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晚歌,乃是流雲晚煙的姐姐,你剛才也見到了文武百官是如何忌憚你那名動天下的姨娘。你娘雖入宮為後,可所謂青山不改本色,她畢竟是你外祖母一手調教出來的流雲世家大小姐,她不會絲毫遜色於你姨娘!堅強點,看看你娘的風采,讓你瞧瞧你有一個多麼了不起和偉大的母親,好不好!」
她何嘗不想知道當日發生的一切,可她害怕見到母親的遭遇,「哲,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爹娘是否還活著?他們還活著麼?你告訴我!」她無比期待地望著凌哲,「不可以欺騙我,說實話!」
凌哲咬咬牙,忍住心頭的疼,非常肯定地告訴她,「活著!他們在等你,等愛女兗芳離的歸來,等了十六年,等她來救他們離開那生不如死的地方!」
淚水滾落,不可遏止的痛苦聲響起,伊人沉寂很久,再抬首已然寫滿一臉堅強,「好了,我準備好了!我要看了!」
「爹娘,求你們給離兒勇氣,讓我撐過去!」芳離的心中默默念著。
水面顯現出一輪皎潔的圓月。
遙月宮裡燈火通明,宮女們來來往往地忙碌著,人人臉上寫滿了期待和驚慌。
「怎麼還沒生出來!」皇帝兗浩聿無比揪心地站在寢殿外,時不時往裡頭張望,卻看不清任何景象,無奈逮住一個出來的宮女,「皇后怎樣了?」
「產婆說娘娘勞累過度,加上今日皇上突然歸來,情緒波動過大,動了胎氣,怕是難產啊!」
一句話,驚得兗浩聿險些站不穩,「難產…?」
「娘娘還在生啊!」宮女來不及和皇帝多說,趕緊端著水盆進去了。再出來時,已然是變成血水,看得兗浩聿觸目驚心,「皇后……」
寢殿內,皇后沐晚歌已然渾身大汗淋漓,雙手死死地抓住兩個宮女的手,正在使出全身的氣力生產,「這個小壞蛋,怎麼還不出來啊!疼死我了!」
「好好,娘娘還有氣力說話,趕緊呼氣吸氣,快出來了!」產婆臉色難看,心知這生產已然到了半夜,若再耗時下去,只怕是大小都保不住了。
她趕緊示意另外一個產婆過來接手,自己隨手擦了手上的血漬,親自跑到外頭來向皇帝稟告,「皇上,娘娘只怕是情況不妙!若是不想辦法,只怕是大人和孩子都不保啊!即便真的生下來,也有可能血崩啊!」
兗浩聿呆呆地立在原地,裡頭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該怎麼辦……怎麼辦……
晚歌已經失去了長子,不能再沒了這個孩子,她如何能接受這事實?那不是等於要了她的命麼?
「朕親自進去陪著,若是還生不出來,那就該怎麼辦怎麼辦吧!」兗浩聿不顧眾人的阻攔,衝到了產房裡,把沐晚歌看呆了,「皇上……」
「朕在這陪著你!晚歌,別怕!朕在這!你不會有事的!」兗浩聿示意床邊的宮女走開,自己坐在了沐晚歌的身側,「朕坐鎮,晚歌加油!」
沐晚歌黑著臉,望著自己身側出現的不速之客,心中感動不已卻也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