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今天就成全你.」蕭遠山是真的怒了,他一忍再忍,甚至剛剛都只是用了四成真氣,這小子竟然還是不知道進退.那也就怪不得他下重手了.
運起真氣,一掌向無痕的方向拍去,同樣是般若禪掌,但這一次的聲勢卻是更加宏大了起來.閃著奪目金光,帶出淒厲的破空之聲的隔空掌力,向著無痕直直撲來,緊接其後的是蕭遠山拍往兩旁空擋處的幾掌.
他知道無痕的輕功很快,就乾脆耗費真氣同時往兩旁空檔處拍出幾掌,逼迫無痕硬接下他的掌力.
見這情形,無痕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再躲了,即使現在的情況接不下來,他也只得硬著頭皮,手中的長劍快速出鞘,在漆黑的夜裡,劃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直接就迎上了破空而來閃著金色光芒的掌力.
「彭!」
「噗!」
劍上附加的真氣和隔空掌力相撞,爆發出強勁的推力.無痕整個人被震的往後拋飛,在半途中終於壓不住傷勢吐出一口鮮血,臉色也是被的像白紙一般,沒有一點人色.
「這些老傢伙果然都是強悍的可怕.」
蕭遠山也是被震的晃了晃,心裡一陣驚訝,暗道:「沒想到這小子的內功也是這麼強,不錯了,在年輕一輩中大概也就比峰兒差了.」心中又泛起一股憐惜之意,這當然也有無痕是喬峰拜弟的原因.
如果被他知道無痕先前就已經受了傷,而且不輕,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小子,離開吧!」盯著依舊在努力站穩,卻是有點踉踉蹌蹌的年輕人,蕭遠山心裡讚了聲,語氣也柔和了起來.
「多謝蕭伯父,請恕小侄無法照辦了.」無痕臉色一片堅定,倔強的道:「如果您想過去的話,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吧!呵呵!」說著卻是輕笑了起來,好像生死在他心裡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你難道還真就不想要命了.」蕭遠山怒道:「你就沒想過你的父母不成,難道你就忍心讓他們痛苦嗎?」他並不知道無痕太多的事情.
無痕淒然一笑,道:「小侄從小父母雙亡,他們還有什麼痛苦不痛苦的呢?況且喬大哥的養父養母就是小侄的養父養母.」望了眼身後,他的眼中有著無限的眷戀.
其實無痕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沒說,那就是在喬母身上,他能感覺到母親王氏的氣息,在他心裡,喬母或者可以說是王氏的替身,他原來無力阻止已經失去過一次,不想再次失去.所以他才會如此拚命守護,甚至可以漠視自己的生死.
看著眼前鮮血染紅了青衫,卻依舊在微笑的白髮年輕人,蕭遠山一陣默然,才明白他的白髮是如何來的,這要多麼強烈的絕望和仇恨.
心裡想到了喬峰,想到了他剛剛生下孩兒即被殺害的妻子,想到自己抱著妻子跳崖時的絕望,心裡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他要報復,報復所以曾經傷害過,甚至所有他認為對他一家有過傷害的人,他要他們統統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怒火燃紅了的眼神再次照射到了無痕身上,卻是再也沒了憐惜,只有殺意.
「讓開,或者死!」
無痕心裡一驚,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看來今天是在劫難逃了.」他沒想到竟然被自己勾起了蕭遠山心中的仇恨,而他就是這恨意的第一個承受者.
無痕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的長劍舉了起來,劍尖指著蕭遠山,劍氣在劍尖上吞吐不定,原本烏黑的長劍也有了絲絲亮麗的色澤.
「哼!找死.」雙手卻是成爪形,閃著烏黑奪目的光澤,爪的邊緣竟然還有一絲絲的光焰在吞吐著.
「這是」無痕看的臉色大變,心中一陣駭然,以他的見識,這絕對不是少林武功,那就只可能是蕭遠山師門的武功了,而被他練了一輩子的師門武功到底有多麼的可怕,無痕不敢想像,但他沒得選擇,只能拼盡全力擋住.
心裡也是更加警惕起來,他能夠感覺到那爪上吞吐的光焰的可怕,手中的長劍握的更加緊了起來,劍上的光芒也變的更加奪目亮麗.
蕭遠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腳下一錯,人影一晃之間,竟然顯出九個蕭遠山向無痕撲去,而且速度相當的快,並且九個人就好像都是真的一般.
「什麼?」無痕這回連最後一絲鎮定都無法保持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武功,一時間他竟然感覺不出九道身影有什麼不同,就好像真是九個蕭遠山同時向他攻來.
「冷靜,冷靜,一定有辦法的.」無痕強壓下心裡的驚慌,調動眼部和真氣所有的感知去尋找著到底哪個才是蕭遠山的真身.
此時他不敢有一絲的異動,而且也明白這時候,還沒有大成的凌波微步是不可能派上用場了,蕭遠山的九道身影已經完全將他所有退路攔阻了.
時間一瞬間好像過的很慢,很慢,但依舊在行走著,九道身影在快速的逼近著,可是無痕卻依舊沒有找到什麼好辦法破解這詭異的身法,他的額頭已經是冷汗淋漓.他不是沒想過用自己的快劍迅速的斬出九劍,同時攻擊九道身影.但是在傷勢未癒的情況下,他無法調動太多真氣去斬出九劍甚至更多劍來阻擋蕭遠山.
即使他斬出了,也是大大分化了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真氣,那和找死基本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他只有一次機會,只有一劍斬向的是蕭遠山的真身,他才可能擋住蕭遠山的這一次攻擊,而沒有尋到的結果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