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o,no,我只是在想著我們該不該去坐那個。」他賊兮兮地指著前方充滿童話感的大摩天輪。「媽咪,你知不知道?傳說摩天輪是幸福的象徵呢,它的每一個格子都藏滿了幸福,只要在它走到最高點向上帝許下一個願望,那麼這個願望就一定會實現。你說,我們要不要去試試看?」
她聞言,抬頭望去。
黑夜中的摩天輪如轉盤一樣熠熠生輝,很是漂亮。
「阿鈺……」她喚一聲,爬上床,滑到他的身體上。
外面,燈光已關,只剩下一盞橘黃的床頭燈。
「別,別這樣?」
「樂樂的正經事就是跟把拔出外見識新事物,開闊眼界探測市場,以後為我們家的事業開疆拓土。」表情,一本正經。
「爸,你就讓他跟著去,我們兩個人多他一個也不多。」祈鈺擔心地撇頭往樓上瞟。
「嗯,好?」
臉,卻在低下時變得陰沉無比。
接著,兩人便拖起被子睡在一起。
「老公,晚安?」
忽地,他想起了俞佳之前說的話,她們母子兩離開他五年,也就是說東方樂已經過了五年沒有爸爸的日子,想到這,他的心就一陣不捨。是他這個當爸爸的太不盡責了-?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但現在,祈鈺開始對以前未知的自己反感起來。
「許什麼願?」祈鈺疑惑地問。
「我睡了,晚安?」
她慢慢地走近,立在床邊,目光嫵媚地睇著他。「怎麼還不睡?」
顏如佳暗地裡氣得要死,臉色卻得裝得寬宏大量地咧開笑容。當然,她是不能讓祈鈺討厭自己,現在他是當那個小混蛋是心肝寶貝,她招惹不得。沉吟一下,勉強地壓下怒火,她只得十分不情願地向祁家誠求情:「爸,樂樂這孩子這麼聰明,就讓他跟著去-,阿鈺說的也是實話,多他一個也不多,我們兩個不會因為他就破壞了這趟旅程的心情。」其實,她的心情早就被破壞了,在那小混蛋開口請求一起去的時候。
他想要抵抗,卻因為身上女人獨有的軀體而顫抖不已,更何況,她還是故意在他的胸前,腹部留下一連串的熱吻。
他扭頭,看向躺在另一床上的她,身體裡又是一股騷亂。
……
「樂樂也有正經事。」
「鈺,你說,你比較想去哪裡?」顏如佳放下刀叉,挽著他的手臂嬌聲問道。
轉過身,她叫出自己也從來沒叫過的稱呼,對著他的方向小聲地呢喃了一句。
當顏如佳提出這個請求時,他未作多久的考慮便點頭允許:「阿鈺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是該出去走一走,再憋在家裡會憋出病來的。說-,你想去哪裡?我會叫人把一切都安排好?」語氣很是關懷。
「俞佳,不行?」他快速地握著她的手,搖了搖頭。「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能做對不起佳佳的事。」
「什麼?」他塞著耳塞,大叫。
這,是祈鈺第一次看見兒子露出如此無助的樣子。
俞佳忍受不了,把他給抓進浴室洗了個澡,然後便往床上扔。
「佳佳,你也幫我勸一勸爸,反正樂樂只是一個孩子,以後他也得叫你媽,你忍心見他委屈的樣子嗎?」
「我想要你?」她言簡意駭。
「爸,我想讓阿鈺陪我去旅遊,好不好?」良久,顏如佳向祁家誠開口詢道,目光,卻是充滿憤怒地瞪著俞佳。
看樣子,這一摔摔痛了他。
聽到他的話,俞佳的紅唇重新移回他的薄唇上,誘惑地呢喃:「親愛的,別拒絕我。」
「我不介意,就當今晚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好了。」
一聲哀叫聲讓兩人緊貼的身軀馬上見鬼般地彈開來。
吃早餐的時候,祁家誠似乎今天的心情很不錯,竟然從樓上的書房下來了。
「哇……人家不要,人家就是要跟把拔去,嗚嗚……不要,不要,不要?」小傢伙拿出最拿手的一招——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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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退兩步,驚恐地瞪著自家的兒子……幸好,祈鈺早就進浴室去了,不然這話教他給聽見,俞佳的紅臉還不知道往哪擱。
祁家誠本來跟之前一樣也是不答應的,但東方樂竟然以絕食來抗議,無奈之下,在東方樂的三番五次的承諾說他跟媽咪兩人去,絕不打擾祁鈺和顏如佳的二人世界,他才十分勉強地答應下來。這樣一來,顏如佳之前所想好的計劃就全被打亂了,為此,她更加處處刁難俞佳以發洩自己的怒氣。可惜,俞佳總是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模樣,對她的刁難每次總能迎刃而解,於是,一趟四人的複雜日本北海道之旅就這樣開始了。
他低咳兩聲,目光瞥了瞥她手中的,走到東方樂面前用力把小身子攬在懷中。「寶貝,我們睡覺?」
「我哪有叫你?」
她繼續擦汗??
她黑著臉拿下他耳中的耳塞,俯在耳邊大吼起來:「我說,你這小混蛋是不是傻了?」
「啊,好痛?」
「以後,不准你看那些書,小小年紀就學壞,以後出去別跟人說是我俞佳的兒子。」這小?
心,猛地起了波瀾。
「你作主意就好,我沒意見?」他溫柔地笑了笑。
「既然佳佳都開口了,那我就沒理由不讓他去了,好-,看在佳佳求情的份上,你們兩就帶上那小傢伙-?」
「嘻嘻,書上看來的。」東方樂訕笑。
該死的,她竟然不知道他就站在身後,這下,臉可丟大了。
「就是你,就是你?」
哈哈,顏如佳果然不愧為她當年選的好媳婦,她和俞佳鬧得越大越好,這樣子她才能漁翁得利。
接下來,三人坐完摩天輪後,還連接著玩了其他的遊樂設施,最後,當所有的一切都玩得興致淋漓後,已是深夜12點多快接近一點的時候。遊樂場裡,人開始逐漸減少,因為怕這個時候回祈家會引來注意,所以祈鈺最後在附近找了一間酒店住了下來。酒店並沒多大的名氣,但好在整潔乾淨。本來祈鈺是要兩間房的,但東方樂死活吵著要三人在一起,還說自己一個人睡覺會害怕諸如此類不入流的借口,被煩著一個頭兩個大的祈鈺最後只好答應了下來。這是一間雙人房,有著兩張不大不小的床,這樣一來,兩人就不必尷尬著共躺一張床。進了房,東方樂興高采烈地在床上當蹦床一樣跳著,不時地叫嚷。
「把拔,不許走開,你要陪我睡。」害怕著夢裡頭情景的東方樂緊緊地扯著他的浴袍,黑眸又閉回。「把拔,晚安?」
這下,祈鈺馬上兵敗如山,被擊得潰不成軍。
白色的棉布一點點滑下,露出女人曼妙的曲線,趁著他一瞬間的怔然,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別小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下三濫招數,在五歲的東方樂身上使來,每次都會收到異常非凡的效果。但是,這次,他吃癟了。因為,祁家誠是打硬心腸不讓任何人破壞祈鈺與顏如佳兩人培養感情的好機會,所以,即使心裡是有那麼一點的心軟,但他還是拉下臉,沉聲道:「不行?」
「你就陪他睡-?」
祈鈺無奈地搖了搖頭,心疼地把人抱回床上。
誰也沒料到,在這一次之後,一切已成的局面開始扭轉了過來。
忽然,她很想聽他說一聲「老婆,晚安」,他都沒叫過她「老婆」呢。
摘下一朵鮮艷的花,她放在鼻端嗅了嗅,對一邊的李媽道:「李媽,我們等著看好戲好了。」
祈鈺哭笑不得地拖起被子把俞佳暴露的身子遮住,自己抓起浴袍穿回身上,走到旁邊床的另一邊如料地看到東方樂躺在地板上蜷著身子,眉頭痛苦地蹙著。
「oh,yeah?我要許願。」東方樂高興地大叫起來。
「哇,爺爺,你好壞,人家以後再也不陪你下棋,再也不陪你喝茶了。」
「這個嘛,不行,你要是真想去,下次爺爺帶你去。」
俞佳的吼聲嘎然而止,黑眸大瞪從後面閃到前面而來的祈鈺。
俞佳幾不可見聞地低歎一聲,只好放下刀叉跟著慢慢地追上去,兒子愛演,她當媽的當然得陪他演下去,更何況還是如此重要的事。祈鈺跟顏如佳出去,中間多了一堵如此強大的牆,諒兩人有心也是無力。有兒如此,娘復何求?她小小地得意了一把。t7sh。
「好了好了,熱就熱-,難得你們今晚陪我出來。」他接過飲料,聳肩擠眉地道。過了片刻,忽又提議:「把拔,我們去坐摩天輪-?」
如果是以前的祈鈺還好,但現在,他什麼都不記得,她這……
其實,她也想要許一個願,雖然明知是虛假的,但她還是想要試一次。
「樂樂,不許胡鬧。」
時間早上七點多,祈家的餐桌前一陣沉默,無人不語。
東方樂也睜開了大眼,看見是他鬆了一口氣。「把拔,我剛才作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很大很大的怪獸追著我不放,於是,我就盡力地跑著,跑著,還摔了一交,好痛?」
「吶……給你,這個是我剛才偷偷問樓下那位漂亮的姐姐死活要來的,給你了,我可不要弟弟或妹妹從你的肚子裡蹦出來跟我爭寵。」
「哪本書?」
他跳下椅子,奔到祁家誠的面前,可憐兮兮地拉了拉衣袖:「爺爺,樂樂也要去?」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謝謝爸?」
「男女那些。」
「好?」
「日本的北海道怎麼樣?距離比較近,這個時候去滑雪剛剛好。」
竟然這麼恐怖。
他明顯一楞,長睫毛在燈光下跳躍一下,緩緩地轉過頭,見到她幾乎半裸的潔白軀體,眸光快速地撇開。
「你有?」
「去-,我沒事的。」她點頭。
兩人,手牽著手向前頭的售票處走去,俞佳捧著飲料跟在後頭。
或許,這只是為了迷惘的心找一個信仰而已。
祈鈺被驚得倒抽一口氣,楞楞地看著坐在自己的身體上突然而至的嬌顏。「你這是……」但卻不敢貿然地把人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只能僵著身體盯著她。
「呵呵……」他乾笑,眼睛瞥向同樣哭笑不得的俞佳。
就算是祁鈺愛她又怎樣,只要她能懷上孩子,這女人還能呆下去嗎?
祁家誠被逗笑起來。「哦呵呵,不愧是我祁家誠的孫子,小小年紀就這麼懂事了。」
向前,吻住他的唇。
這早熟的小鬼,真的是從她肚子裡蹦出來的嗎?
「爸,我們決定好了,就去日本的北海道。」說這話的時候,她是對著俞佳示威而笑。
「好了,別裝了,我今晚會把耳朵塞得牢牢的,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請別顧慮我。」他爬到桌邊,從上面的小袋子裡翻出一台小而精緻的mp3,把音量調高高,嘻嘻一笑把耳塞塞進耳中。「這樣,你們就不必擔心我會聽到了。」
「這個,你媽咪她……」祈鈺為難地看著喝著飲料但臉色依然蒼白的俞佳。
他喘息一聲,抱著她起身,因為怕兩人激烈的動作會吵醒東方樂,於是便轉移陣地。
「哦?那你的正經事是什麼?」
「好?」東方樂瞟一眼石化的俞佳,甜甜地答道。
「樂樂乖,爸爸有正經事要做才去的,你就留在家陪爺爺怎麼樣?」對於這個活潑精靈的小孫子,祁家誠還是蠻疼愛的。雖然說孩子的媽是他喜歡的,但怎麼說孩子也是祈家人,身上留著的血有一大半是遺傳自己的,骨不離肉,哪有人會不愛惜自己的骨與肉呢?
一不做二不休,身體力行的俞佳馬上洗了一個美美的澡,然後再用浴巾把自己的身體包起來,就這樣踏出了浴室。
真的,就那麼簡單。
「不得了,不得了?」腦中忽地想起自家兒子說的那些話,她猛地扭開水,掬起冷水就往自己發紅的臉淋。
「耶……媽咪,你的臉竟然紅了,真是不可思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還是處呢。」
她的心情非常好,因為,事情都在按她的預想發展下去。
手,開始扯動他身上的浴袍的帶子。
「只要阿鈺你高興就好?」她跟著甜笑。
「你,睡覺?」威嚴地命令。
「我沒……」
「不告訴你,告訴你可就不靈了。」
俞佳沒說話,只是抿唇笑了笑從房門邊走開,手裡牽著東方樂的手。
東方樂扁著小嘴,揉著眼角掉下的珠串兒哭著跑上樓,就連早餐也沒吃完。
對於東方樂說的傳說,她早就知道,只是從不作細想,可現今經他一說,心裡忽然感到憂傷起來。在底下的他們,如螻蟻一般的渺小,大大的摩天輪可看而不可及。如果說摩天輪就代表著幸福,那麼他們這在底下仰望著,就像仰望幸福一樣。有些東西,總是難以預料,難以抓住,只需一瞬便如煙花消逝不見,最後在留在手心的正剩一縷空氣。
她汗顏,嘴角抽搐。
「把拔,我要冰的,不要熱的。」
這是一記引發激情的吻,不用多久,祈鈺的**就被撩撥了起來,就連他也驚訝,自己的身體對俞佳的挑逗竟是那麼容易的起反應。幾個鐘頭前,對於她的吻,他就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現在,她的肌膚,她的氣味,他發現自己竟然是眷戀不已,差點失控到想要反身為主。
「嗚嗚,明明是你叫我問姐姐拿套套的,現在怎麼責怪我了。」他扁嘴,作勢要大哭起來。
正當兩人劍拔弩張,俞佳就差一步成功時,驀地,「砰」的一聲沉悶聲自旁邊大床的另一邊傳來。
祈鈺高興地說,然後轉頭在顏如佳的嬌嫩的臉頰親了一口,微笑:「佳佳,謝謝你?」
她看著他複雜的表情,諒解地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身體,頭密密實實地包起來,聽到他拉被子的聲音,以及那一聲:
老天,她剛才還真的覺得那小鬼頭的主意挺不錯的,以這男人現在的老實的姓子,說不定有一個孩子或許會讓他責任感大發,從而達到她的目的。反正,兩人又不是第一次,他們的結合的兒子還外頭睡著呢,她用得著怕他麼?對,就是這樣,她得抓牢機會才是。
她想,她就算是花詭計把失憶的他過來,但如果未來的日子裡他仍然是後悔著而不開心,那不是她的意願。
但是,當他說出那些話時,顏如佳是故意讓俞佳聽到的,而祈鈺也看到了。
李媽低眉順目「嗯」應一聲,低下的面容露出擔憂的神色。
上官雲鳳看在眼裡,沒出聲,吃飽早餐就跟往常一樣去小花園溜了一圈。
「那麼,爺爺是不是讓我也跟去了?」
「我才不睡,我要是睡著了,你一定會趁我不備而偷襲把拔?」他「哼」一聲扭開小頭。
她咬牙,把奪過手中。「這個,沒收?」
她的心抽一下,從他的手抽出自己的手,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浴巾。
光線,投射在他立體的臉上,淡淡的,柔柔的。
「嘻嘻,不過,媽咪你紅起臉的樣子比黑著臉的樣子可愛多了,很好,你就這個樣子維持著把拔出來,然後再把身上的衣服脫一兩件,記得要把內衣脫光哦,呵呵,這樣一來,把拔肯定會忍耐不了。」
剛才,三人手牽著手回來時和樂融融的模樣讓她看見了,頓時,她抑制不住滿腔的怒火,故意用淚水嚇了祁鈺一跳,逼出他的內裡的善良。果然,祁鈺招架不住她的死活爛纏,於是便向她透露了昨晚是因為東方樂的學校紀念日所以才跟俞佳一起出去,而且還向她發誓以後有什麼事都會向她報告,不會再像這次脫軌。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些?」
「東方樂?」俞佳深吸一口氣,開口喚道。「誰跟你說我今晚會跟你爸爸那個那個?」
當然,祈鈺並沒事事鉅細盡微地向她坦白,而這未坦白的事自是包括兩人差點就發生關係的事。
「我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事實證明,扯旁人來說情,是不分時間,地點,人物,以及——失憶的。
俞佳把目光收回,看向邁步而來的祈鈺。他的面容俊朗,嘴邊的笑容溫和又迷人,手裡,捧著兩杯冒著熱騰騰的飲料,見到她看著他,目光有些閃爍地移開,放到東方樂的身上。
俞佳那個無語啊,跌跌撞撞地進了浴室,對著鏡子猛抽氣吸氣。
「我沒,混蛋?」
驀然,一個包裝漂亮的小塑料包遞到面前,東方樂的聲音又揚起來。
實際上,東方樂的下三濫招數還是有用的,在他得到赦令後,他又提出了一個請求:那就是,俞佳也得跟去。而且,理由十分的充足:他一個人睡不著,而且還得是熟悉的人陪著睡。顏如佳氣得咬碎銀牙,他閒涼地扔下一句:「媽咪不去也行,那我跟把拔睡?」擺明就是讓她過不上快活的日子。
驀地,東方樂朝前方喊了一聲,小嘴不滿地鼓了起來。
「這樣啊……那好,爸爸不問你了,我們去買票-?」
「兒子,晚安?」
把她壓在身下,他奪回主導權,但依然溫柔地回吻著,身體上所有的**都復甦起來。
俞佳沒反應,低著頭吃著盤子裡的早餐,倒是東方樂開始按捺不住了。
祈鈺倚在床頭,看著燈光不知在想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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