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來得很快,任何大型餐館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都不是生意高峰期,那麼多廚師同時動手,區區七八道菜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透過觀景玻璃,他一面看著外面穿梭的車流,一面大吃大喝著。
在他刻意壓制吃飯速度之下,時間在流失,抬手看看表,已經是中午一點半了,他端起酒杯,將最後一杯酒喝下去,再來了兩大碗飯,才站了起來。
結完帳,提著箱子回到車上,電話就響了。
「到楠擰市了麼?」
「到了!」
「在什麼位置?」
「凱逸軒粵菜館門外停車場。」楚懷老實地回答。
「你等下一步通知。」那人說完話就掛了。
楚懷狠狠地將手機丟在儀表台上,點了一支煙抽著。大約十五分鐘之後,電話又響了。
「你開著什麼車?」
「凱佰赫,一輛只需一眼就能看到的suv。」
對方沉默了大約十來秒,然後說道:「好,打開車門,有人要搭車。等人上車後,你聽他的安排。」
楚懷一愣,顯然對方的人已經來到了四周。他掛了電話,爬到座位上伸出手,將副駕駛位置的車門打開。
不到三秒,一個瘦弱的醜女人就跳了上來,並關上了車門,對著楚懷露出一嘴的黃牙齒笑道:「好車!出發吧,我們必須在六小時以內趕到粵省深正市!」
醜女人的聲音和表情就像是在拚命地忍住笑。
「粵省?」楚懷滿腦袋黑線:「你媽的玩我啊?」
醜女人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眼珠子不住地轉動,就在楚懷鐵疙瘩那樣的肌肉上掃視:「老娘倒是想玩你,你願意麼?廢什麼話?開車了,希望這六個小時我們相處能夠愉快!」
楚懷拚命壓制,才忍住滿腔怒火,此時,他噁心至極,就像被一頭母驢qj了一般,他拚命地在心中念叨著:「羯羯尼羯羯尼。魯折尼魯折尼……老子是為了胖子,否則一拳打爆你他媽的腦門。」
咬牙切齒地啟動了車輛,匯入了車流。
出城不遠,他在一個加油站加滿了油,繼續開車。
只是,這個醜女人就像故意噁心楚懷,開始就不斷地往楚懷身上看,還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著嘴唇。被楚懷無視之後,一會又去拿楚懷的煙抽,一會又去打開車載音響,將聲音開大,不斷地點評著每一首歌,遇上自己喜歡的,又張開嘴跟著音響吼幾句。
楚懷終於忍無可忍,一大腳剎車將車停在路面,衝著此人大吼一聲:「閉上你媽的鳥嘴,再敢發出半點聲音,老子捏爆你的鳥頭,老子就不信了,你這樣的人還會比老子手裡的東西重要?殺了你又如何?你老闆恐怕連屁都不敢放半個!」
此女被楚懷嚇得臉色大變,緊緊地摀住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後真被楚懷滅了。
「滾後面坐去!」楚懷吼道。
醜女不敢說話了,只能爬到後面坐下。
你長得醜就丑嘛,這是你父母的事,沒人怪你,但是你別作怪啊?還故意噁心人,不是找抽麼?
楚懷鐵青著臉,再次啟動了車輛。這一次,此女就不敢再作怪了,老老實實呆在後面,只是偶爾通過後視鏡瞄一眼楚懷。
這一路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還好可以在識海裡與凌雲聊著天,才算是沒有被鬱悶致死。
到夜裡七點三十,他們終於進入了深正市。
到了這裡,醜女才說道:「我要坐前面幫你引路。」
「……」楚懷無語,也只能點點頭。
還好車輛很寬,醜女從前排兩個車位中間爬上來,坐在副駕駛位置,看了一陣路標,才開始左左右右地指起路來。
楚懷是明白了,這些綁匪故意安排這個人坐上自己的車,是監視他不能打電話聯繫外面,那麼,後面肯定還有跟追者,目的就是觀察楚懷的身後有沒有警察或是其他人跟著。
在醜女的指引下,他們終於來到洛湖。
醜女指著不遠處一個停車場:「把車停在那裡,然後帶上東西在路面等待通知。我們的行程結束了。再見!」
醜女不等車完全停下來,就跳下車,消失在街道的轉角處。
「老子忍!老子拚命忍!」楚懷恨得牙癢癢,卻只有停好車,提著箱子站在路面等待。不一會,一輛出租車停在他身邊,駕駛員衝他點點頭:「上車,自己用後排座位上的黑口袋蒙上頭。」
楚懷緊緊地捏著箱子的提手,打開後排坐上去,老老實實拿起座位上的黑口袋籠住腦袋,只是,凌雲卻隱身後悄悄地飄了出來,認真地看著路標。
出租車故意在城裡繞了幾圈,最終,來到了一個大型停車場內。凌雲滿臉冷笑,這個駕駛員,轉了整整一個小時,原來就在剛才的停車場不遠,距離凱佰赫僅有五六百米。
「下車。」
楚懷掀開頭罩,提著箱子走出來,而出租車自是絕塵而去。
「哈哈。楚先生駕臨,請進請進!」一個帶著迎接老朋友語氣的聲音發出,接著,一個年過半百卻有些強壯的男子從幾十米外的一間大廠房裡走出來。
這是一個有點帥氣的外國人,看他的人種,應該是英倫一帶的類別。只是,此人的中文相當好,根本沒有半點外國人的口音,完全是純淨的京片子。
事實上,楚懷在吞食了血滴子、霜月以及那位精神異能者的魂魄後,就意外地掌握了四門外語,其中,還有非洲語言也能進行溝通的:「我要見朋友。」
「沒問題,他們父子很好,都在裡面恭迎楚先生呢。」中年人笑道,「不過,我需要先看到我所希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