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少年的嘴角有了絲絲翹起,勝利的曙光似乎在他們的眼前綻放了,只要再進一點點,就能將邪神斬於劍下,這是多麼大的榮耀啊!即便是在邪神重傷的情況下,這依舊是一種不得了的榮耀。
王語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雙手緊緊的抓住護欄,似乎要將護欄給抓破一般,原本溫潤的小手變得青白。
用了多大的力氣,可以想見。
她的腿有些軟,幸虧扶著護欄才沒有摔倒,「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我知道你一定辦法才會答應的,對,對對,你一定是有辦法才這麼做的,你也這麼說過的,語嫣,不要怕,不要怕,沒事的,沒事的。」
嘴裡喃喃的念叨著,似乎這樣才能給新減一點壓。
陪在秦左使旁邊的青衣沒了開始的信心,手緊緊的拽住了自己爺爺的胳膊,似乎要將它給捏碎了一般。
銀牙咬緊,擔憂外露,連秦左使這魯莽的老頭子都感覺到了,看出孫女的擔憂,他眼中不由露出絲奇異,「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以前可從沒見她這麼擔心過,而且……」他想到了船艙中青衣要殺那兩人時的情景。
「難道……」心中一驚,駭然抬頭看著自己的孫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是無痕的方向,此時無痕的形勢相當危急,他心中歎息一聲,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暫時打斷下青衣的思緒。
呲牙咧嘴道:「丫頭,爺爺這麼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快放手。放手。」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他早就將那人震開了。
是青衣的話,他可擔心將自己這寶貝孫女給震傷了。
「啊!爺爺,對不起,對不起!」青衣反應過來,一聲驚呼,臉帶慌亂。趕忙給老頭子揉著捏疼地手臂,眼睛還時不時地瞥向場中,秦左使眼中閃過絲無奈,這種事情他還真不好插手。
「讓她受些挫折也好!」心下一狠,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扔在了一邊,他雖然不確定邪神的為人如何?是否會接受另外一個女子,但從無痕對王語嫣的態度來看,這種可能性很小。
況且哪個長輩會願意自己的孫女去做小的。
空間。時間似乎緩慢了一般,兩把閃著寒光地劍一寸寸的往邪神刺去,而邪神的劍拔的似乎更慢。
以在場眾人的觀點,邪神的劍應該是不可能及時拔出的。
九太保中的幾個一動,「嗆!」兵器出鞘,踏向前去,就要殺上去將他們地大人給救出來,羅三抬步擋在了幾人的面前,面上一派嚴肅。「回去,沒有聽到大人的吩咐嗎?」
「三哥,大人現在……」一個漢子插口,還沒說完。羅三打斷了他的話,「大人自然有辦法,難道你們對大人沒信心不成?」掃視了擔憂的幾人一眼,「回去,大人什麼時候輸過了,連皇城都殺盡殺去,還怕兩個小兔崽子……」
說著轉身惡狠狠的盯著場中的李天河兩人,在他心中,這兩人已經判了死刑。其實他也擔心。只不過他是這十三太保中的老大。其他人可以亂了分寸,他絕對不能。徒惹的他人來笑話無痕。
盯了場中幾眼,幾個太保不甘地退了回去。
緊張的注視著場中,心中在祈禱著可能發生的變故,更希望變故快些到來。
場中依舊沒有變化,無痕的嘴角依舊掛著笑,似乎那兩柄利劍並不存在一般,緩緩地拔著自己手中的兵刃。
再緩慢的時間,也終是要走過的。
終於,眾人屏住了氣息,瞪大了眼睛,連魏玄成都從椅上直起了身子,手緊緊的壓在了扶手之上,踏著地面的腳蹦的鐵緊,只要一有狀況,相信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飛速的出擊,將邪神救下。
邪神是他們唯一地希望,他又怎麼可能允許他如此死去。
接近了!
兩個少年笑了,無痕也笑了,都笑地很歡快,也不知道這到底誰是真正的勝利者,兩人心中閃過絲疑惑,閃過絲不祥,瞬間又被壓下,劍都已經刺到邪神地心臟了,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除非他功力未失!
可是太多的證據證明,邪神的功力的的確確的失去了,否則他絕對不會在這,而是再次殺進了皇宮之中,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他和曾經的宋皇室有著深仇大恨,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又豈能放的下。
眼神變的狠毒,變的解氣,似乎還有絲絲的擔憂,他們殺了邪神,教主會怎麼對付他們呢,他們有點不敢去想像。
畢竟關於教主的傳聞也多啊!多的讓人害怕。
「想殺我!」無痕的嘴角一撇,輕蔑的笑了,手像是突然快了一把,「撕拉!」兵刃飛速出鞘帶起的絲絲摩擦聲,細膩動聽,很詭異的感覺。
其他人拔出兵刃都是難聽的尖銳聲音的。
「借天之勢,借地之勢,萬物之勢皆可為我所用。」無痕的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句話語,眼神一閉,原本瘦削、無力的身軀一瞬間變的強勢,雄渾了起來,一股滔天的氣勢衝撞撲騰而出。
「啊!」
「啊!」
一聲聲的驚呼響起,顫抖著音線,匍匐在了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著,一個個面色蒼白不像是人,更像是一個來自陰間的厲鬼,或是來自死亡空中的亡靈。
沒有人敢逃跑,或者說沒有人有能力逃跑,他們只能顫抖的趴伏在地上,連看無痕一眼都不敢。此時的邪神在他們的眼中。地地確確的就像是一個神明,一個可以主宰一切的神明。
一些武功強悍的明教弟子還在掙扎,奮力的挺直著身體,抗拒著那霸道的威壓,想要離開無痕一些,可是腳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拖不動了。
魏玄成霍地站起,臉露驚喜之色,眼中綻放出懾人的神光,「邪神,我果然沒有壓錯寶,果然沒有壓錯寶!哈哈哈!」他很想大聲狂笑出來,不過這麼多弟子被壓的痛苦不堪,如果這時他還笑出來的話。那可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教主,這是什麼劍法?」秦左使有些艱難的嚥下口口水,呆滯的問道。他的武功高強,並且離的無痕比較遠,這種威壓對他來說,沒有太大地感覺。
「不知道。」
魏玄成到是乾脆,手一負背,又安靜的坐下了,臉上還配合的帶著些艱難的神色。這種時刻還是隨大眾的好。
「呃!」秦左使無語,嘀咕道:「這也行。」偏頭一看,才發覺自己的孫子和孫女的臉色並不好看,顯然也是受到了威壓的影響。幸虧離的較遠,沒有場中那些人那般難看,雙手一伸,一手拉住一個。
一股真氣傳導了過去,給兩個人解了圍。
「呼!」兩人長出了口氣,齊聲道:「謝謝爺爺!」說完都看向了場中,望著那個青衣白髮地身影,一個眼中全是驚懼和不信,一個眼中則全是歡喜和崇拜。還有著絲絲得意之色。
瞥了眼身邊的弟弟。笑了笑。
秦左使一邊輸送真氣,一邊告誡道:「無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吧!什麼都好,就是心太高了,誰也看不起,誰也不服氣,這樣……哈哈!現在遇到邪神這樣的天才人物,對你來說也是一種好事。」
青衣得意的笑笑,無衣只能苦笑,不過到是聽了進去,畢竟邪神這一招太過於強橫了,也太過於詭異了。
他無法使用真氣啊!
李天河、吳林臉色變地蒼白,身體都在顫抖,手中的劍明明只相差了一分,可是這一分卻再難以刺下,似乎隔了千山萬水。
相似駭然,「這到底是什麼?」
他們感到的是大江一般的威壓,似乎整條大江都在和他們作對,那浩瀚無窮的威壓壓的他們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無痕的劍緩緩揮下,神情肅穆,似是在做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一般。
「教主,難道真讓他殺了他們?」秦左使輕聲問了一句,旁邊的幾個高層也豎起了耳朵,等著魏玄成地答覆。
從他地話中,他們要確定他到底是怎樣的態度。
魏玄成往後靠了靠,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面色保持一分難看,嘴中悠然道:「給他提個醒吧!有些事不能做地太過的,否則就不好了。」眼神瞥了眼西邊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對誰說。
「唔!」
眾人大鬆了口氣,原來教主也不是不願出手,只是不想傷了教中的和氣,和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而已。
「好自為之吧!」
幾人心頭似乎都在為那副教主祈禱,又似乎在期待著他犯錯。
身後的兩人面色有些變化,對視一眼,都有些傷感,再怎麼說,那兩個人也算是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是有感情的。
至於青衣提劍要殺兩人也是一時氣不過,她沒想到這兩個一起玩大的同伴這麼無恥,再加上對無痕的好奇和崇拜,有了那麼一場鬧劇。
心中又是泛起絲無奈,繼而是教主決定的事情,連這些教中的高層都沒反對,他們又有什麼權利反對。
目光投向場中,望著那兩人,多了些憐憫。
那邊,九太保蹭蹭蹭的退了好些步,臉色有些蒼白,震駭的望著場中,他們沒想到無痕真的做到了,而且一做就是這麼大的場景,這也太過於駭人了一些吧!
又有些驚喜,「大人果然不愧是大人,即便是武功盡失,還是那麼的強悍,什麼時候,我們才能達到大人這種層次啊!」不過他們也就是想想,至於真正的做到,那幾乎就是做夢。
不是沒一個人都有邪神那般的資質的。
王語嫣鬆了手中的護欄,臉上帶了笑,「他真的做到了,他果然沒有騙我。」心裡甜絲絲的,也不知道她在甜些什麼。
總之是胡亂的甜吧!
回了身,往船艙中走去,她已經不需要再看結果了,因為結果已經注定了,她也沒興趣看那些血腥。
劍影緩緩的落下,那鋪天蓋地的威壓也緩緩的往回收攏,離的遠些的那些人才終於出了口氣,身體像是從水中撈出的一般,**的,不顧身上的虛弱,拖著疲憊盡力的往更遠了躲去。
他們怕了,這種威壓實在太難受了,像是千鈞壓在胸口一般。
一寸寸的落下,一分分的收縮,直接面對無痕的兩個人卻更加難受了,望著眼前漠然的邪神,更像是看到一個惡魔降臨了一般。
逃不走,也動不了手,威壓還在一股股的增大,似乎要將他們完全給壓垮了才甘休似的。
他們的眼睛瞪大了,眼睜睜的看著那長劍從脖頸處劃過,然後,力氣緩緩的離開了他們的身體,再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眼前只有一片黑暗,「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們來惹他?」
心中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