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見過幾塊透明無色的冰種翡翠,拇指尖大小一塊佛像就要幾萬元,而這種嫩綠的冰種,做成一個小小的掛件都能賣出十幾萬乃至幾十萬的價格,當然知道手中這塊翡翠的價錢絕對不止區區三四百萬,如果真有錢,只需花百十萬請名家雕刻出來,怕要拍賣到令他發瘋的天價。
但是現在嘛,他卻不敢講價,除非自己轉身出去,立馬打的往保縣跑,再在保縣打的連夜跑春城,不然,自己絕對不敢留在騰縣了。這就叫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他沒敢搭話,轉身就走,老闆急了,又不敢出來追他,生怕把楚懷嚇得報警,只有壓低聲音叫道:「小兄弟等等,價錢好商量。」
楚懷跑了兩步,看著不遠處有兩個警察在一家店面門口的凳子上坐著聊天,這時候也不心慌了,站在街道中間說道:「老闆別欺我是外地人啊,我也想好了,我去找寶玉石質量監督檢驗中心鑒定估價之後再考慮出售給你,這樣才好談價格。」
「別啊。鑒定費高得很,而且要好多天才行,你看這樣吧,我出四百五十萬,如果你同意,我們馬上在前面的銀行轉款。」
「六百萬!稅歸你!我只管拿錢走人!」楚懷悄聲說道。
他也不知道這塊極品翡翠能賣到多少錢,他只是隨口喊了一個價。關鍵是他不敢留下這塊燙人的火炭,而且,說是連夜返回春城也不可取,畢竟騰縣到保縣就有兩百來公里,保縣再到春城還有六百多公里,路上雖然是高速路,經過的深山峽谷和荒山野地也不少,鬼才知道在這麼長的路上會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更不知道這個老闆會不會叫人跟蹤自己之後在半路上殺人奪寶?
「好好!六百萬就六百萬,你拿錢走人。」老闆知道這時候的楚懷已成驚弓之鳥,絕對不會坐下來和他慢慢講價,他更知道這塊翡翠的價值,如果雕刻得好,價錢翻兩倍甚至更高絕對沒問題。何況,他們這類暗地交易,完全可以偷稅的,除非今後雕刻出來正式上市才會交稅。
楚懷點點頭,指指不遠處的銀行營業部:「走吧,銀行快關門了。」
老闆說聲「等十五秒」就慌慌張張跑進店裡,不到幾秒鐘又跑出來,手上拿著一張銀行卡,與楚懷跑進銀行,轉賬手續倒是簡單,不到幾分鐘,兩人辦好手續。楚懷取出石頭交給老闆,然後快步走出翡翠城,攔了一輛的士。
「到哪裡?」的哥職業性地問道。
「雷華酒店。」楚懷隨口報了一個賓館的名字。雷華酒店並不是他下榻的酒店,他現在就連賓館也不敢回,幸好他所有的證件和錢都在身上,丟在賓館的只有一件外套而已,也不敢要外套啦,反正不值錢,還是在雷華酒店門口換乘一輛的士,再考慮是否立即返回保縣。
一路上,他專注地看著倒車鏡,轉了幾個彎,並沒有發現後面有什麼車跟蹤,他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不一會,雷華酒店到了,他下車後,走了幾十米,確認沒有人跟著,又攔住一輛的士,上去關好車門,他問道:「師兄,保縣去不去?」
「寶縣啊?兩百公里呢?又是單邊,不打表就算六百五。」
楚懷撇撇嘴,六百五,打不打表都差不多了,只是他急於離開這裡,哪還有閒心講價呢:「好吧,麻煩師兄先找一家大超市,我去買包煙和幾瓶水。」
他並不是真要買煙,而是想看看後面到底有沒有跟蹤的人。這個,或許就是暴發戶最常見的心理吧。人家一個隨手拿出幾百萬的正當生意老闆,怎麼可能為了六百來萬去幹殺人越貨的勾當?何況老闆也能通過這筆生意賺到大錢,他其實是自己嚇自己了。據說有些突然中大獎的人,老是覺得有人要害他,最後,甚至自己把自己逼瘋的都有。
幾經折騰,他終於上路了。
路上,他飢餓難忍,卻只能等到了保縣再去吃飯。幸好路況極好,八點過,他平安到達目的地。
掏錢打發了的哥之後,他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幾百米,終於找到一家餐館,進去飽飽地吃了一頓,終於放鬆了。他想了想,還是不敢連夜回春城,隨便找個成衣店買了一件比較厚實的外套穿好,又打個的找了一家四星級賓館住下。
這一夜,他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直到天色大亮,才忍不住用深度睡眠恢復了體力。
他不敢在此久留,就連賭石的地方也不敢去了,坐上大巴車往春城而去,在路上,抓緊時間進行了兩次深度睡眠,才在當天下午來到春城。
春城螺絲灣一帶每天傍晚都有專跑會無縣的長途臥鋪車,他本來想在春城購買一輛車的,後來一想,他車買回去還不知道放在哪裡呢,於是急急忙忙買點乾糧帶上,打車來到螺絲灣,運氣不錯,正有一輛臥鋪車在半小時後出發,他心虛得很,趕緊上車,膽戰心驚地觀察著其他旅客,最終也沒有發現什麼危機。
他卻一直處於疑神疑鬼的狀態下,還好沒有發生什麼事,終於在第二天一早太色麻麻亮的時候,平安回到了會無縣。
「終於回家了!」楚懷幾大步走下臥鋪車,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也是啊,這趟出去,大賺六百萬,卻被嚇得不輕,到現在想起來,自己還真夠膽大的,如果當時老闆在開出冰種翡翠之後,一聲不響敲他悶棍,這時候,他恐怕屍體都發臭了。
「這回有錢了,看來要抓緊時間去練練拳擊,而且,我以前的運動量似乎太小,不如向那些特種兵學學,用拚命的方式不斷地逼出自己的潛能吧。」他最近也看了幾本關於特種兵和軍旅生涯的書籍,那些本來羸弱的小子在一年多時間就能成為令人生畏的殺人機器,難道自己就不行嗎?
心中這樣想,只是,有些事足以讓他喪氣,實力的提升絕非一天兩天的事。看起來,還是先把手中的六百萬花一部分出去再說,坐吃山空絕對不是好主意,同時,他也想將自己今後賺到的錢「洗白」。
這個本來是通過自己本事賺來的,問題是,賺錢的手段見不得光,一次可以說是運氣,兩次三次呢?他絕不會放棄這麼賺錢的路子,但是,在具備自保能力之前,他不敢走出去了。
歎了口氣,本來想告訴拳擊館明天開始訓練。後來一想,也不急在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