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五章書到用時方恨少
「重力太大了,一點反作用力,都沒有!」
老錢的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想要產生反作用力,向著這深黃色水面發動的攻擊之力,就必須大過這三百倍的重力之力!
每次出擊,都用如此之大的功力。
自身體內的靈力,又能支撐幾回?
「操,看樣子我們只能隨波漂流了,要是靈力耗盡,就算到了對面的神秘建築,那又怎麼弄?」
朱義嘟噥著。
顯然,大家都想通了這一節,生怕老錢下令,讓大家全力出手,轟擊這深黃色的水面,利用反作用力來改變石墩的方向。
朱義嘟囔著,就是提醒錢幸,現在是緊要關頭,大家都是要保存實力的。
老錢眼睛一瞅,甲魚等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心有慼慼然的臉色。
隨波漂流,就隨波漂流吧。
你們都不願意耗費自己的功力,自己更不願意去做這個冤大頭。
老錢只是不語。就當默認了。
「快看,東流軍也登上石墩了,不過他們是分批的,這下太好了,他們的力量被分散了。」
斯通指著後面,一臉興奮地叫了起來。
大家回頭一看,可不是,那個白臉水屍帶著七名東流軍,趁著又一個石墩靠岸的時候,迅速地通過了白色綢帶,到達了石墩之上。
而剩下的二十好幾個東流軍,簇擁在岸邊,等待著下一個石墩的到來。
「咦,那些魔物怎麼和東流軍和平共處,沒有打起來。」
甲魚驚訝地看著岸邊上的兩方人馬,各佔一塊地盤,等待著石墩靠近岸邊,將白色綢帶,搭上岸邊,兩方人馬互相戒備,虎視眈眈,雙方卻沒有動手。
「切,這你就不懂了,他們那些成群結隊的勢力,只有在面對我們這些勢單力薄的小團伙的時候,才露出一副吃人的凶殘樣,一旦面臨旗鼓相當的對手,沒有見到真傢伙之前,誰都不願意輕易付出重大的代價。」
迪馬特爾不屑地說到。
「都是欺軟怕硬啊。」
甲魚這次卻是出奇地贊同迪馬特爾的觀點,雖然朱義在地球上是大派出身,這種欺負弱者之事沒少干,但是,到了鬥獸場之後,卻是和錢幸一樣,變成了無組織的散修人士,吃盡了那些小團伙的苦頭。
「那怕個卵啊,殺了就是。」
老錢眼中深綠色光芒一閃,淡淡地說到,但是,這淡淡的話語之中,卻是含有說不出的肅殺之意。
迪馬特爾和甲魚一怔,兩人同時苦笑起來:「老錢,你還真是豪邁啊,我們這些人裡面,還就只有老錢你有資格說這話,至少,老錢你的修為,已經達到這個「說殺就殺」的高度了!
我們,可就不行嘍。」
甲魚羨慕之極,眼放精光地說。
老錢這句淡淡的話語裡面,體現的是一種何等的豪邁!
「殺了就是!」
我擦!記得以前這小子遇見強者,表現得和我們一樣猥褻的說,現在功夫強了,狠了,人也抖起來了,說話的語氣,和以前相比,都有好些不同了!
「我說你們啊,實力也太低了,遇見強敵,總是要我老人家一個人出馬,這次數多了,你們也不好意思吧。」
石墩疾馳,風吹起老錢的披肩長髮飄飄。
老錢背手而立,悠然地「教導」其他的幾位同伴。
甲魚,朱義,和迪馬特爾頓時一陣白眼直翻,老錢的這口氣,怎麼像是在教訓自己的兒子呢?
只有斯通表情謙虛,面容低垂,一言不發。
他是老錢的俘虜,是沒有人權的,體內的灰金劍氣禁止,老錢還沒有給他解開呢。
朱義面有怒色,甲魚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苦笑:「老錢,你哪只眼睛,看到過我們不努力過麼?
我們哪一個不是竭盡全力,但是,我們的運氣比起你來,不知差到那一國去了。
每一次你從我們眼前失蹤,回來之後,實力都提升了一大截,你把這個經驗向我們介紹,介紹!
以後我也向你學習,三不三地就失蹤兩回,看能不能碰上一個奇遇。」
甲魚此話一出,剛才還訓兒子一樣的老錢,立刻就癟了!
自己失蹤期間,不是碰上了老桃子陶淵明,就是碰上了血蘭樹人埃克,這些都是自己實力暴增的最大秘密,這種好事,怎麼能夠拿出來大家共享呢?
「哦——個人都有個人的機緣,莫強求,莫強求嗎。」
老錢立刻打哈哈,想把這話題轉移過去。
「哼!虛偽!」
一臉好奇,正想聽聽老錢傳奇經歷的琳達生氣了。
「一說到怎麼樣獲取力量的秘密,就莫強求了,一點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你這麼小氣,怎麼配教訓別人呢。」
「你!——老子不和你這小丫頭一般見識!」
老錢眼睛一瞪!又想起這丫頭可能還有用,用不著和他一般見識,只好訕訕地扔下一句話,扭過頭去,裝作沒有看見這個刁蠻的丫頭。
「你們看岸上,又有一票傢伙下來了!」
眼看這丫頭又和老錢抗上了,迪馬特爾心中暗惱,這丫頭,怎麼如此不知死活。
趕緊四處張望,眼看岸邊上又有一道通天光柱降下,趕緊大呼小叫起來。
「哈哈,肯定是托尼那幫人,這下子,他們變成三國演義了。」
老錢來了性質,運足目力,想要看岸邊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有句話說得好,三角是穩定的。
果然,深淵魔海的魔物們和東流軍,誰都不肯搶先對托尼那幫人出手,唯恐讓對方白白佔了便宜。
托尼他們在雙方壓力之下,只能向著更遠,更偏僻的岸邊跑了過去。
雖然是灰溜溜的,但是好歹沒人喪命。
「來了,來了!」
甲魚突然興奮地大叫起來,用手指著一個方向,大叫起來。
順著甲魚手指的方向,一個灰白色的石墩,正在向著大家站立的這個石墩,快速地飄了過來。
「哈哈,太好了,這個石墩的方向,是向著對岸的方向飄的,注意,看這個石墩搭不搭橋!」
老錢也興奮地叫了起來,終於看見一個石墩,向著自己這一方漂流過來,要是這兩個石墩,互相搭橋,就可以轉移到另外一個石墩之上了。
如果即將靠近的石墩,漂流方向不是向著對岸,就算靠近了,並且將白色的綢子橋搭過來,那也是無用!
除非這石墩靠近自己,並且,這石墩的漂流方向,是向著對岸前進的,只有符合這兩個條件的石墩,才有轉移的價值!
可以說,實力在這裡,只佔了一半的因素,更多的,是運氣問題。
從側面飄來的石墩,越飄越近了。
終於,如眾人所願,這飄近的灰白色石墩,向著錢幸等人站立的石墩,「呼—」地一聲,射出了一條白色的綢帶。
「啪嗒!」
一聲,似緩實快的白色綢帶,經過在空中的一段曼妙的飛行之後,一頭搭在了錢幸幾人站立的石墩邊上。
但是,老錢等人都楞了,沒有一人邁步!
因為,這條白色的綢帶,竟然呈現一個平著的圓弧形狀,搭在了老錢他們的石墩之上。
「這直線距離足有三十一里,弧線距離——朱義,扇形圓弧的周長計算公式是什麼,你算一算。」
老錢迅速判斷出了這兩個石墩之間的直線距離,但是,這弧線的距離,就——
只要有初中畢業的傢伙都知道,兩點之間,圓弧的距離,絕對比直線距離要長得多!
這兩個石墩之間的直線距離,有三十一里,如果錢幸全力發動爆之玄奧,借助爆之玄奧產生的爆炸一般的速度,絕對有把握在十五秒之內,衝過這三十一里距離。
但是,好死不死的,這道白色綢帶,竟然是一個平著的圓弧,相當於從一個整圓之上,截取了一段扇形的圓弧下來。
至於這扇形圓弧的周長怎麼計算嗎——老錢在修煉空間修煉了太多年,早忘了。
只要這白色綢帶的具體長度無法計算,老錢是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甲魚他們,遁速比老錢慢得多,那就更加了!
「我怎麼知道!你還是大三學生呢,這初中水平的問題,你都不知道,還問我啊。」
朱義回答不上來,而且,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上,有點個「文盲」的意味,所以,老朱同志臉頰少見地一紅,惱羞成怒地對著錢幸反唇相譏!
「哦——」
老錢被朱義反嘴一噴,真有點回答不上來,說真的,這幾人中,還就是老錢這個大三肄業生,文化水平最高,他老錢自己都不知道,還怎麼怪別人?
就這麼著,在幾人的大眼瞪小眼之中,「啪嗒!」一聲,對面的石墩,搭上來的白色綢帶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哦——」
幾個不好好讀書文盲大眼瞪小眼,這才知道道法不是萬能地,至少,在達到萬能的地步之前,還得靠知識啊。
「咳咳。」
老錢尷尬之極地咳嗽了兩聲:「偉大領袖教導我們,生命才是革命的本錢,沒有必要的冒險,那叫做激進冒進,我覺得我們這次的決策很好嗎,很理智——沒有冒失地跑上去送死!」
「就是,就是!老錢說得對,我們是來取寶物地,不是來送死地。」
朱義趕緊一臉嚴肅地附和。
沒奈何,幾人「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文盲」,只好眼巴巴地,等待著下一個石墩朝自己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