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棺材」二字從寒縉的嘴裡蹦出,唐嫣然不免一陣頭皮發麻,而且聽他的意思,還是天舞太后嬰雪舞為他專門打造的?
「可是,這大兗帝國的史書不是說,貓妖寵姬嬰雪舞是一代賢後麼?她怎麼可能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竟然為活人備下了棺材?」唐嫣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惡毒地詛咒一個人,她怎麼配做凌哲的女人?」
「她從來都不是凌哲的女人,你給我記住!」寒縉狠狠地扇她一個耳光,「六百年前她就不是,六百年後的兗芳離,也不會是!」
六百年前的嬰雪舞,等了傷重回天醫治的凌哲六十年,最終無緣相守。
六百年後的兗芳離,也別想和凌哲有個美好的結局,他寒縉死也不會讓他們得償所願的。
被打的唐嫣然,只能將這筆帳記到芳離的頭上,「我記住了。」
她突然想起方纔的幾件事情,不免要多嘴問他,「你讓我告知宗北辰,借兗芳離的手殺了那對男女,敢問玄君,這對男女可是……」
「不然你以為還有誰?十六年前留他們兩條賤命,等的就是今天。」寒縉說著,看了看四周,「等下如有路過生人,抓來給我,迷了心智後就又是個唐門的爪牙了!」
唐嫣然點點頭,「這一帶已經很少有人經過了,想必是被謠言鬧的人心惶惶,都不敢來這裡了吧。」
寒縉不吭聲,他也知道唐嫣然所言非虛,這一帶百姓,但凡是經過這裡的,都被他用法術控制了心智,成了唐門的殺手。如今謠言已經滿天飛,說這是不祥之地,一般人都已經不管來這了。看著滿地的農田,雖依稀可辨模樣,可等雪化了之後,便能知道這裡早已經是荒蕪之處,無人問津了。
「可是,讓宗北辰直接下手不就行了?為何要讓兗芳離來呢?這不是多此一舉麼?」唐嫣然問完這話就後悔了,她當心惹寒噤不爽,又要挨一個耳刮子。
寒縉這回沒動手,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唐嫣然,死死地看著,直到她覺得渾身發毛,這才開口說,「六百年前的嬰雪舞,為了報復我傷害她腹中胎兒,用了一系列無比狠毒的法子來折磨我,這一世我要將這些痛苦悉數還給她。我要她的手,染上她父母雙親的血,敗壞她的護體仙氣。」
在寒縉的講述中,唐嫣然這才明白,身為嬰雪舞的轉世,兗芳離的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仙氣,任何凡間的邪氣和鬼魅之物都不能傷她,這也是為何宗北辰派的殺手會在龍攆裡失手的唯一解釋。她的這種仙氣,只有當她的身軀沾染了血的罪惡才會消失,讓她殺了自己的父母雙親,她便血染雙手,永遠都無法洗清她的罪孽了。
讓她的護體仙氣消失後,整個大兗帝國潛藏的國脈也就開始動搖了。
國脈影響著地脈,一旦地脈跟著國脈的動搖而產生變化,依托地脈存在的結界勢必也威力大減,那麼他破棺而出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至於其他三件事情,寒縉再也不願多說,似乎那是個令他永遠無法啟齒的夢魘。
「對了,是時候讓花妖復甦了,盡快將她安插到兗芳離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