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雪不是傻瓜,他當然知道這是一個大的機緣,並且這個機緣肯定和妹妹有著解不開的關係,雖然他來不及問,可他猜也能猜到。否則這些大佬們又怎麼可能知道他這個小人物。
天下從沒白吃的午餐!那人說的很對。
那麼他一定不能辜負妹妹的一片好意,從小到大,妹妹可從沒求過人,這次為自己求了別人,他就一定要為妹妹爭一口氣,無論如何都要為她爭這一口氣,況且,這還關係到他的前途。
沒有人會不想要一個好的前途,飛雪也不例外。以前,他只是將妹妹的前途擺在了自己的前途的前面,首先考慮的永遠是他的妹妹,妹妹怎麼樣了啊!這樣,妹妹會如何啊!會過的更好吧!
這樣,那樣……
此時,他還並不知道這次的機緣是妹妹用她的換來的,他沒想到這個從不違背自己的妹妹終於小小的違背了他一次,和他開了一個不大不小,可是又哭笑不得的玩笑,一個讓他懊悔的玩笑。
只是,他依舊懵懂著……
堅持著。
「堅持,堅持!」白的沒了一絲顏色的嘴唇融動著,一個個虛弱的湊不成語句的音符在空中輕輕飄蕩,可是每個人卻聽懂了這些難懂的音符,似乎每個人的心靈中都裝上了一個翻錄機。
將這些艱澀的音符,化成了語句,「堅持,堅持……」一聲聲激盪在眾人的心底,有兩個老者已是流下了淚,「他要是我的孫子該多好啊!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他受這種罪啊!」
只是可惜,血緣早早注定!
「你還在等些什麼?你還在等些什麼?」魏玄成在咆哮。在怒吼。他實在已是忍無可忍了。如果……只是說如果。可能地話。他恨不得現在和冷面神來一場生死決鬥。拚個你死我活。
無痕隨意地掃了一眼他。冷冷地。沒加理會。更不要說去理會那些赤紅了雙眼地其他人了。十太保依舊淡漠地侍立在他地身邊。有意無意間。將所有怒火造成地氣勢抵抗在了圈外。
對這個世界。他們有對錯之分。可是這種對錯地眼光在無痕這種不通行。「大人是永遠不會錯地。」這是九人共同地一個心思。無衣雖然有一絲絲。可是還不濃。還沒濃到對抗父親地地步。
所以。他退在了最後。
沒有人怪他。九太保不怪。他們雖然狂熱地尊崇無痕。可是他們也知道這種尊崇需要一個過程。無衣正是少了這一個過程。所以他才選擇了暫避鋒芒。不過。他還是沒有離去。不是嗎?
這就已經夠了。
無痕緊緊的盯著他,久久的,盯的無衣無所適從,恨不得找一個黑暗處,躲避過大人懾人地目光,他的心底有窘迫。九個兄弟。沒有一個離開過自己的崗位,只有他一個和他人換了位置。
躲在了原本不屬於他的位置上。
臉火辣辣的燒灼著,有些微微的疼痛,他很想用手去扒拉一下,可是大人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他不想再做出什麼丟人的事情,讓大人看到,從心底發出對他的鄙視,他認為無痕此時肯定是鄙視他的。
連周圍那兄弟也是。
窘迫中地人。總是對周圍一切都存有懷疑的。即便別人明明是肯定、是鼓勵,他也會看成是諷刺、羞辱。
「你……」無痕的嘴輕輕張開。一個字從口中吐出。「來了,來了,罵吧!狠狠地罵吧!我的確是個懦夫,只要,只要不趕我走就行……」無衣輕一眨眼,神光渙散,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
無痕微翹了一絲嘴角,輕笑,他怎麼可能猜不到無衣在想什麼,要知道他也是從這個時期過來的,只不過在前世的社會洗練之下,這種青澀,這種破罐子破摔的莽撞,早早地丟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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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錯!」說完,轉了頭,繼續盯著那風中的鐘擺。他沒解釋為何會那麼說,或許是他從沒解釋的習慣,或許是他覺得不需要解釋,這本來就是一句非常正常、非常容易理解的話語。
只不過,他畢竟不是神,無法面面俱到。
喜悅像是噴湧而出的岩漿,瞬息間將無衣心中的彷徨、擔憂……等等通通湮沒成了灰,一掃而光,犀利的氣勢立時間取代了原本的頹廢,與其他九太保呼應著,一瞬間,鋒利的他又回來了。
種下地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秦天地目光一凝,神思複雜。那一瞬間,他發現自己的兒子變了,徹徹底底地變了,似乎不再單純是他的兒子了,有另外的一個人在分享他的尊崇,他的濡沫。望了眼無痕,他無語、驚慌。
「他到底對他說了什麼?」隔著有些遠,無痕的話又很輕,他根本就無法聽到,即便他很小心的想要偷聽,亦是無法做到。
沒有一個父親能容忍別人分享兒子的尊崇,如他一般的尊崇,他吃醋了。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難道將兒子拉回來,能是肯定能辦到的,可是這樣做必將嚴重打擊父子間的關係。
有了裂痕,想要補,可就難了!
並且,這樣做會影響到兒子的未來。這一段時期,無衣的成長,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羨慕在心底。
秦天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他承認。可是他一定要爭一爭好父親,還有開明的父親這兩把寶座的,因為他覺得自己確實是一個好父親,一個開明的父親,兒女的成長,他從來沒干涉過。
一直只提建議,從不為他們下決斷。
「那麼……好吧!你贏了。」瞪著無痕,秦天似一個洩了氣的皮球。心有不甘,而又無可奈何,眼睜睜的看著另外一個人進入兒子的心中,和他這個父親平起平坐,這很讓人鬱悶!
狠狠的瞪了一眼前面的魏玄成,「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現在好了……你到是隔岸觀火,臨淵觀魚,好不悠閒自在,一絲心理負擔都沒有,害的我……哼哼!現在大庭廣眾,給你面子,有空,再找你算賬。」
雙手握的咯崩響,感情他是將怒火轉嫁到了魏玄成的身上。魏玄成疑惑的回頭,掃了咬牙切齒的他一眼,眼中露出同感的神色,點了點頭,回頭怒視著無痕,他還以為秦天是在為飛雪的事惱怒呢。
相信,不久的將來,魏玄成會很淒慘!
路途中,李鳳河滔滔的講著教中的一切事情,包括邪神的事情,事無鉅細,一律都說出來,至於需要哪些,從來都是魏玄鋒自己去尋找,去把握,從來沒人能干擾到他,也從來沒有人敢。
魏玄鋒只是聽著,偶爾詢問一些。
他當然早就從其他教眾口中聽說過,可是李鳳河說出的肯定要真實許多,即便他沒了光明右使的位置,可是他在教中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心腹,只是別人不知道而已。
越聽,魏玄鋒越笑的開心。
「武功盡失,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請這樣的人回來,哥哥你是瘋了吧!」心底冷冷的嘲笑,有些幸災樂禍。
「副教主,我覺得可能不是這麼簡單。」李鳳河小心道。
魏玄鋒依舊在笑,「哦?」李鳳河飛速的掃了他一眼,知道他未必會將自己的話當一回事,可是他還必須要說,誰叫自己是他的舅舅,從一開始,自己就和他綁在了一根繩子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教主不是傻瓜,連我們都知道那人武功盡失,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還是請回來了,那麼其中的意味就大了。」李鳳河斟酌著每一個詞句,確定不會惹的魏玄鋒發怒,他才敢說出口。
「一個武功盡失的小白臉而已,我一根指頭捏死他。」旁邊的矮冬瓜開了口,立時間引的李鳳河眉頭一皺,他特厭惡這個三寸丁,猥瑣,貪婪,白癡,自大,似乎人世間所有的貶義詞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除了一個詞——豬。
「那是侮辱了豬這種偉大的動物。」李鳳河心底自語。他確定自己罵過許多難聽的話,可是這是他罵的最難聽的一句話了,並且不帶一個髒字,對自己的語言水平,他很滿意。
「小犬君,當然是武功蓋世,相信您在中原也能闖出一片大大的名聲。」自己請來的人,魏玄鋒當然是要讚揚一下的,那小犬一郎立馬換成了一臉理所當然的喜色,頭高高揚起。
活像一隻待宰的肥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