只能不停的顫抖著。這,到底是何方來的高手?
不待他們開口詢問,似劍的身影便越過了冷家的屋頂,朝著二人所在的方向飄了過來,那感覺不像剛剛那兩個黑衣人那般快速。反而是慢慢的,輕飄飄的,宛如那天上飛舞的仙女一般,緩緩而行。一襲白衫,衣袂飄飄,宛如謫仙。
「你是誰?竟敢擅闖冷家莊?」雖然來人長得一表人才,英俊瀟灑,可是他們卻忘不掉自己身為冷家護院的職責,第一時間舉起了手裡的劍,問向似劍。
「呵呵,趕緊去稟報貴家主,就說玄冰閣護法似劍要造訪他冷家祠堂。」身體站在了兩人前面,一隻手拿著追雲的『隨雲』,另一隻手輕撫著自己的下巴,朝著兩個人戲謔的說道。
他知道,報出自己的名號,這兩個人就會不再糾纏,會以最快的速度去向簫敬宇報告。小姐說讓他聚集所有冷家人,可不代表他就會親自一個個去叫,那樣的效率太低了。不如,讓他們去叫好了,呵呵,他嘛,就先去裡面坐著等好了。
不出他所料,兩個人一聽見『似劍』二字之時,立馬逃逸似的跑開了,一邊跑嘴裡還不忘記高聲大呼『老爺,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呵呵,無聲的笑笑,瞧著兩個人的身影消失於自己的視線,他才收回了臉上的笑容,冷眼盯著地上的兩個昏迷的女人,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這兩個女人,今天是在劫難逃了,哼哼。
隨手一揮,大門散開而來,反手又是一揮,兩個女人再次摔倒在地,只不過這次換到了屋內而已。
緊接著,祠堂裡就只有他安靜的呼吸和兩個已經無聲無息的昏迷女人了。對了,還有無數的被供奉的很好的冷家數代的祖宗。
而另一邊,水冰落已經和音魅追雲將明月帶回了安然小居水冰落的臥房裡。明月已經陷入嚴重的昏迷之中,上輩子雖然是醫生的水冰落卻因為學的科目不對口而束手無策,只能細心的為明月清理著滿身的傷口。
屋內燃點著淡淡的熏香,繚繞而起,透過那一層淡淡的白霧,水冰落正撩起自己的袖子,拿著一張浸了水的手巾不停的在水盆與明月身上來來回回的轉悠著。明月身上的傷口暫且不說,光看著那旁邊原本一盆清澈見底的清水慢慢變成了一盆鮮紅的血水,水冰落就覺得自己的心如刀割一般難受。
以前,明月都是如此輕手輕腳的照顧著自己,如今自己難得的伺候一回她,卻是在如此的一番場景下。這讓一直以來都把明月當做親妹妹一般的她情何以堪。
強忍住眼中的淚,水冰落默默的為明月擦拭著身體的每一部分,也將她身上的傷口全部都做了她能夠做的處理。然後,端著那一盆血染似的水退出了屋外。門外的兩個大男人立即一擁而上。
音魅並沒有開口,他,素來冷漠,可是難得的是他竟然也會為明月的傷所動。這讓一旁著急的追雲暗自感動,卻還是壓不下他心內的焦急。
「小姐,她還好嗎?」目光有些閃躲的看著水冰落,他很害怕自己聽見什麼不好的消息。
然,水冰落卻也同樣以閃躲的目光回答了他。明月,肯定出了大問題了。
正想要繼續追問,忽然肩膀上搭上了一隻手,回頭一看,音魅正一臉正色的看著他。
「追雲,不要急,聽冰說。」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著急就能夠為明月做什麼,而是要先聽聽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才能夠做下一步的拯救。
本以為水冰落會很快的順著自己的話語接下去,卻不曾想,他們一會頭就看見了水冰落低垂著頭,不發一言。而那因為低頭而顯露出來的耳根子卻有了一層以往從來不曾有的粉紅。她,有些害羞?難道——
想到這裡,音魅和追雲的臉也開始紅了起來。
這時候,水冰落卻已經跟自己的心做完了鬥爭,抬起了頭,直接無視了兩個男人的尷尬,慢慢的開了口。
「明月她傷得很重,下體不斷的出血,我治不了。」她二十一世紀裡雖然是醫生,但是卻不是外科內科的任何一種,所以,她對於明月體表的皮外傷還能簡單的處理,可是對於下體的嚴重出血卻沒了招數。
或許在二十一世紀,男的婦科醫生或者產科醫生很平常,但是在古代,若是這種情況,卻很讓人難以接受。可是眼下,她卻找不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名女大夫,她有些沮喪了起來。
「那要怎麼辦?是不是要去請大夫,我去,我馬上就去。」追雲語無倫次,手腳慌亂的急切想要離開去為明月請大夫,可是音魅卻及時的將他拉了回來。
「是不是需要女大夫?」這一句話,對著的人卻是水冰落。
目光中一抹驚喜閃過,水冰落極其自然的投進了音魅的懷抱,喜極而泣。
「謝謝你在我身邊,謝謝你。」
音魅瞬間明瞭,他的話,對了。
剛剛好,他認識一個女大夫,而且還是一名神醫。呵呵,這算不算是他們之間的好運呢?
「追雲,傳訓給如風,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帶著湮兒過來。」一手摟著水冰落,一邊還不忘記囑咐追雲立馬去傳訊。
「咦?湮兒會醫術嗎?我怎麼不知道?」算起來,她跟湮兒也做了一段時間的朋友,她好像從來未曾跟她提起過她會醫術的事情。
「嗯,湮兒是無痕神醫的關門弟子,四年前她離家出走便是去跟無痕學醫去了。」說到湮兒,音魅的眼中總是帶著一抹清淡卻又綿長的寵溺,不同於對她的那種寵溺,而是另外一種她說不出的感覺。
可是只要湮兒可以救回明月,一切都顯得不重要。
追雲放完了訊號,立馬就趕了回來。水冰落卻是覺得該離開了,有些事,她必須親自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