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傅雲若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你把她還給我,你把她還給我!」他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麼,整個人頓時處於一種狂暴而焦躁的狀態。
傅雲若歎道:「你讓我交人,我又上哪兒給你變出一個人來呢?傅筠,你忘了我吧?我真的不能接受你。」
傅雲若搖頭,而傅筠卻是不願意。
傅雲若見他有些不對勁,連忙叫了人,分開了他,逕自離去。
再說什麼,也是多餘的了。
傅筠心中難過,吼叫了幾聲,「你不能這麼久走了,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
傅雲若搖頭:「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但是,我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命啊。我何嘗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傅筠雙拳緊握,終於整個人頹喪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如何。
這個事情,也並非是傅雲若願意如此的。
穿越是一件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畢竟,她也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途。
傅雲若的事情,縱使她也覺得很遺憾,但她又能如何?
她也沒法子把以前的那個傅雲若還給他了。
如果說這就是命運,那真的是沒辦法。
眼看著傅雲若轉身離去,他的眼中瞬間帶了些蒼涼……
說什麼,都已經是多餘的了。
他終於知道了,她為何和他的妹妹如此不同的原因,並非因為失憶。而是,她們本就是不同的人。
所以,她才會如此叛逆不羈,所以她才會如此魅人嬌顏,所以她才會如此引得天下英雄競折腰!
而他與她終究是遠了,終究是無緣無份。
過去的那個傅雲若死了,他再沒了什麼牽掛。
天空中,又陰霾了起來。
不知道何時,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的,灑滿了整個天際。
他走出了房間,惶惶然地消失在雪花之中,消失在一片蒼茫的大地之中。
再不復見。
時間一晃,就已經到了春天。正是陽春三月天,傅雲若在宮裡悶了兩個月,正好叫了南宮昕一道出外踏青。
兩人之間雖然說有些問題,但總的說來,夫妻之間吵架也是常有的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冬季過去,絢爛多姿的春季闖入人間,撒下無數的青草綠樹,紅花小溪。
這兩月來,三個國家之間都算得上比較安靜,也談不上有什麼大事。
傅雲若每日裡除了去水憶那兒繼續修煉媚術,此外也就是偶爾和風寂鬥鬥嘴,在宮裡耍耍,倒是無聊得緊。
今日踏青而出,一路上鳥語花香,春光明媚,深吸口氣,將所有的煩憂全都拋到了腦後。
傅雲若心情不錯,一邊哼著歌兒,一邊跟南宮昕閒聊著。
去的地方倒也沒什麼特別,不過是到城外的首陽山上,欣賞欣賞風景罷了。
南宮昕將她攬入懷中,低頭看著她的側臉,指尖撫上她的臉龐:「雲若,天天在宮裡,是不是把你悶壞了?我每天國事繁忙,也不能常常陪你。」
傅雲若挑眉,眨眨眼:「那你怎麼賠我?哼,你倒是知道呢,天天能見到你的功夫,實在是少之又少。」
加之後宮無人,讓她連個爭鬥的人都沒有。
沒了對手的生活,實在是無聊之極的生活。
南宮昕曖昧地笑了起來:「你想讓我怎麼賠你?晚上賠怎麼樣?」
「切,我才不稀罕。」她睨了他一眼:「看你一肚子壞水,只知道佔我便宜。」
南宮昕爽朗的笑聲從車中傳出,「你是我的娘子,我不欺負,難道去欺負別人?」他的指尖滑過她今天穿的嫩綠團花抹雲衫,雙蝶百褶千絲裙上,隨即探入她衣衫中,搞怪起來。
傅雲若捉住他的手:「討厭!」
南宮昕低頭吻住她的唇,封住了她的抗拒,他的手便探入她的衣襟之中,攫取了女子的溫香軟玉勾撩挑動。
傅雲若嬌喘微微,調皮地伸手去撩撥他,惹得他也呼吸急促起來。
待到他兩眼泛出火花,整個人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她卻又眨眨眼,純真無邊地說:「到了,咱們下去賞景。」
南宮昕恨不得此刻就要了她,偏偏見她妖嬈地橫了他一眼,當即三魂去了六魄,心魂都被她勾了去。
宮人扶著她下了馬,南宮昕雖然不甘願,但也不得不下馬了。
到底今天不是來偷歡的,而是來踏青的。
下車一看,只見首陽山青山相對而出,碧水橫繞青山東流,鳥鳴花間,雀伴鶯啼,偶爾阡陌交通,時見遊人如織。
好一派爛漫春光,好一派田園景象。
南宮昕和傅雲若並不想大肆宣告自己的身份,因此這次出來,不夠帶的一隊侍衛,穿了便裝,到首陽山上的清風山莊坐坐,品茗閒聊。
清風山莊的主人是個樂善好施的大善人,常年山門大開,歡迎四方來客,加之山莊內風景極美,清茶甚美,因此達官貴人,倒很多前往此處散心的。
南宮昕和傅雲若到了這清風山莊前,只見兩三個家人正在門前迎客,見了他們,隨即客氣地迎了進去。
家丁將他們迎入一處待月閣之中,這待月閣正建造在一片桃花燦爛之中,風景秀美,景色綺麗,讓人心醉神馳。
加上剛剛出產的新茶,品味一番,帶著一番奔騰雲霧之中的味道。
傅雲若品品茶,看了看這裡的風景,「這裡倒是個好去處,不知道這兒的莊主是個什麼人,倒是很好奇。」
南宮昕道:「聽說這清風山莊興起也不過半年時間,不知道主人是誰,神秘非常。只是慷慨大度,每每來客,都來而不拒,送上清茶果品,倒是有趣。」
傅雲若拉著他道:「我們去著桃花林裡轉轉,我看這裡的桃花開得很美呢。」
南宮昕點頭,隨即與她並肩走進了桃花林中。
落英繽紛,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傅雲若和南宮昕在這桃花林之中閒庭信步,偶爾邁過一條青石鋪就的小道,順著小道而去。
小道蜿蜒而去,一直延伸到桃林深處。
正在傅雲若打算回去的時候,一陣簫聲輕緩地飄入耳際。
「這簫聲吹得不錯,去看看是誰在吹簫。」他們繼續往前走了片刻,不多時一片竹林映入眼簾。
此刻,翠竹挺立,林間一座住屋赫然而立。
此刻,正有一個青衣男子背對著他們吹簫,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仍舊在安心地吹簫。
那簫聲時而嗚咽纏綿,時而低沉委屈,時而高亢清澈。
傅雲若走近了竹屋,忽然間他放下了手中的玉簫,連忙道:「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公子。」
那男人回過頭來,傅雲若定睛一看,咦,這不是風寂嗎?
不對——
她又看了看,不是風寂,是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