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幾天,一行人已是到了擂鼓山下,只是王夫人等人卻依舊懵懂不知,她們不知道要去
一切都是無痕安排的。
擂鼓山的山路非常的陡峭、偏僻,儘是懸崖峭壁,如果沒有一定的功力,還真不敢走。
不過,幸好,全隊中也只有三個女孩的武功差點,王語嫣自然是讓無痕抱著的,兩小丫頭則各騎在一個金行旗旗眾的脖子上,興致勃勃的,這些大漢不但沒不開心,反而相當欣喜。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沒有人會不喜歡的。呼!不要想歪了,這個世界上沒那麼多怪大叔。
「我們就去這山上?」
王夫人緊趕了幾步,將陡峭山路上的石子踩下許多,倒是小小的嚇了她一跳,趕緊停住。
好一會才又敢走。
無痕停住身,回頭見王夫人沒事,才放心,「嗯!去山上見幾個人,如果見了之後,您還想走,也可以去別的地方。」漠然的臉上,難得的擠出了幾分笑容,只是看著有些彆扭而已。
「連笑都這麼難看!」
王夫人嘀咕一聲,心下卻在奇怪無痕到底要帶她們去見什麼人,竟然會讓她不想走了。
這世界上還有這樣地人嗎?當然。王語嫣除外。她現在就在這呢?當然不可能是她了。「呃!」
無痕臉色一窘。趕緊回過了頭去。繼續趕路。岳母大人地鄙視。他難道還能還口不行?
「嘻嘻!」
王語嫣在他懷裡輕輕地笑。柔軟地身子滾動一下。試圖找一個最舒服地位置。在這懸崖峭壁地。也只有她才敢在無痕懷裡亂動。這世界上。最相信他地不是他自己。反而是王語嫣。
「別動!」
輕輕拍了一下她地臀部。嚴肅道。只是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公報私仇。「就要動。」嘴一撅。
王語嫣又晃了兩下,無痕只能無奈的苦笑。對這兩母女,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一個是長輩,不能得罪,一個是妻子,連疼都來不及,哪裡捨得去得罪啊!男人果然是很命苦的。
尤其是一個疼妻子地男人,苦並快樂著!
心一長歎,不再和妻子逗了。埋頭趕路。只是,他沒有看到後面,王夫人眼中疼愛的目光。
對這個女婿。她是相當的、嗯!不,是非常的滿意,武功高的離譜,相貌也不差,更重要的是疼愛妻子,從不沾花惹草,這一點就很難做到了,可他做到了,所以。她非常滿意。
「臭丫頭,命好!」
心裡竊喜地嘀咕一聲,轉而仔細看路行走,她可沒有無痕的輕功,萬一要是有一個失腳。
死是不會死的,前面有無痕這個大高手呢,不過經受一番驚嚇,那是肯定的。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擂鼓山上有沒有仙,誰也不知道,可是肯定有人,而且不只一兩個人,有了人,自然就有了靈氣,不是說人是萬物之靈嗎?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山不在高。有人則靈。也是成立的。
「誰人上山?」
眾人剛到了半山腰,突然。一個聲音從山上傳來,山上很空曠,飄飄渺渺的,一時間不知道到底從哪裡傳來的,無痕停下腳步,隨意的搭了眼一處石群,眾人自也是跟著他停步。
「我等來拜見蘇星河,蘇先生。」
他知道這些人應該不知道無崖子的存在,所以也就沒說他,說地是無崖子的弟子蘇星河。
「找先生?可有請帖。」
那聲音放鬆了一些,既然知道蘇星河的名字,而且這麼禮貌,應該不會是他們地敵人了。
「沒有。」
「那恕我等……」
「告知聰辨先生,就說風無痕到訪,見不見,自有他定奪。」那人拒絕的話還沒出口,無痕已是將路給封死,說實話,如果不是考慮到上面的無崖子大佬,他早就飄行上山去了。哪裡還會在這裡浪費時間。
只不過,想到無崖子的身份,他只能將這股衝動生生的壓下,誰叫那老頭是語嫣的外公呢!
「這,好吧!請稍等。」
那石群中輕微的響動了一下,一個腳步聲迅速離去,聲音雖小,可同樣逃不過無痕的耳朵。
當下吩咐眾人在此略等一下,眾人很奇怪,邪神什麼時候和人這麼客氣了,那所謂的蘇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呢?懷著這些疑問,也沒反對無痕地話,或坐或立,就在山路上休息。
渴了的喝上一口水,餓的隨便啃上一口乾糧。
王語嫣當然問過那人到底是誰,只不過無痕不答,只是笑著說,「到上面,你就知道了。」
她無法,只能敲他幾下洩憤,跑去和王夫人膩在了一塊,唧唧喳喳的,時不時指點下無痕。
對兩人的無窮話語,無痕相當的佩服,自從她們兩母女重逢了,只要有機會,就膩在一起說說笑笑,似乎有永遠說不完的話一般,無痕也偶爾去聽過,不過,聽的相當的莫名其妙。
什麼揚州地脂粉不好啦,什麼蘇州的衣服不好看啦,什麼亂七八糟的,聽的他直腦昏。
這兩個連金錢都搞不懂的主,什麼時候對這些這麼有研究了,說的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不過,也只能糊弄一下無痕這個對這些一點也不瞭解的外行人,對內行人來說,就是笑話了。
不多的時間,一群人急促地往下奔來,帶頭地是一個頭髮花白了的老者,六七十上下。
一眾金行旗弟子立馬站起,將手扶在了兵器手柄上,只要有任何地不對,立馬能出鞘。
無痕自是不擔心,前面的老者。他上次見過了——蘇星河。
還沒走近,蘇星河已是一抱拳,高聲喊道:「不知邪神到來,蘇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一臉的喜意,自從上次邪神來了之後。他的師父終於肯出那小木屋了,他自然感激邪神。
即便他也不知道邪神到底和師傅說了什麼。
客氣了一番,蘇星河就引著無痕等人上山了,只是,他在看到王語嫣母女時,不免一怔。
但他掩飾地很好,沒有被人察覺到。
山上已經不同了,封閉的小木屋沒有了,多了幾間開窗的小木屋。屋前草地上,放了一張躺椅,一個頭髮半白的老者正愜意的躺在其上乘涼。一雙腿軟嗒嗒的垂著,顯然是已經廢了。
旁邊,還有一個青年正激動地看著無痕。
「邪神。」
青年口中拼出這兩個字,不知道是喜還是恨,「陳笙?」無痕只是略略有些奇怪而已。
在兩人說話的當口,蘇星河已是飛快的跑到老者身邊,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其實老者都已經聽到了,只是老了老了。總是喜歡故作一下矜持的,這不奇怪,很正常的一種情況。
「唔!」
輕嗯一聲,蘇星河慢慢將他扶起來,隨著扶起的動作,王夫人身形猛的一震,眼睛突的瞪大。
一張小嘴也張了開來,如果不是小手緊緊的掩住了小嘴,她可能已經驚呼出聲了。對她地反應,無痕早就猜到了,微微一笑,拉著王語嫣略退了一步,王語嫣卻是疑惑的看看三人。
不知道他們怎麼了?
無崖子微睜開眼睛,看到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面龐,身子一顫,差點真地就昏睡過去。
他畢竟老了,而且受過傷。
只是看到對面的女子那般的年輕。才反應過來。那不是曾經的那個她,可是她又是誰呢?
心下突兀一動。想到了一張小小的臉,難道……難道是她,第一波驚訝沒有過去,第二波驚喜又湧上心頭,真的是她嗎?那張小小的臉一次次在他的眼前劃過,淚水溢滿了眼眶。
掙扎一下,想要站起,可是他四肢都斷了,哪裡能站的起來,不但沒有站起,反而往地上栽去。「師傅!」
蘇星河一驚,手臂一伸,險之又險地將無崖子給接住了,而陳笙此時才反應過來,從見到王語嫣開始,他就覺得王語嫣和他奶奶很像,但也沒太往心裡去,天下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
有一個相像的,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情,可是一個不奇怪,如果是兩個有著同樣面孔的呢?
這才真的奇怪了。
「扶我過去,扶我過去……」無崖子連為師兩字都不會說了,用上了普通的自稱我字。
蘇星河不敢違抗師傅的話,即便現在無崖子給人一種神志不清的感覺,小心地扶著他往王夫人處走,王夫人一直只是手掩著嘴,眼中驚喜已經退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神色。
有恨,也有喜!
還不只是這些,很多很多。任由無崖子一步步的移過來,可她一點也沒動,靜靜的看。
「痕,娘怎麼了?」
「等下讓她告訴你吧!」無痕沒興趣參雜在其中,這些父女恩仇,只有他們自己才能夠解決。
他唯一想的就是不要波及到他的妻子就行。
「嗯!」
王語嫣輕應一聲,著急的看著王夫人,無崖子漸漸的挪近了,眼中地淚光更加地濃郁起來,右手緩緩的升起,撫上了王夫人光滑地臉頰,讓旁觀的一眾人嫉妒不已,這死老頭子!
如果不是知道王夫人是邪神的岳母,金行旗旗眾不知道有多少會義無反顧的去追這美少婦了。
現在被一個糟老頭撫上女神的面頰,他們當然是怒不可揭,手不由握上了兵器,只是看到邪神沒什麼動靜,才強制將心中的怒意給壓下了,滿目噴火的看著這糟老頭的那只「鬼手」。
恨不得將它給砍了。
「阿蘿。」
王夫人的不動彈,還有眼中的愛恨難明,已是讓無崖子確定了這女子正是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