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原音經文雖然拗口,但楚懷只需聽得兩三遍,就諳熟於胸。之後,他的腿也差不多能走路了,這時候才站起來,雙手合十:「多謝大師指點。在下上有一事請教:我受到一位高人指點,需要尋訪雲深寺的延悔上師。不知道大師可曾指點一二。」
和尚大笑道:「你我果然有緣,對面不相識卻又相談甚歡。你我今日緣分已到,就無需在往雲深之處遍尋貧僧了!施主留步,貧僧去也!」說罷,一擺衣袖,飄然而去。
楚懷如癡如醉,好半天才醒悟過來,喃喃地說道:「原來他便是延悔上師。這是緣分還是沒有緣分呢?呵呵,羯羯尼羯羯尼。魯折尼魯折尼。咄盧磔尼咄盧磔尼……」
楚懷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手看看手腕上這只價值四十八萬的江詩丹頓縱橫四海手錶,果然是十五日晚七點多。
這只表也是眾人的禮物之一,他在離開皇朝以前,想到自己開著邁巴赫五七,如果帶登山表顯得有些……這才找出來戴著的,這時候,居然苦笑一聲,覺得自己過分了。
當然,以他的身家,別說江詩丹頓,就是百達翡麗也不過分,但是,這是從別人手裡搾出來的,而且不止一隻,最少,他知道還有一隻價值四十萬的女表是帶給黎櫻的,這就顯得過分了。
回想了一遍,此次蜀都市之行,自己真的貪婪過頭,前後撈到兩千多萬的「禮物」,還撈到每年七千多萬的收入,還順手將兩個黑幫送上了絕路,並對啟哥下魘鎮……這一切,的確是過分了些。
當然了,他今天能夠意識到這種錯誤,是不是表明體內的戾氣已除呢?那麼,是不是該回家了?
隨即,他突然想起,自己開了三天的房間,卻只在裡面呆了一會,這個,也不知道自己的東西和車還在不在。
這一下,他不免苦笑起來,加快了腳步,往眉珠山大酒店奔去。回到酒店,小張就看見他了,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急急匆匆迎上來:「唉,楚先生,您終於回來了。」
「讓大家擔心了。」楚懷滿臉抱歉地說道。
小張露出笑容:「也不算擔心。在第二天,伏虎寺就有僧人來說過,您正在與某位大師懇談,可能在七天左右才能回來。若不是這樣,我們都要報警了。」
「羯羯尼羯羯尼。」楚懷發覺這一句真的像是「罪過罪過」……他隨口一念,說道,「我的房間還保留著嗎?」
「三天期限到的時候,我們就把楚先生的東西收好後,租了出去。不過,今天好像又空出來了。」
他帶著一絲愧疚,展顏一笑:「那好,我再開三天,這一次,我得留在峨眉山好好地玩三天再說!」
…………
十二月十九日,會無縣氣溫四到十七度,陰有小雨,東北風二級。
當他驅車回到會無縣的時候,是傍晚六點半。回到會無的第一件事不是洗澡換衣服,而是直取會無大酒店,因為胖子在這裡擺上宴席給他接風。
他還真的在峨眉山玩了三天。
而他也再次進入伏虎寺,希望再次見到延悔大師,卻被知客僧告知,延悔大師根本就不固定地住在任何寺院裡,而是滿世界亂跑,就連峨眉這種佛宗聖地每年也最多在這裡呆上二三十天時間。
楚懷為此竟然跑遍了峨眉近三十個寺院,而隨喜都丟出去二十來萬,卻沒有再見到大師的容顏,讓他生出一分遺憾的感覺。
不過,當他回到會無縣境內的時候,遠比蜀都圈更加舒適的氣溫加上腦子裡黎櫻的影子就讓他愉快起來。
說實話,這一趟到蜀都市,他見到的美女多得很,那些人,每一個都比黎櫻漂亮得多,特別是幾個精挑細選的援助外交家。但是,他總覺得自己放不下黎櫻來,似乎兩人之間從來就有著一根細細的絲線捆著,而他在這一頭,黎櫻在那一頭。
怪異的是,出門這麼多天,他沒有給黎櫻打過一次電話,而黎櫻也沒有聯繫過他,這一點,又讓他心中惶惑不安:難道黎櫻美女就沒有與自己長期交往下去的打算?否則,怎麼著也該打個電話問候一聲嘛。
他好像忘記了,自己也沒有打過電話的。
為此,他也覺得有些對不起人,更覺得有點喪氣。
會無大酒店,邁巴赫緩緩駛進停車場,現在,這輛價值近六百萬的豪車滿身的泥漿,就像是落毛的鳳凰那樣,也像是楚懷目前的心境:灰溜溜。
在酒店門口,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在臉上堆滿了笑容,大步走進了大堂。
胖子、沈姐、老水、李興龍、李興成都在。當然,還有一個小美人像是受驚的兔子那樣,紅著臉躲在一邊,正在偷偷地打量楚懷。
今天的楚懷穿著並不耀眼,甚至有些寒酸,但是,正因為這樣的打扮,使他具備一種風塵僕僕的感覺。
這趟出去,前後半個月,在蜀都和峨眉山的一段時間,他堅持苦苦修煉鍛體密法七殺拳,在深度睡眠的幫助下,體重可能已經達到了一百五十斤,而且身高再次增加了一公分,達到了一米八。
也就是說,今天的楚懷只是顯得有些瘦,卻一點不弱,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修長」。
修長的身材,配上合身的衣服,再加上幾次經歷生死,後來,得到延悔大師的指點,化掉了戾氣後,已經讓他形成了一種淡泊的氣質。如果再配一副金絲眼鏡,要說他是某古典學家也有人相信。
他這個時候,還有點像是某些裝b的領導那樣,從胖子開始,一一地握著手過去,最後,終於輪到黎櫻了。就在這一下,楚懷突然做了一個動作,他張開雙臂,將黎櫻緊緊地擁進懷中!
黎櫻略一掙扎,就紅著臉低下了頭。
楚懷大喜。他本來打算在這些熟人面前丟一次臉,大不了黎櫻給他一耳光,再轉身而去。不過,當他看見黎櫻的胸前佩戴者他送的那一塊「合成玉石」的時候,他覺得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