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停電,耽誤上傳,連發兩章以示歉意)
楚懷掛上電話,盤算著等會怎麼樣勾搭黎櫻,在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蘭苑。
這個時間本來也不好找館子,生意好的館子又不會賣陳菜,幸好他們人少,沈姐打了幾個電話,才在蘭苑定到座位。
幾人在蘭苑見了面,坐下來,剛打開酒,楚懷的電話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老水的:「呵呵,水叔,有什麼需要小輩子跑跑腿的?」
老水在電話那頭顯得有些沒有精神的樣子:「好幾天沒見到你,過得如何?」
「水叔。我和胖子到雲省玩了八天,這不,剛回來,還沒吃飯,剛在蘭苑坐下。」
「這樣啊。」老水說道,「你一會有時間麼?」
「水叔,你老人家有事就直說嘛。」
「唉,電話裡說不明白,你吃完之後,到我家裡來一趟行不行?」
「行吧。」楚懷也沒辦法,只有答應下來。
這時候,胖子和他老婆在小聲地嘀嘀咕咕。似乎,胖子告訴老婆說發大財了,至於大財是多少,打死也不說。
看到兩口子恩愛的模樣,楚懷將臉轉過去,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黎櫻,把黎櫻看得臉頰都開始發紅,不住地露出害羞的神色。
楚懷忽然將頭湊到黎櫻耳邊,輕聲說道:「我給你帶了禮物。等會給你。」
「什麼禮物啊?」黎櫻笑吟吟地問道。
「那可是寶貝!能辟邪的。你要記住了,那個東西絕對不能被你爹發現了。我怕他悄悄拿去換酒喝,更怕他不懂價值把寶物當做垃圾給賣了。」
黎櫻一愣:「辟邪的寶物?難道我家有邪祟入侵?何況辟邪寶物我爸恐怕不認識吧?也不至於悄悄拿去賣?」
「嗨!不說了,等會你見到就知道了。來,美女,喝一杯。」
「來吧,帥哥,喝一杯。」
兩人在這裡說得肉麻,胖子就不答應了,他吼道:「要發騷你們早點回去那啥的。聽得老子一身雞皮疙瘩。」
這句話立即惹到兩人,這下胖子慘了,被兩人輪番攻擊,大杯大杯的酒灌下去,不到二十分鐘就有些站不起來了。幸虧沈姐擋了一下,才算沒有在桌子上爬下。
這頓飯結束得比較快。四人出來,胖子醉醺醺地,只有讓他老婆開車,可惜黎櫻不會開,不然楚懷真送她一輛豪車才行。
車上,楚懷問道:「跟我到老水家一趟,好麼?」
「算了。還是你去吧。只是,老水雖然是名人,卻不是那種乾乾淨淨的人,你與他相交,還是適可而止。」
「謝謝。」楚懷微笑道,「我送你回家吧。哦,對了,你最好找時間學個駕照。」
黎櫻臉上一紅:「我學駕照幹嘛?」
「駕照唯一的用途當然是合法開車了。」
「我又沒車,學了也浪費。」
「只要你願意要車,不管什麼車我都給你搞來。」
「我……」黎櫻的心亂了。她如此聰明,哪有聽不出楚懷話裡的意思?她真的沒想到楚懷這麼有錢,在她的心目中,似乎屬於底線之外的人。但是,楚懷給她的映像相當好,決不能與那些富二代或者官二代相比。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在這樣的環境中,車輛很快就來到了農行家屬區門口。
「呵呵,到家了。」楚懷停下車,先下來打開尾車門,從裡面拿出一個大大的禮品盒子,「這個,是送你的禮物。記住,大盒子裡的東西真能辟邪。你要你留在家中,什麼老鼠蚊子,絕不敢進去。至於裡面的小盒子就隨你處置了。」
「兩樣東西啊?到底是什麼?」黎櫻好奇得很。
「你回去慢慢看吧。」
「如果太貴重,我可不能要。」
「不貴重!大盒子裡的東西是我在龍肘山得到的,只有兩塊,你拿一塊,胖子拿了一塊。他那一塊是金黃色,這塊是雪白的,正合適你。而小盒子裡的東西也是我自己發現的,都沒有花幾個錢。」
黎櫻更好奇了,幾乎忍不住立即動手拆盒子。只是,黎櫻屬於相當理性的女孩子,歪著頭想了一下,也沒有拒絕楚懷的好意,輕輕點著頭:「謝謝你的禮物。」
「如果哪天我們都不用說謝謝,才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楚懷很認真地說道,「回去吧,這時候的氣溫是七度,還是有些冷了。」
楚懷還是老規矩,站在大門口看著黎櫻的背影消失在路燈的陰影之外,才轉身上車。
黎櫻穿過有些黑暗的樓梯間來到二樓,掏出鑰匙打開家門,撲面而來的是一陣刺鼻的劣質酒味道。
她知道,父親又喝醉了。
這幾年,她已經習以為常,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那些嘔吐物,再在桌上放上十塊錢,這是他父親第二天的酒錢。
十塊錢很少,卻足夠買上兩斤低劣的苦蕎酒,甚至可以買到一盤酥黃豆。她需要父親爛醉,只有這樣,她才能得到一些安靜的小環境。
她的工資很低,每月僅有二千八左右,年終獎和季度獎加起來只有四五千。也就是說,她得用每天一百零幾塊錢的收入來養活自己和父親。
父親自從免予起訴開除公職之後,這個家的重擔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問題是,百來塊錢或許夠他們吃飯,那父親留下的欠賬呢?電話費呢?水電費呢?……
到現在為止,她家的欠賬還有四萬多。這些錢都是她苦苦哀求下,從親戚手中借出來的,這些錢被她拿去填上了父親挪用的公款。
就是這樣的家庭環境以及父親半死不活的樣子,黎櫻才會恨錢!甚至是恨得咬牙切齒。
她將盒子放在那台老式電視機上面。在電視的對面是一張陳舊的茶几,在茶几的後面是一套十年前的老式沙發,此時,他父親就躺在沙發上鼾聲如雷。
她輕輕地脫下父親的鞋和襪子,把腳放到沙發上,再蓋上一床鋪蓋,這才轉身看那些垃圾。
今天還算好,父親沒有嘔吐,只是,茶几上的杯子被打翻了。一杯濃茶淌得到處都是。
黎櫻不恨父親,她非常清楚,父親會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對母親的那份愛太深的緣故。只不過,父親並不是那種負責的人,竟然毫不在意這個家還有活著的人,就把所有東西扔在一邊,徹底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去了。
一個人,能夠活在記憶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