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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95章 文 / 南宮思

    第295章

    「南宮昕!」她第一次全聲叫他的名字,倒把他給嚇得一怔。

    「你——你!」他忽然跑了過來,狠狠對他的胸口就是一拳。

    「唔,好痛!」他低叫起來,「雲若,朕不知道你的力氣這麼大。」

    「夠了,南宮昕,騙人很好玩嗎?我,我再不要理你了!」她氣得一跺腳,轉身就走人。

    「雲若,別走,朕錯了還不行嗎?」他連忙賠不是。

    可是這回倒真是把她給惹惱了,決議不理他了。

    南宮昕這回可頭疼了,

    又是賠不是又是陪笑臉,始終逗不得她一笑。

    「唉,這可怎麼辦呢?雲若,你真的不理朕了?」他哀怨地問著,歎道:「好吧,朕這就走。」

    他邁步走著,長歎著:「娘子不要朕了,朕也不想活了,乾脆學人家屈原去投河算了。」

    「我又不是楚懷王辜負你了,你投什麼河?」她哼了一聲。

    南宮昕幽怨地說:「你是不知道啊。你雖然不是楚懷王,可是卻更傷朕的心吶。朕對你一片真心,可表日月。你卻不理朕了,朕還有什麼活著的意思呢?不如投河餵魚了好。」

    「你騙我!」

    「是啊,但朕只是在乎你啊,其實也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的。不成想朕的皇后開不得玩笑,不要理朕了,這可怎麼辦呢?朕看自己只有去跳河才能表明自己的心跡了。」他說著還真向外面走去了。

    傅雲若猶豫著,見他一副落魄樣子,又心軟了。

    「朕真是可憐,要去投河娘子也不挽留。」他唉聲歎氣著往外走著。

    見她沒有動靜,他又說了:「朕真的走了。」

    他繼續往前走著,可不見她有任何動靜,正在想這回自己真是把她惹惱了,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下一刻後背一暖,她從身後摟住了他。

    南宮昕一笑,低喃道:「你原諒朕啦?」

    她沒有回答,只是哼了一聲:「誰讓你去投河了?」

    「那你讓朕怎麼辦呢?好吧,朕不去投河,朕去服毒。」他故意說著,作勢要走。

    「不准你走!」

    南宮昕低笑了起來,轉過身,見她惡狠狠地瞪著他:「你要是再這麼胡來,我可不跟你繼續呆下去了。這宮裡還著實沒意思呢。」

    「你是不准朕走?」

    她抬眸,「對,就是不許你走。」

    他靠近她的臉龐,聲音帶了幾分沙啞:「這算是邀請嗎,雲若?」

    「邀你上西天!」她啐了一聲,濃密的羽睫上揚,眉梢眼角,自帶一股妍媚之氣,那般嫵媚的模樣讓他眸光一暗,呼吸急促了起來。

    他忽然低頭一把抱起了她,揮開層層帷幔,跌進一場綺麗的迷情美夢之中。

    夜風吹起帷幔波動起伏,被翻紅浪,夜未央。

    此刻正是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千古同此。

    月朦朧,鳥朦朧,花月正春風。

    端的是羨煞嫦娥。

    清晨,他斜倚在玉枕上,一手支著下頜,凝望著安睡中的佳人。

    此刻,她青絲鋪滿了白玉枕,清麗的面龐帶了幾分情動後的紅暈和嫵媚,彷彿雨後承恩露的花兒,惹人愛憐。錦被滑落,露出她香肩一抹,更讓他想起昨夜的溫柔。

    「雲若...」他低喃著,手指在她的臉龐上遊走著。

    他的動作似乎吵醒了她,只見她蹙了蹙眉,緩緩睜開了雙眸,見他正含笑望著自己,不由笑道:「幹嘛這麼看著我?」

    「當然是你很美啊。」他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傅雲若笑著推了推他,抱著被子坐起身來,見外面影影綽綽的,好似宮女進來了。

    「皇上,娘娘,請問你們要起身嗎?」外面傳來了宮女的聲音。

    她正要說話,就聽南宮昕說:「放那兒吧,我們現在不起來。」

    宮女帶笑的聲音傳來:「奴婢知道了。」她的笑聲漸漸遠了。

    傅雲若哼了一聲:「你不起,我可要起了。」她抓過衣服穿上,下床梳洗。

    南宮昕隔著紗簾笑盈盈地望著她的一舉一動,最後見她在梳妝台前坐下,對鏡梳妝。

    他心頭一動,起身披上衣服緩步走到她身後,從後面抱住她,呼吸在她耳畔起伏。

    傅雲若一怔,從鏡中望著他和她的影子,久久都沒有動彈。

    「古人有畫眉之樂,今天我也要試試。」他微微一笑,拿起梳妝台上的螺黛,要給她畫眉。

    「昕,你會畫嗎?可別給我畫個很難看的——」

    他溫柔地笑道:「別動,閉上眼睛。」

    她望著他帶笑的眼睛,緩緩閉上了眼睛。

    朦朧中,她感覺到眉間的螺黛在移動,直到他的笑聲傳來,愉悅非常:「睜開眼看看。」

    傅雲若睜開眼睛,對著銅鏡一望,頓時把一雙妙目瞪大了望著他:「你!」

    原來,她本來好好的眉毛被他畫得好粗,好像長了一對毛毛蟲。

    南宮昕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還無辜地說:「朕沒有經驗嘛。」

    「不讓你畫了,你就會尋人開心!」她拿了帕子擦乾淨眉毛。

    「你再相信朕一次,朕再給你畫一次,這一次一定好。」他肯定地說。

    傅雲若將信將疑地望著他。

    南宮昕笑道:「好了,這回一定沒問題。」他又拿起螺黛為她畫眉。

    他並不擅長這些女兒家的東西,那雙向來用來拿筆拿刀劍的手,此刻笨拙地拿著螺黛為她畫眉。他細細地,認真地畫著,眉眼之間帶著難言的溫柔。

    她忽然心頭一熱,好希望一瞬間白了頭,將這一刻的時光定格。

    早上的淡淡霞光從樹梢漏了進來,映照在他臉上,映照在她心頭。

    「好了!」

    她朝鏡子裡望去,他畫的很好,鏡中的女子眉橫遠山,目藏秋波,眼眸中都是淡淡的幸福。

    「好看嗎?」她笑問。

    「當然好看了。」他笑了起來:「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等閒妨了繡功夫。笑問雙鴛鴦字、怎生書。」

    她心中一動,想了半天,想起昨兒個看的一首詞來,笑對:「十騎簇芙蓉,宮衣小隊紅。練香熏宋鵲,尋箭踏盧龍。旗濕金鈴重,霜干玉鐙空。今朝畫眉早,不待景陽鐘。」

    他低眸望著她,見她巧笑嫣然,不由動情:「朕今天不上早朝了。」他一邊說著,忽然攔腰抱起她。

    傅雲若叫道:「行啦,你別鬧了!外面那些老夫子們估計又該說我是禍水了。」雖然她是不介意別人這麼說啦,反正她本來就是個禍水,還禍出了名堂,禍出了水平,禍出了風格。

    要知道,這年頭,鬧個國際禍水的名頭,是個不容易的事。

    「誰敢說,朕砍了他的腦袋。」他低頭吻住她的唇瓣,堵住她的異議,又在早晨靜謐的時光中與她共赴巫山。

    傅雲若嬌喘微微,便共他一起闖入妙境之中。

    至於其他的,誰還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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