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的這個時候,我等你們。」寒著聲音說完,隨手撥開了有些愣怔的兩人,飄然而去,似乎並沒有將即將到來的決鬥放在心上一般,讓四人都是一愣怔,傻傻的看著他離去。
他們沒想到會真的答應,並且將時間定在了明天。
難道他的武功恢復了?不可能啊!
「邪神到底在想什麼?他難道就不擔心明天的決鬥會讓他喪命嗎?」青衣非常的著急,恨怒的瞪視著李天河兩人,冷聲道:「李天河,吳林,你們兩個小人,算我秦青衣看錯了你們。」
快步的追了出去,待到了門口時,突兀的停下,頭也沒回道:「如果大人有什麼事的話,你們就等著我的報復吧!除非你們也能將我殺死,否則……。」冷哼了兩聲,蹭蹭蹭出了船艙門,往秦左使的房間而去。
她在想是否能讓爺爺阻止這場鬧劇。
青衣冷冰冰的話語將兩個少年心中的幻想擊成了粉末,心喪若死,對無痕的痛恨更多了許多,殺氣值直線攀升。
憑什麼?憑什麼我們不如他,我們哪點不如他了,他不是武功高強嗎?他現在可是一個廢人,一個完完全全的廢人,以前武功高又如何了,現在還不是只要一劍就能打趴下的貨色。
英俊嗎?我們哪點不如他英俊了,光明頂那麼多的少女不是都對我們大拋媚眼,我們視而不見,只是因為你,可是你卻……你卻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對我們這麼冷漠。兩個少年對視一眼。
眼睛是紅色的。心中壓不住地恨意、殺意、還有著同病相憐。
無衣苦苦一笑,也沒什麼心思來勸這兩個名義上地同伴,對他們,他還真不怎麼看的上眼,至於做他姐夫的事情,那更是休想了。
出了房間。往青衣追去。
「什麼?」秦左使大驚著一蹦而起,看著青衣再次確認道:「他們真的,真的找邪神決鬥了?並且,邪神答應了?」
青衣擔憂的點頭,抬頭望著秦左使道:「爺爺,您,要不您對教主去說說,立刻將那兩個傢伙趕下船。好不好?」
秦左使臉都變青了,氣地不停的顫抖,良久,手狠狠的擊在旁邊的案几上,才吐出四個字:「混賬東西!」
他們不惜用鎮教神功為代價換來邪神的助拳,可是那兩個敗家子竟然在邪神武功盡失的時候要和邪神決鬥,不說他們是否能殺的了邪神,他們這種卑鄙的行為也會嚴重地影響到邪神對明教的觀感。
那可是鎮教神功啊!
可不只是希望邪神對付一個黃裳就足夠了,更多的是希望能夠讓邪神對明教存有足夠的好感。有了邪神的好感。明教以後的路會好走許多,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一切……
明教之人並不知道無痕的傷勢到底如何?只是知道邪神暫時的失去了武功,他們也不是沒擔心過邪神地不會再恢復了。只是想到邪神那驚世駭俗的武功,又將那些擔憂都給放了下來。
在他們看來,不久就會恢復的。
如果知道事實的話,他們又怎麼會和無痕合作,即便是合作,也不會是這樣簡單地條件,最起碼要再加上那條護佑明教三十年。
「爺爺……」青衣小聲的喊了聲。
秦左使臉帶無奈的望了青衣一眼,道:「丫頭,這已經不再是將那兩個混賬趕下船的問題了。邪神也不會答應。總之這件事情……唉!早就……咳咳!」看了眼青衣一眼,趕緊將話給停住了。
這些話還是不要在她面前說的好。
青衣默然。她並沒有注意到她爺爺的反常,「是啊!他那樣高傲的人既然已經答應了,那麼就絕對不會更改了。」
心中的擔憂濃了許多,只能望著秦左使,希望他能夠想想辦法,秦左使無奈,踱了幾步,道:「好吧!爺爺給教主去說說,希望教主能有什麼辦法吧!唉!」歎息一身,轉身出門而去。背影有些蒼涼!
「為何到了這等關頭,教中還是要鬥來斗去的呢?權力就真地這麼重要?難道一定要等到幾百年地基業葬送了,才醒悟嗎?」老頭子心中自語,只有他們這種教中高層才會知道高層的鬥爭之激烈。
或者說是魏玄成不忍心出手對付那人,才釀成今天這樣地結局。
「痕,你怎麼,你怎麼能答應那樣的事情呢?你的傷可還沒好啊!」王語嫣驚慌的站起,「不要答應好不好?我們不比了,好不好?」緊張的拉著無痕的手,想要將他拉起,一起離開這艘船。
眼中都快盈出了淚。
無痕輕輕一拉,將她拉進懷裡,緊緊的抱著,下巴輕輕的磨蹭她的額頭,輕笑道:「什麼時候對我這麼沒有信心了,不就是兩個小毛孩子嗎?要捏死他們還不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況且……如果不給有些人一點厲害看看,他們還真以為我是軟柿子了。」
眼眸開闔間,殺氣四溢。
感覺到王語嫣的不適,瞬間又收攬了回來。
「可是,可是你的傷,萬一要是拉動了傷勢,惡化了……」王語嫣抬起頭,美麗的星眸緊緊的盯著他的眸子,一會又伏下頭,臉緊緊的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萬一,萬一你要是有什麼事?語嫣怎麼辦?」
星眸中有淚光溢出,纖細的手臂盤旋成他的腰,緊緊的收縮著,「語嫣不想一個人,也害怕一個人……」
說著已是無語凝噎。
無痕頓時慌了手腳,「語嫣,不會……」正要說什麼,此時幾個人卻闖了進來,「大人,您……呃!沒事,沒事,您忙。」正是九太保,當先的是羅三,見無痕和王語嫣這種情況,哪裡還敢說什麼。
趕緊一拉門,退了出去。
神色間還有些忐忑,「大人不會惱羞成怒,然後……」九人對望一眼,神色間都有些怕怕和尷尬。
無痕的臉一紅,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即便是他這現代人也感到不好意思,王語嫣瞬間跳出了他的懷抱,臉色羞紅,那臉上還掛著晶瑩的珠點,原本就是絕代佳人,再帶上這梨花般的雨點,美麗到了極致。
輕輕的走向前,凝視著王語嫣,她羞紅著臉不動,只是看著他,伸手緩緩的攜去了她眼角的淚珠,一邊輕聲道:「語嫣,不要為我答應,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去做,知道了嗎?」
不知是因為羞澀掩蓋了她的智慧,還是她真的相信,輕輕的點點頭,「嗯!」
無痕輕笑,攬她入了懷,他知道她還是擔心,不過還是給予了他足夠的支持,有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魏玄成房中,他正背負了雙手,怔怔的望著窗外的風景,不知在想什麼。
兩個少年忐忑的站在他的身後,眼神飄忽不定,手也不斷的移動著,一會你捏著衣角,一會又放開衣角,終是不知道該如何放好,又傻傻的停在了半空。
兩旁還坐著十來個教中高層,都沉默不語,一口一口的喝著杯中的茶水,眼睛也是盯著杯中的茶水的,似乎裡面有什麼花一般。這種事情還真不是他們應該參與的,畢竟是魏玄成不願意出手。
房中的空氣似是凝固了一般,讓每個人窒息。
「呼!」良久,魏玄成才長出了口氣,從窗外收回了目光,眼光隨意的散亂在房中的一處,輕聲道:「天河,小林,說吧!是不是他叫你們這麼做的。」單聽話語根本聽不出他在想什麼。
眾人手中的茶杯一頓,眼神不由的聚集到了兩個少年身上。
兩少年一慌,趕緊道:「教主,不,不是副……」手忙腳亂的,一臉的慌張神色,魏玄成隨意的掃了一眼,閃過絲似嘲笑、又似無奈、還有苦澀的神色,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們出去吧!」
「是,教主。」兩個少年趕緊逃了出去。
魏玄成搖晃了下身體,緩步走向了首位的椅子,輕輕坐下,長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