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轉了多少的山坳,跨過了多少的山澗,險處一處接著一處,似乎無窮無盡了一般,青衣抬頭望了眼前方,頭一陣暈沉,差點沒從山上滾下去。
山,依舊是山。
「我的老天爺啊!這山到底還有多少啊!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呦!」無衣無力的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轉頭對茫然的坐在一方石上的青衣道:「姐姐,你要賠償我的損失啊!嗯!也不多,就是一點醫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還有勞力……咳咳!」見青衣瞪了過來,立馬止住了話語。
訕訕的摸著鼻樑。
他莫名其妙的就怕這個姐姐,即便她很溫柔,「可能是童年的陰影吧!」無衣自嘲的笑。
「想我堂堂光明四少之一,唉!誰叫我就是老四呢?」無力的垂下腦袋,似鬥敗的公雞。
另外兩個少年基本不說話,一路上都陰沉著臉。
「你們是誰?」一個溫和的聲音突兀的在四人身後響起。四人駭然,竟然被人摸到了身後都不自知,那身後人的修為到了何種境界?身體一顫,飛速的轉過了身來,兵器已是在手中。
緊張的戒備著,不敢立刻攻擊。
一個溫和如玉的少年靜靜的站在一丈開外,雙手附在身後,凝立在風中,好一個遺世而獨立的美少年。
段譽輕皺了下眉,「你們到這來幹什麼?」話語依舊溫和如玉。
無衣搶先一步,「你又是誰?來這幹什麼?哪有問人之時,不先說自己是誰的?」三人點頭,望著段譽。
段譽小心的審視了四人幾眼,感覺四人不是什麼敵人,當下道:「小生段譽。就住在此間,諸位要是沒事的話,還請快些離去吧!」轉身就要往山下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哪裡有時間在這磨蹭。
幾天的時間並不能讓九太保的傷勢好起來,兩個御醫又不是神。
四人一陣奇怪,這人到是搞什麼,出來問一下幾人,看一下幾人,然後又莫名其妙地離去。搞不懂,青衣快速搶上幾步,急聲道:「少俠,少俠,請留步。小女子想要請問幾件事情,不知可否?」
望著段譽背影,神色急切。
段譽身形一滯,停了步伐,轉身道:「姑娘有事請說。」他畢竟不是無痕,如果是無痕的話,絕不會回身。會不會停下來還不一定。
青衣欣喜道:「少俠一直都住在這山中嗎?」
段譽奇怪的望了她一眼,思量一下,似乎沒什麼,「段某也是今日才到這山中居住的。」
青衣臉上的喜悅一滯,失望的「哦!」了聲,才有勉強道:「請問少俠是否曾見過邪神在此地出現過?」問這話,她是沒做多少奢望的。以前她問過無數的人,可是沒一個真正的知道的。
不是不知道,就是胡說一通。
「你們是誰?找邪神幹什麼?」段譽眉目間神情一緊。一縷煞氣閃過,盯視著幾人,心道:「難道是二哥地仇人找上門來了,可是這些人的武功明明都不高,難道是探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眼中的煞氣更濃了,此種時刻,無痕的地址絕對不能洩露,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邪神得罪地人可不少啊!
四人也算是高手。段譽眼中的敵意還是感覺的到的,三個少年手中的兵器一緊。搶在了青衣的前面,緊張的戒備著段譽,青衣反而是一臉地興奮,高興道:「你知道邪神在哪?對不對?」
谷中。
段譽將四個點了穴的人提了回來,都放在了無痕的面前,無痕皺眉的看著這四個看他的神色各不相同的人,奇怪的道:「三弟,你這是幹什麼?」無緣無故地提回來四個人,也的確是夠奇怪的。
段譽訕訕地說了剛剛的事情。
原來,青衣的話讓他懷疑四人是哪方的探子,有了這種懷疑,他是立馬就出手,無論青衣等人怎麼解釋也不聽。在他看來,管了有沒有嫌疑,這種情況下也只能將你們給帶回谷中去了。
誰叫你們惹人懷疑呢。
青衣等人雖也算高手,可哪裡能和段譽這種強者相比啊!不幾下就全部被生擒了回來。
無痕啞然笑了,這三弟啊!
「解開他們的穴道吧!反正這裡有你在。」摩挲著手中王語嫣那晶瑩的小手,無痕一臉的漫不經心。這種小角色他實在是沒心思放在心上,即便他現在功力盡失了,那份高手的孤傲依舊保留。
段譽也不二話,隨手幾指解了四人的穴道。
啞穴一解,青衣慌張了,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方,她恨不得段譽再給她點上了穴道,那麼她就不要想這些東西了。
另三人也差不多神情。
他們面前戰地可是邪神,如果說皇宮一戰前,邪神還只是一個前無古人地傳說,那麼皇宮一戰之後,邪神就是一個不可超越的神話,連九太保都成了一個時代地傳奇,神話的綠葉。
無痕輕笑,他發覺自從武功盡失之後,更喜歡笑了一些,雖然看起來依舊是那麼冷冰冰的,淡淡道:「你們是誰?來幹什麼的?」
他問的效果可要比段譽大多了。
四人一顫,相望了一會,青衣話語不全的道:「我,我們,我們是明,明教的。」無痕眉頭皺了,「明教?」
「是的,,明教。」說了會,青衣終於不那麼緊張了,心下亦是鬆了口氣,看來邪神還是知道明教的,「是教主,教主叫我們來找邪神您的,所以,所以……」
「找我幹什麼?」無痕並沒有發怒,他心中想到了那個女子那個甘願為自己擋劍,自己卻連她名字都記不起來的女子,心中多了絲愧疚,這絲愧疚也自然的移了一絲到明教的身上。
在他心裡,她就是明教的。
其實他是走向了歧途,一直認為木婉清是明教的,總是從明教這條路上去想自己認識哪個明教的人,結果自然是無果的,如果木婉清不和明教的人在一起,他現在想起來也不一定。
畢竟無痕的記憶力也不差。
「我們也不知道教主有何事?只是教主說有要事和邪神相商,哦!對了,教主說如果找到了邪神您,叫我們將一個東西給您。」說完,青衣急急忙忙的在自己身上的口袋裡找了起來。
卻愣是找不到,急的她一身冷汗。
看這少女急躁的樣子,無痕不禁想笑,自己當年也這麼青澀過。
後面的無衣提醒道:「姐姐,你不是將紙條放在香囊裡了嗎?」青衣一怔,臉色羞的通紅,一把扯下香囊,垂著頭遞給了無痕,頭都快要埋進胸脯裡去了,她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都沒想過。
無痕啞然,隨手接過了香囊,光明四少中的兩人深吸一口氣,面色急變,那可是青衣隨身攜帶的香囊啊!據說是她母親給她留下的,平時寶貝的什麼一樣,連無衣碰一碰都不容許。
現在竟然讓另一個男人碰了,這代表著什麼?
相信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了,很顯然的,這兩個年輕人不是傻瓜,他們很想暴起殺人,可是想到邪神的可怕,況且他們連對邪神身邊的少年都無能為力,只能生生的壓下了這股衝動。
香囊很精緻,也很美麗,散發著一股誘人的少女體香。
不過無痕可沒什麼心思去理會這些,隨手打開了香囊,裡面果然有一張折疊的很工整的紙條,抽了出來,又將那香囊遞給了青衣,他一個男人拿著一個少女的隨身香囊也不是回事吧!
況且他還是個名花有主的男人。
紙條展開,王語嫣也湊近了看,無痕緊皺著眉頭,一行行的看下。青衣等人忐忑的看著他,他們也不知道紙條上寫的什麼。
掃視的過程中,無痕的心突然一動,想到了一個東西,一個差點被他遺忘的東西,眼中閃過絲激動,也懶得再看這紙條了,紙條上也沒寫什麼,就是說想和他談談共拒黃裳的事情。
且其中的姿態也放的很低,甚至透露出願意拿東西交換的意思。
「我怎麼會將它給忘了?」心中一懊惱,繼而又是欣喜,心裡的神情變化,臉上也是一點也沒顯露,看著四人道:「你們回去通知你們的教主前來吧!」
青衣道:「我們有通訊的焰火。」說著拿出了一個短竹筒。
「我不想招來其他人。」或許是因為心中想到的東西,無痕竟然稀罕的解釋了。
四人一愣,瞬即以為想到了什麼,都是郝然的收了通訊焰火,「好了,你們走吧!通知你們的教主早點來。」無痕轉身拉著王語嫣離去了,他原本是要拉著她去遊玩的,正被幾人給打攪了。
遊玩還是要繼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