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
似乎在緩緩的上升,木婉清的眼前閃過往事的一幕幕。
那一次,山道上的偶遇,是他救的她們母女倆,他那句霸道絕倫的話依舊在她的耳邊迴響,「我不希望她們倆有事。」
簡潔,霸氣凜然,他似乎永遠都是那樣的。
那一刻,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底,那種男兒也少有的霸氣是段譽所不曾有的,於是她莫名其妙的走出了段譽是她哥哥的陰霾,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或者是忘了,或者又是……
誰能夠分的清楚呢?
反正她是分不清楚的,她只知道很想要見他,更想看到他,不過也只是看看而已,別的好像又沒有。
這是否是愛呢?
方竹林,她再次遇到了他,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少年了,更不是差些威名不再的邪神了,他已經登臨了傳說中的峰巔,似乎連自己的父母包括身邊的人都在為他顫抖著。
阿紫更是要拜他為師。
他到底有怎樣的魔力讓如此多人關注?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那時很關心他,很在意他,可是又不想去靠近他,她只想遠遠的望著就已經足夠了。
或許她在擔心著有一天,母親忽然告訴她,他是你的哥哥,也或者其他……或許她是怕了吧!既然害怕失去,那就不要擁有,這是她單純的腦海中唯一能想到可能解決自己將來痛苦的辦法。
然後她就莫名其妙的默默尾隨著他來了汴梁,中途更是遇到了曾經地仇家。被一個莫名其妙地男人救了。因為這個老男人竟然在她的面前臉紅,她不知道是為什麼。也懶得去管這是為什麼。
你要臉紅就臉紅吧!
於是,有傷在身地她和這個老男人一行來了汴梁,才知道這個老男人竟然是什麼教的教主,似乎很厲害的樣子,不過大概也是沒他厲害的,至少她是這麼感覺的,一個高手會臉紅嗎?
不會的,所以。他應該不是什麼高手?
來了汴梁吧!養了不久的傷,天天聽那老男人來問候一聲,他明明是有什麼事想要說,可是卻又吞吞吐吐,沒一點男兒氣。
真是沒勁透頂了。不像他,有話直說,沒話不說。
然後。今天這老男人終於是說了一件她關心的事情,他說到了邪神今天要進攻皇宮,皇宮似乎是很危險地地方吧!他會有危險,而他要去幫他,所以叫她好好在客棧中養傷,待事情完了再來帶她離開。
既然有危險,她又如何能待的下去,總是要去看看的,於是她執意要去。那老男人好像很聽她話一般。竟然答應了。只不過好像很勉強。
不過誰管他是勉強,還是不勉強啊!能去就行了。
一路進了皇宮。沒有太多阻隔,她又看到了他,他正和一個老頭打的正是起勁,那驚天動地的威勢好不駭人。
那些人都看花了眼,神情呆滯。
誰也沒注意到她漸漸地走向了兩人身下的區域,抬頭望著屋簷上的他,很帥!無痕兩人更是不會注意到這個武功不高地女子,正在此時,慕容博的偷襲來了,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那瞬間反應過來,除了她。
因為她一直在注意他。
那瞬間,她身體裡的能量像是爆發了一般,腳下狠狠的一踏台階,身體像是箭矢一般的往空中衝去。
似乎是翩躚的蝴蝶。
她的嘴角露出絲淡淡的笑,也許這樣是最好的結局吧!
美麗動人!
「不要。」遠處潛伏地魏玄成終於反應了過來,才發現那個自己一見鍾情地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那遠處的空中,他怒吼著,像是暴怒地狂獅一般直衝了出來,手中的刀橫斬而去。
那些同來的明教中人根本來不及阻止。
多年的歷練,這種時刻,魏玄成還是保持了一分應有的理智,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足夠的時間衝過去阻攔,只能狠狠一刀斬向了奔襲而去的慕容博,希望能夠達到圍魏救趙的目的。
他的刀很怪,不長不短,大概三尺左右,單單刀柄就佔了其中的四分之一,刀柄和刀身相連處是圓形的,刀刃是一條曲線,寒光直露,在刀尖處挑起,刀背形成了許多的倒勾,更是一件藝術品。
曲線相當的精緻,甚至可以說完美。
刀芒似匹練一般斬下。
無痕愣了,這女子是誰?他好像記得的,可是又忘了。
她為什麼要救他?他想不明白。
望著他眼中的茫然,木婉清眼中閃過絲悲傷,「他連我是誰都已經忘記了嗎?或許這樣也好吧!像個孤兒一般長大,又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離去,應該也算是一個輪迴了吧!我下世該是什麼呢?」
慢慢的,她閉上了雙眼,一滴淚滑下,晶瑩的美麗!
無痕的心突兀的一痛,這明明是傷心到極致的淚水,可是自己又哪裡傷過這個肯為自己付出生命的女子,難道是不經意的。
他的眼中閃過絲歉然,他以為他已經想到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錯的很離譜,非常的離譜。
近了,緩緩的近了。
他望向慕容博的眼神滿是殺意,「你該死!」明明白白的透出了這幾個字眼。
慕容博慌了。這不知死的女子攔住了他的劍尖,原本刺向邪神的長劍必須要經過她的軀體才能刺到邪神,可是當他的劍穿過她的身體時,還會有機會刺殺邪神嗎?慕容博不做任何的想像,因為這根本沒必要。
如果邪神這麼爛的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刺殺的機會只有一次,他顯然已經錯過了,那麼就拋劍離去吧!況且那邊還有一刀刀芒斬來呢。
慕容博下決定非常的果斷,立馬放開了長劍,腳背一掂,身形在空中勉強的一移,改變了方向,也將那道刀芒給讓了過去。
劍是放開了,可是劍的速度還在,依舊飛速的往前面刺去。
「噗!」
直中木婉清的胸口,她的身體一僵,臉色瞬間變的蒼白,「終於要死了嗎?」嘴角泛起絲淡淡的笑意,解脫的笑意,美麗的不似人間的女子,更像是暗夜中落寞流淚的美麗精靈。
或許她本該就是精靈。
似耗盡能量的飛蝶,輕輕的滑落而下,「不!」魏玄成淒厲的喊叫一聲,目張欲裂,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可是那無力的似是浮萍一般、滑落的嬌軟身影在告訴他,他的一切完了,完了。
被那柄該死的長劍毀了。
赤紅著眼球,望向那飛速奔逃的黑衣身影,眼中的痛恨簡直要凝成了冰塊,「你,該死!」三個字是他咬著牙齒說出的,腳下一動,忘了所有的一切,他現在唯一想的是一定要殺了那混蛋。
殺了他,為她報仇。
這人倒霉吧!的確是喝涼水也塞牙的。想慕容博惹的仇人可不少啊!邪神,喬峰,現在又加了一個明教教主,並且一個個都是可怕至極的傢伙,他想不死的,恐怕都有那麼點的難度了吧!
眼睜睜的目睹一切的發生,卻沒有一絲能力去阻攔,無痕的心口很悶,沒有去追慕容博,身影一閃,將那個墜落的嬌軟身體攬在了懷中,長劍換在抱著她的右手,左手似是瞬影一般的閃動。
將她傷口周圍的穴道給點住了,伸指對著那長劍一割,精鋼鑄成的長劍無聲無息的斷了一截,又是將左手放在她的背影,一股股的真氣渡了過去,著急的喊著,「醒醒,醒醒,你不能睡,撐住,你不能睡。」
在他的真氣的幫助下,木婉清終於又是緩過了一口氣,緩緩的睜開了線眼眸,望著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虛弱道:「我這是在陰曹地府嗎?你也下來了嗎?你為什麼也要跟著下來,啊!」
她顯得有些激動。
「不要動。」無痕沉聲呼了一句,繼而又溫聲道:「你沒死,只是受傷了而已。」對這個願意為自己放棄生命的女子,他提不起一絲的怒火,甚至連冰冷的話語都不敢說,他也是人,也會感動。
即便他不知道這女子為何要救他。
木婉清一怔,突兀的有些失落道:「我還沒死嗎?」
似乎對她來說,死了更是一個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