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一章滄桑的情懷
「哦——」
老錢一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樣子。
這樣子,讓玉龍的心裡,又是一陣針刺般的疼痛。
窩在心裡數十年的愛人之死,在對方的心裡,竟然算不上一盤菜!
在腦子裡回憶半天,這才想了起來。
更加心疼的是,苦練這麼多年,原以為可以穩取仇人之頭。
沒想到,多年前的那道土黃色光芒,已經變為一道金光!
費盡心血淬煉的法寶,一觸之下,竟然斷為兩半!
這怎麼不叫人心疼?
不叫人絕望?
「我想起來了,你是玉龍,那個叫銀鳳的,是你的伴侶吧。
很遺憾,當時年少氣盛,要是還能回到從前,我是不會殺她的。」
老錢聳了聳肩膀,語氣中露出了少有的遺憾。
這一切,只為那張臉——那張蒼白俏麗的臉,很像自己認識的一個鄰家女孩。
那種脆生生的,碧玉一般的感覺。
玉龍悲壯地站在那裡,一臉決然的表情:「我敗了——苦練這麼多年,仍然敗了——你殺了我吧,免得我以後再來找你報仇!」
這麼多年,玉龍第一次看清了仇人的面孔。
「呵呵——激將我?」
經過這麼多年的歷練,老錢覺得人心在自己面前,已經沒有太多的秘密。
你激將我,不就是要我今天放你一馬嗎,好讓你以後再來找我報仇嗎。
「好,我今天就放你一馬。不為別的,就為你這一往情深,著實是讓人敬佩啊,向你這樣專情的男子,現在已經太少了。
另外一個理由嗎,
唉,無敵——還真是寂寞啊。」
老錢笑吟吟地,就像放過一條前來鬧事的狗。
最後,竟然無限深沉地幽幽一歎,大有仗劍絕頂,任由無敵的寂寞拂身之感。
「嘔——」
「嘔——」
甲魚和朱義,斯通,同時彎下腰來,好像要把上個月的晚飯,都要吐出來的樣子。
「深情?我深情,又怎麼啦?
你們有什麼資格嘲笑深情?」
眼看心目中神聖的感情,成了敵人嘲笑自己得色借口,玉龍顧不得和老錢之間的差距,勃然大怒。
「你們呢?卻是有夠無情,為了力量,為了法寶,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都幹的出來,你們就是一幫木偶人!
一幫追求力量的木偶人!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為力量,為法寶牽著走!
像你們這樣活著,有意思嗎?」
玉龍這一番怒斥,當即讓甲魚氣的通紅!
「放你一馬,你還不知死活了,小子——」
老錢手一抬,制止了甲魚的惱羞成怒。
「各人有各人的路,各人有各人的追求。你不會明白的。
我們走!」
老錢一揮手,身形當先向前縱躍而去。
「哼,便宜你了小子。」
甲魚怒瞪了玉龍一眼,跟著錢幸縱身而去。
玉龍的「龍鳳烈陽錘」看樣子在這些進攻伯勞府的修士中,還有不小的名氣。
剛才那驚天動地一般的對決場面,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老錢和甲魚所過之處,竟然無一人站出來阻攔。
「老錢,那小子是誰,看樣子和你有仇啊。」
朱義八卦地問道。
「哦,我在天壤星上的時候,把他的馬子打死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來到了光明神系的位面,還練成一身好本事。
震得我的手,現在還在發麻呢?」
老錢也不在意,隨口說到。
「哦,還是天壤星上的事情啊。
咦?這不對啊。」
甲魚先是漫不經心地搭話,話尾卻驚咦一聲,顯然感覺到某種不對勁。
「老錢,我們幾個從金砂河位面,還是通過浩風軍的傳送陣,才來到這裡,花了我們多少的功夫,多少仙石。
這個叫玉龍的小子,在天壤星就和你結怨,那時你才剛剛築基吧,他估計也就是這個水平。
他是通過什麼途徑來到這公正主神統治的加侖位面。」
甲魚這麼一說,老錢頓時也醒悟過來。
這是不對啊,玉龍逃出南齊國的都城白鹿城,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築基期初期的修士,就算七拐八彎地通過中轉,那所需要的上品仙石,豈不是更多?
他一個侍衛,哪來那麼多上品仙石?
要知道,老錢將南齊國王室的寶庫,抄了一個底朝天,不過才那麼一點上品仙石。
「搞不清那個情癡怎麼來這兒地,修士界的水太深,彎彎繞太多。
哎,你們說,咱們像是機器嗎?」
老錢坐在一朵巨大的花朵之上,轉身向著幾人問到。
玉龍那憤怒激昂的一番話,不但沒有激起老錢的怒氣,反而撥動了老錢心裡的一根埋藏已久的弦。
老錢的問話,顯得蕭索而又滄桑。
甲魚幾人都沉默了。
「那小子說得還有幾分道理,我們又何嘗不是一個機器呢?
在位面間不停的流浪,說得好聽點,就是調防。
為非是為了積分,法寶,材料。
積分,又還是拿到鬥獸空間去換取強的力量?
有了更強的力量,又來換取更多的積分,搶奪更多的法寶?
簡直就是一個死循環。」
甲魚有些自我嘲弄地說到。
玉龍的一番話語,也正好觸動了甲魚身上那根弦,這才讓甲魚面紅耳赤地發作。
「結成金丹就好了,結成金丹,我們就有八百到一千的壽命,到時候,我就回到地球,買個小島,就這麼優哉游哉地過一輩子好了。」
朱義先是沒有答話,也是一臉的鬱悶,到了最後,朱義憧憬地說到。
「切,你還回地球?我是不想回了,污染嚴重,靈氣盡失,還是天壤星上風光不錯,有夠原始,有夠壯麗,我就喜歡這個調調。」
老錢對於地球滿是不屑之意。
「我也是,就算要長期居住,也要選個風景好點,污染小點的地方,地球污染太嚴重,吸口大氣都不舒服。
老錢,這次在法林波城,就你和朱義得的好處最大啊,我和斯通,都是暗黑體質,不但一根毛的好處都沒撈著,反而要抗拒那些主神聖水化成的霧氣。」
話題一轉到撈取好處上面來,甲魚這次簡直是酸氣沖天。
被主神聖水洗過身體之後,身體就具有光明屬性,在修煉光明屬性的法訣方面事半功倍。
老錢又多一種專克自己的功法了,超過老錢,在這輩子看來,是飄渺無蹤的希望嘍。
甲魚簡直就要鬱悶到骨子裡去了。
「唉,就是洗刷刷了一下而已。
朱義,你在外面的感覺怎麼樣?」
老錢揮下手,好像渾然不在意地說。
「還好,我搶著吸入了一些金銀兩色聖水霧氣,感覺還不錯。」
朱義也是一瞟老錢。
我在外面,只不過吸取了一些聖水所化的霧氣,感覺就已經不錯了。
你在伯勞家族府邸裡面,那可是實實在在的液體啊。
那濃度,不是比外面的霧氣高上千百倍?
就一句「洗刷刷!」就糊弄過去了!
甲魚,朱義,斯通三人在心裡同時對老錢豎起中指:真他毛的悶聲不響發大財啊。
好處得的越多的,就越是不吭聲。
「青牛山」
一座風景秀麗,山峰雖然只有數千米高,但是,層疊山峰,卻綿延數百里的山脈。
寬達數十里的主峰,青牛峰上,密密麻麻遍佈著公正主神的神廟。
白牆黃金頂,大放光芒。
其奢侈,其豪華,方圓數百里之內,都能清晰看見。
整個主峰,都被一層淡淡白光籠罩。
只有一條數十里寬大的石板大路,彎彎曲曲地,通向這青牛峰的峰頂。
老錢幾人在這白光之外降下遁光,但見川流不息的修士,都是在這石板路之前降下遁光,動用一十一路公車,走路走上去。
「操,走路?這些人有毛病麼?」
朱義不屑地一聲聲哼,身形化作一道電光縱起,和那白光一碰!
「轟——」
白光電光大閃之中,朱義駕駛著電光,在空中搖搖欲墜地搖晃著,退出了那白光的範圍。
「這青牛山的護山陣光厲害啊,我在這白光之中,竟然很難飛行。」
當然,朱義說得比較技巧,實際上,大家都看在眼裡,完全是不能飛行。
「哈哈——一群土包子。」
正在台階上行走的一群金衣修士,胸前繡著一直青色的野牛,指著老錢他們哈哈笑了起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突破護山陣勢的壓制飛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臉。」
另一群正在往下走的修士,也哈哈大笑起來。
朱義大怒,正要發作。
老錢伸手一拉。
「別衝動,這裡比松花神觀的防禦何止強大上千輩。」
初升朝陽之下,白牆金頂之中,陌生的經文吟唱之聲,遠遠傳來,寶相莊嚴之下,竟然讓老錢,甲魚,斯通幾人隱隱心神一窒。
再來青牛上之前,他們打聽過,這青牛山,可是正規的主神教堂,還是大型的那種。
松花神觀,和這青牛山比起來,完全就是屬於「社會閒散人員」的聚集地。
聞名不如見面,一照了青牛山的面,這才感覺到「官方機構」的威力,和散修聚集地,實在是不能比!
在老錢碧黑色光芒閃動之中,看見方圓兩千里之內的天地元氣,都彙集到這青牛山主峰之上,然後,猶如一個實質的元氣瀑布一樣,向著青牛山主峰正中央,傾瀉而下。
難怪方圓兩千里之內,草木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方圓兩千里靈氣,都被抽來供養這青牛山了。
幾人沒走半里,一個白玉桌案,就攔在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