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皓澤無奈地苦笑,「臣沒什麼可說的……」
凌釋天也不再為難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該放下了,都這麼久了……」
司馬皓澤神情癡迷地凝視著若水瑤,心中默念著,如果能放下該有多好!可是偏偏這億萬年來,他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
水瑤的慘死,是他今生無法釋懷的痛,如果當初不是自己一心想要成仙,這魔族的藥師和魔族的雲妖如何能一起得道升天。
可是水瑤卻在升仙沒有多久,就和天帝凌釋天走到了一起,甚至珠胎暗結有了凌哲,直到她被眾仙逼死在戮仙湖,將凌哲留在了這個世上。
凌哲的臉上,有太多雲神的影子,每次見到哲兒,他的心中就隱隱作痛,水瑤該是多麼希望能陪伴著凌哲一起成長,而她死後,司馬皓澤就將照顧凌哲視為己任。
那一日在雪山的望天樓天車事故,御靖卓追著芳離一路往下墜的時候,他前去尋找,卻分明嗅到了水瑤的氣息,從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越發無法平靜了。
水瑤就是司馬皓澤心頭的疼,是他之所以被心魔有機可乘進入體內的根源。
也是為什麼,凌釋天勸他放下的緣由所在,可是他真的能放下嗎……司馬皓澤知道,自己是放不下了。若是放得下,天帝又如何會將那心魔的法力束縛,不讓其進入人的身軀危害,這不是間接在保護他免遭心魔的入侵麼!
所以,天帝其實比任何都清楚,司馬皓澤不可能放下雲神若水瑤。
若水瑤知道,一個是自己的夫君,一位是自己青梅竹馬的魔族兄長,他們之間注定永遠隔著一個自己,「今日是哲兒大喜,大家趕緊的,耽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兗浩聿滿臉慈愛地望著自己的女兒,難掩滿腹心酸和淒涼,「想不到朕的女兒,已經這麼大了,出落成一個婷婷與綠的姑娘了。」
十六年被囚禁的日子,兗浩聿不止一次夢想著能見到自己的女兒。他緊緊抓著沐晚歌的手,「歌兒,一定要堅持住,等著女兒來。你瞧她,長得跟你多像,將來也一定會像你一樣能幹的!」
「好了,不要過了吉時,大家準備,該行禮了!」司馬鴻睿生怕芳離會觸景傷情,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要等拜過堂後再說。
「新郎新娘就位,貴客們都各自落座!」司馬皓澤回到邊上的位置後,示意凌哲牽著芳離站在四位長輩的面前。
隨著司馬鴻睿的高呼聲,凌哲和芳離,拜過天地和高堂後,夫妻對拜,禮成之時,御靖言她們再度撒了許多鮮花。
「娘子,咱們終於成婚了!」凌哲壓抑著內心的苦痛,小心擁著芳離,「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如此而已。」
芳離含淚點點頭,這婚禮已經值得她回味一生了。
她回頭看著自己的爹娘,然後輕聲問凌哲,「我想知道,我爹娘現在究竟身在何處?相公,你能告訴我麼?」
凌哲還沒說什麼,卻被兗浩聿及沐晚歌攔下了。身為芳離的父親,兗浩聿黯然說道,「離兒,父皇和你母后,希望你能在離開桃花源之後,才知道我們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