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滿桌的佳餚,芳離的肚子又甚是不爭氣地出聲了。她盯著自己碗裡的飯菜,又看看桌上,支支吾吾地說,「那,那我吃飯了。」
「吃吧!」寧玄武這話一說完,和鴻睿頓時被她的吃相驚呆了。
她是吃了,可是她那吃相,簡直就是風捲殘雲般的氣勢,司馬鴻睿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原來一個女人餓極了,也能比男人吃得還彪悍!
她那腮幫子始終圓鼓鼓的,只是她竟然是個左撇子!真是看不出來!餓得那麼慘,竟然也懶得用右手!
彪悍,實在是極品的彪悍!司馬鴻睿嚥了嚥口水,看她吃飯,說真的,實在是享受,好像這飯菜不是人間的,是天上的瓊漿玉露。
玄武也是瞠目結舌,只是在他難以置信的表情下,卻衍生出對她的絲絲心疼,這個女子前一刻還在誇讚他的書法了得,後一刻卻彷彿是個難民般吃著飯。
那風雅的她和現在這個看似庸俗的她,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她呢?
「芳離,慢點,喝口水,別噎著。」司馬鴻睿眼圈有些發紅,心中甚是同情這個丫頭,趕緊倒了杯茶遞給她,「沒人跟你搶,慢點吃,慢點吃。」
「我在山上凍了整整一個下午,我實在是太餓了,失禮讓二位見笑了。」芳離喝過茶,覺得肚子飽了些,才停下動作,吃飯的速度也緩和下來。
玄武有些生氣,「這酒肆上菜也是慢,回頭我拆了它。」
一頓飯而已,他就要拆了人家的地方?芳離呵呵直笑,「玄武,你若是這樣,那所有的酒館都要被你給拆光了,到時候我上哪吃飯去啊!」
他們來的時候,外頭本就已經有了不少等菜的客人,她也已經料到自己這上菜的速度勢必快不到哪去。
「別的酒肆,他不管,可這間卻是玄武名下的!」司馬鴻睿吃著蘑菇,笑瞇瞇地說,「他自己家的酒肆,拆了他也不心疼,你替他心疼作甚!」
芳離識趣地閉嘴,一臉無辜地看著寧玄武,心中感慨,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不把錢當錢啊!
「芳離,吃過飯我帶你去個地方。記住,到了那,我沒讓你說話,你就別吭聲!」眉宇間隱含慍怒的寧玄武草草吃了幾口飯,然後停下筷子再也沒動過。
芳離乖巧地「哦」了一聲,「對了,這頓飯的飯錢,我一定會還你們的!我現在身上沒自己的銀子,等我將來掙錢了,我就還你們。」
司馬鴻睿再次被芳離給震到了,他覺得這女人是不是有病,還是被羽箭的箭氣傷到後腦勺弄得神經不正常?他擦過嘴後,眉腳一挑,戲謔中帶著一絲嚴肅,「跟寧玄武出來吃飯,從來不用我們出錢,更別提是你了!女人是用來疼的,玄武語錄第一條!」
芳離一愣,回過神來,莞爾一笑,「看來,玄武的女人肯定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幸福的女人。」
「抱歉,玄武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女人!或者,他有過但我沒見過!」司馬鴻睿哈哈大笑,「他的眼光那麼高,普通的女人,他可看不上。」
「吃你的飯!屁少放幾個,你會死麼!」當事人陰沉著臉,對司馬鴻睿下了封口令。
這個落霞山莊的少莊主,什麼時候比女人還能閒扯了。寧玄武無語得很。
「等下我們去哪?」雪地裡,芳離看著寧玄武將馬丟給飯館的小廝,吩咐他送到什麼地方,她沒聽清楚。
「你不是要還錢麼?」寧玄武朝她手裡抖著那張萬兩銀票,「你得自己送回去。」
他很想知道,這個女人是否真有勇氣進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