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過的很快,太保們也一個個復原了過來,睜開了眼睛,唯獨只有飛雪還沒恢復過來。
等了一會。
「扶起他,走吧!」無痕沒什麼心思等下去了,說完,拉著王語嫣當先走了,沒有一點表情,王語嫣倒還憐憫的看了眼飛雪。
除了漠然!
飛雪恨恨的掙扎了一下,可是身體不聽他的使喚,他依舊站不起來,無衣和林洛兩人已是走了上來,一人拉了他一條手臂,就這麼將他拉起來了。
「能走嗎?」無衣關切的問了一聲。
飛雪咬了咬牙,「能!」睜開了兩人的攙扶,立時一陣搖晃,差點就摔倒在地,好懸才穩住了身子,只是額頭已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林洛看了他一眼,扶著他走了兩步,隨意道:「大人就這樣,連對我們都是這個樣,習慣了就好。不過,大人不一定會給你什麼好臉色,但一定會給你一個武者該有的尊嚴,你很不錯。」
無衣也道:「當初我對大人下跪,大人差點沒斬了我。」想到那一會,無衣現在都有點冒冷汗。
飛雪疑惑的一皺眉。
「不懂?」無衣呵呵一笑,「知道大人是怎麼說的嗎?」不待飛雪詢問,接著道:「他說,我邪神的人從向任何人跪拜,即便是連天都不行。」無論手勢還是語氣,他都學的惟妙惟肖。
「啊!」
飛雪張了張嘴。這聲啊在心底盪開。「我地人從不向任何人下跪。即便是連天都不行!好霸道地話!」他有些咋舌。同時眼中又泛起熾熱地神光。從小生活在最底層地他。依靠自己過上了好日子。
現在他需要地不是什麼好日子了。而是尊嚴。而無痕這一句話正好點燃了他心底地「野望」。
林洛兩人相視一笑。林洛開口道:「現在能自己走了吧!」飛雪毫不猶豫地點頭。「那好。以後地路。你自己走吧!我們……」指了指前面。兩人小聲地放開了手。待飛雪站穩了。他們才離去。
「我一定能行!」
咬牙。飛雪一個人緩緩地挪步前進。非常艱難!
只不過無痕似乎是故意的。將步伐放的足夠慢,他勉強倒也還能跟的上。
一路上,無痕問了些別後的眾人情形,幾人一個個都將別後地事情說了一遍,說的很是津津有味,王語嫣只微笑著聽。不發一言,沒人在地時候,她比較活潑,有人在了,她又是那個冷天使。
石屋區很大。走了好一會兒,眾人才走了出去,又過了一些彎彎道道的小山路,轉過了幾座山,又翻過了幾座小山峰,光明頂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一排排的房屋林立,一如從前。
一路走來,眾人那叫一個輕描淡寫。飛雪卻是累的夠嗆。不過隨著內力的恢復,走地速度也漸漸的快了起來,慢慢的也能跟上眾人了。只不過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眉角和眼中隱藏著濃濃的疲憊。
這麼消耗體力,怎麼可能不疲憊。
「哥哥回來了。」
看著山下走來地眾人,落雪歡呼一聲,飛速往山下跑去,離的遠,她並沒有注意到頭前的兩人。她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最後的一個人身上。並不是她看清了。而是每次飛雪都走在最後。
落雪也問過為什麼,據哥哥說。他是十一中排行最後的一個,所以按理是要走在最後的,這不是什麼尊卑,而是習慣。
她是不會理會這些的,對她來說,走哪不是一樣,走一個固定的位置更好,她能夠確定他地位置。
「哥哥,哥哥!」
落雪跑的很快,加上是下山,速度更快了,幸虧她學過武,否則不成一個滾地葫蘆才怪了。不久,她就跑近了眾人,看都沒看前面的人一眼,直往後面跑去,似乎在她眼中只有她哥哥似的。
「妹妹!」
飛雪虛弱的笑著,笑的很開心,很溫暖。「哥哥,你,你怎麼了?……」落雪趕緊扶住了飛雪,一臉的緊張。她真怕自己的哥哥再傷一次,大夫說了,他傷還沒好的時候不能再受傷了,一旦受了傷,不但前途堪憂,而且……
沒說完,可誰都知道。
「沒事。」飛雪地眼神祇是盯著前面,「走,跟上去。」一咬嘴唇,將倦意給驅散了一些,邁步往前走。落雪也只能跟著他走,此時,她正扶著他呢。順著哥哥地目光,她奇怪的看前面。
「仍然是以前那些人啊!嗯!不對,多了兩個人。」落雪看到最前面地兩人,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那是,那是,那個壞蛋,還有那個仙女姐姐,他們回來了。」她不知道是喜還是什麼。
總之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因為見到了誰。
不過眾人是不會知道她的小兒女心思的,至於會不會理會,那實在是不怎麼好說,這裡光棍比較多啊!
哭的人應該比較多,誰敢和無痕搶女人啊!嗯!這話有誤點,應該是誰敢打對邪神有那麼一點朦朧意思的女人的主意啊!這應該算差不多了,似乎還有點不對呢,這女人也不一定就對邪神有意思。
誰知道呢?
女人心,海底針!君莫猜,君莫猜啊!
上光明頂的途中,開始有明教弟子站崗了,清一色的在衣服上繡了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這春風料峭中,倒是多了許多的暖意。
見無痕一行走來,幾個人下意識的就要來盤問,只是看到了無痕身後的幾人,又立馬停住了腳步,對視一眼,想了想,又退回了原處。頭偏轉了過去,似乎準備當做沒看見一般。
這些傢伙倒是會偷奸耍滑。
後面的羅三幾人,他們都認識,教中的貴賓,天天上上下下的,不認識也認識了。後面更有三個人,他們是無法不認識的。一個左使的孫子,火行旗主地兒子;一個比武大賽第一。聽說還不要獎勵,讓教中弟子既羨慕,又腹誹。
你不要就不要來啊!得了又不要,不是攔別人的路嗎?
還有一個也著名,因為自己的妹妹,得了一個好運。不過這小子的實力的確也不錯,似乎拜了個什麼大人,至於是誰,不清楚。
這一連串大名鼎鼎的人物,都在那兩人的後面。看神情還是恭恭敬敬地,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無痕心底一笑,沒理會這些人,拾階往山上走去。
秦無衣走過幾人身邊時,倒是點了點頭,且露齒一笑。
殿中,正爭論不休。
魏玄成鬱悶不已,其實這樣的聚會根本就不需要。如果不是他那「好弟弟」堅持,他一點興趣也欠奉。什麼討論對付黃裳地辦法。還不是向自己宣示實力,給自己一點臉色看看。
誰叫魏玄鋒前一段時間吃了他一個大憋呢,他自然要討回一點面子,順便還給教中的人一點警告。
如果可以,順便警告下他這個教主。
一絲冷笑掛在魏玄成的嘴角,「就憑你們?如果不是有黃裳的危機,你以為你還會在這裡嗎?」隨意的斜靠在座椅上,魏玄成瞇起了眼睛,饒有興致的望著下面地傻帽表演。也不知道魏玄鋒哪找來的。
一個個尾巴翹上了天。實力嘛!他沒去試過,不過看那樣子。也高不到哪裡去,最起碼魏玄成有把握拿下兩人。
穿一襲寬大袍服,戴著一個大圓黑布斗笠,腰間配著一柄細劍的中年異族男子,為何說是異族呢,實在是他的容貌和中原人有些區別,漢語也說的實在蹩腳,此時正在慷慨陳詞。
時不時還要停下來,問旁邊地人這詞怎麼說,得了別人的提醒,又不屑的加上一句,「高麗語才是天下最好的語言啊!」讓提醒的人憤怒不已,手一抓兵刃,就要站起,只是魏玄鋒哼了一聲,又不甘的坐下了。
那人斜斜瞥了這明教高層一眼,輕蔑一笑,繼續道:「討論什麼討論,黃裳算是什麼東西,哪裡有我高麗一劍師的厲害,雖然我不如一劍大師,可是對付一個黃裳,哼!足夠了。」
手袖一甩,那叫一個大氣磅礡啊!
轉身卻做了一個人驚訝的動作,撲在面前的一大盤豬蹄膀上猛啃,似乎幾十年沒吃過東西了一般,讓眾人皺眉不已。
「韓君說地不錯,一個黃裳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他敢來,讓他領教一下我扶桑劍術的厲害。」
「又是一個傻帽!」
魏玄成輕眨了下眼,彈了下手指,無聊的抬眼望向了殿外,卻看到了一個他期盼已久的人,張大了嘴,愣了一會神,終於反應了過來,幾乎是瞬息間就站了起來,腳下一動,往殿外飄去。
殿中眾人皆是奇怪的看向殿外,尤其是魏玄鋒一方的人,不知道魏玄成是發什麼瘋了,這時候突兀的要離去。
靜了。
一個個愣愣的看著殿外地眾人,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有人搶出,有人議論紛紛。
「他回來了?」
「不知道他地武功有沒有恢復?」
「誰知道呢?可能恢復了,可能沒有恢復,不過看他那樣子,不怎麼像是恢復過來的人,一點氣勢也沒有。」
「也對!」
不說眾人地議論,魏玄成飄出了殿門,看著當前的無痕,有些激動,終於出來了嗎?正要說些什麼。
無痕卻搶了他的先,指著殿中那個正捧著豬蹄膀猛啃,一邊還眉腳吊起,不屑的看著殿外的人,「那豬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