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房間,先生。」檯子裡面那位甜美的妹子笑道,「最近天冷,是旅遊淡季,不但有房間,還能享受到最低價一千二百八十元。」
「嗯。」客人丟出身份證和一張銀行卡,「先開三天吧。」
妹子拿起身份證看了一眼,手腳麻利地辦好了手續,把身份證,銀行卡以及一張房卡遞過來,微笑道:「再次感謝楚先生的光臨,我們酒店內設有中餐廳、西餐廳、咖啡廳、茶室。在娛樂方面設有量販式歌廳、夜總會、棋牌室、桌球室、乒乓球室、壁球室、健身、網球場、室內游泳池、桑拿浴室、足浴等等,如果先生需要相關服務,可以直接撥打我們的服務熱線。」
「謝謝!」客人說了一句,拿起房卡,就跟著小張往酒店內走去。
這個客人當然就是楚懷了。
昨天,與曹雲、陳啟岳等人狂歡一夜,可把他累著了。
在那一場酒宴裡,他又結識了幾個能夠進入丁艷等人圈子的青年,這些人毫無疑問都是一些富二代或是官二代。唯一讓他鬱悶的是,任誰的年齡都比他大,最終,他悲慘地淪為了眾人的「小弟弟」。
酒宴後,是瘋狂k歌的時候,到這時候,丁艷、怕老婆的向洪明和女性家眷就退了,剩下一幫子爺們,找來一群外交家狂亂起來。
最後,一直給楚懷留著的兩位絕色外交家粉墨登場,留在了酒店中與楚懷荒唐了一夜。兩人不愧是援助出境的外交家,那個低賤神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最高境界,若不是他的「弟弟」並不是真的「小弟弟」,而且最近螺旋勁大進,加上恢復體力的神功深度睡眠,他今天恐怕就爬不起來了。
今晨,他睡到九點鐘才起來,隨後,隨便吃了一點早餐,就打算離開皇朝。
到離開的時候他才發覺,杜月娟大大破財了,送給黎櫻的東西品種之繁多、價格之昂貴、品味之高絕都讓楚懷忍不住嘴角抽抽。更有甚者,就連楚懷也得到大堆的禮物,裡面不但有名表、名牌服裝、錢包、夾包、皮帶、打火機、領帶之類,就連剃鬚刀、皮鞋、納米襪子之類的玩意都應有盡有。
如此多的東西全部是藏在皇朝酒店的櫃檯裡的,直到他離開酒店,那些服務生才拿出來,把他那輛邁巴赫六百零五升的後備箱塞得滿滿當當,甚至在後排座椅上都堆滿了東西,這還是拆了很多外包裝才能放進去。
無奈之下,只有打了陳啟岳的電話說聲謝謝,才從啟哥的嘴裡知道,這些禮物並非杜月娟一人所買,昨天參加酒宴的人都有份。
就這樣,楚懷莫名其妙有欠下一堆人情。
只不過,他現在不是「病人」麼?體內儘是戾氣、陰狠、貪財這類「病毒」,所以,欠人情就欠下吧,又不用自己還,反而覺得是自己殺了周濟乘後,那些人得到了巨大好處後欠他的。
就這樣,拖著價值不菲的禮物,他終於離開了蜀都市。
蜀都市到峨眉山並不遠,道路等級又高,只花了兩個來小時就到,只是時間較晚,已經來不及登山了,自然就在進山口這一帶找個酒店住下再說。
來到房間,他掏出一百元打發了小張,把登山包往房間角落一扔,就在房間的桌上找了一下,找到一張旅遊地圖。
只是,當他翻開地圖來來往往找了幾遍,也沒有找到什麼「雲深寺」。這個問題就複雜了,沒有雲深寺,叫他到哪裡找延悔老和尚?
他想了想,酒店外不就是著名的報國寺嗎?一公里之外又是伏虎寺。乾脆吃完飯就去打探打探!在他想來,找和尚打聽和尚的行跡絕對是正確無比的決定。
翻出在蜀都市購買的萊卡數碼機掛在脖子上,出了房間。他沒有在酒店這裡吃飯,而是逛出去,在進山牌坊這條街道上林立的餐館中隨意找了一家,點了幾個當地小菜,飽飽地吃了一頓,這才往伏虎寺走去。
這一帶並不算大的地方就集中著報國寺、伏虎寺、善覺寺、雷音寺四個大型寺院,最少也有幾百個和尚,他才不相信在這裡都打聽不到雲深寺的詳細地點。
當然了,雜毛老道不是說過麼?他只要在這一帶的寺院裡呆上一陣,也能被這裡瀰漫的佛氣影響,壓住戾氣的爆發。
他此行的目的是伏虎寺。
路上,看到好的景色停下來照幾張像,看到美女自然也不能免俗地偷偷評分,如此,走不了多遠,他就看到了一個佔地兩畝餘的磚石廣場,在廣場的一邊,就是著名的伏虎寺了。
他畢竟是文科生,對佛門的某些規矩還是懂的,他收拾心境,顯得誠惶誠恐地跨進了寺院。
「嗯!」他才走進寺門,就覺得陣陣肅穆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這之前,他並沒有來過峨眉山,不過,作為文科生,還是知道一些東西的。
他之所以選擇伏虎寺,卻是因為這裡的鎮寺之寶:那一個鑄刻有四千七百餘尊佛像和華嚴經全文的「華嚴銅塔」。
他也不急,先在門口買了一注平安高香去認認真真地燒了,這才往寺院深處走去。
他並不信佛,卻不妨礙他從心底尊重這種流傳千餘年的深厚文化,所以,來到這裡,他就會放下任何不敬之心,恭恭敬敬地做著各種禮節。
穿過幾重大殿,他終於來到了銅塔之下。
華嚴塔通高六米,分為十七層,在塔身上還有一個佛龕用來供奉佛像,在塔身上有小佛四千七百尊,以及華嚴經全文。十萬餘字的華嚴經遍佈塔體,就連塔身上的用來供奉佛像的佛龕內部也都整齊的佈滿了經文。
在楚懷想來,這尊供奉在寺廟內近八百年的銅塔,絕對是「佛氣」最重的寶物之一。那麼,自己可不可能經過佛氣的洗禮,驅除掉自己心底的戾氣呢?
他來到塔下,在門前的隨喜箱裡放入兩千元錢,然後,規規矩矩地端坐在塔下,慢慢閉上了雙眼。
漸漸地,他似乎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