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是你說你不怕我鬧騰的,現在我鬧,你不開心啦?後宮的事情,你大可以不管的啊!」傅雲若哼了一聲,「你說話不算話,你言而無信,你食言而肥……」
東朔一時間哭笑不得,本來是找她興師問罪的,最後卻被她給興師問罪了。
說起來著實可笑了。
他捉住傅雲若的腰扯進自己懷中,見她還在掙扎,喋喋不休的小嘴不停說著話,東朔乾脆以直接的方式解決了這個問題——他直接封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傅雲若在熱吻之後推開了他:「別以為用這招就行啊,不准轉移話題。」
東朔頓了頓:「後宮的事情,我可以給你最大的自由,但你應該明白,這得有個度,不能做得太過分。」
傅雲若笑著點點頭:「這可是你說的,我決心跟你母后鬥法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自然有分寸。」
東朔眸光在氤氳的燭光中變暗下去,摟住她想要共醉一場鴛夢。
傅雲若卻是調皮地翻進床內側,眨眨眼:「朔,我要你說愛我,不然,休想我答應你。」
東朔眸光微變:「什麼愛不愛的,我早就跟你說過了的,我……」
傅雲若搖搖頭,「那就算了,我可不要跟一個對我沒感情的男人在一起。朔,聽說你很快就要迎娶蘭暢公主了,恭喜啊。」
東朔看著她笑吟吟的臉,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你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傅雲若翻個白眼:「我笑,當然是因為我開心啊,這樣等她入宮了,你就可以去找她解決你的身體難題了,她可是你的妻子呢。我就可以開開心心地過每天,再也不用擔心你要找我那啥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緊盯著她的眸褪去了剛剛的柔情蜜意,變得陰冷如冰:「你真的這麼想嗎?傅雲若!」
他有種咬牙切齒的衝動,想撲上去掐死這個怪異的、思想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這樣的想法到底是什麼意思?根本就沒在意過他麼?
還是這個女人她根本就是個沒感情的妖姬?她到底想要什麼?
即便是在現在,他也不清楚,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她到底又是怎麼想的。
明明她有這種「大度」的想法,可是,他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幹什麼板著個臉?我這麼大度,還不是為你著想的?」傅雲若撇撇嘴。
東朔忽然心火上升,看著她一副「我很純潔,我很大度」的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還從沒有這麼生氣過,整個人都像在烈火中燃燒一般,焦灼的痛。
不對,這種感覺不對勁。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
他不該,不能,不應當對這個女人有任何感情。
因為父皇早就跟他說過,當帝王的,是不需要感情的。
他們,不該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更不該,為她們如此生氣。
不,他是皇帝,他掌握著她的生殺大權,他甚至把握著她的一切。
她憑什麼這麼說?
「你是我的女人,我就要你,我不管你怎麼想,你必須答應!」東朔低吼一聲,忽然深深吻住她,扯開她的衣襟。
傅雲若蹙眉:「我就是我自己的,我不屬於任何人!」
「你是屬於我的!如今你也已經是我的妃子了,你沒有權利拒絕我要求你為人妻的義務!我會去找皇后,那是因為她是我的妻子,而你-——」
傅雲若吐吐舌頭:「她是你妻子,我什麼都不是,所以你不要來找我了。幹嘛這麼生氣?」她忽然賊兮兮地笑:「我就說吧,你肯定是在乎我的,不然,幹嘛因為我這麼說你就生氣了呢?」
東朔怒道:「我沒有生氣!」
傅雲若擠眉弄眼地撫上他的眉頭:「呀,你沒生氣,只是眼睛裡都冒火了,眉頭都擠到一塊咯。」
東朔撇頭,臉上有些不自在的,他還不承認,只道:「你別胡說了。」
傅雲若笑吟吟地看著他的反應,做了個鬼臉:「切,不敢承認了吧?大方點吧,不就是喜歡上我了嗎?我知道的,你可以大方地承認,我不會笑你的。」
東朔轉眸:「反正,反正沒有這回事!你別再胡說了!」
他雖然說著,臉頰卻燥熱起來,不明所以地染上一抹暗紅。
他可是向來臉厚皮厚的,從來沒有臉紅過。
這輩子第一次臉紅,卻是在她面前,被她逼問著。
「你臉紅了!」她像哥倫布發現了新陸地似的,頓時誇張地大笑了起來,摟住他的肩膀笑得肚子都痛了起來:「老天,我居然看到東朔臉紅了!」
他窘得整張臉都青黑僵硬起來,惱羞成怒地低吼:「傅雲若,我——」
她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呀,我今天才發現,原來東朔你也這麼可愛呢。彆扭的可愛。你這死鴨子嘴硬,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麼?我沒有愛上你!」他惱怒地橫了她一眼。
她嗔怪地撇嘴:「我知道的,你沒愛上我,只是喜歡上我了,為我動心了。」
她看得出,這笨蛋死鴨子嘴硬,明明已經為她而動心了,卻死也不肯承認的。
他聽到她願意讓他給別的女人,若是不愛她,聽到她這麼大度,該是高興才是。
看他那個樣子,真是……
笑死人了。
「我沒……」
傅雲若眨眨眼:「你就打算跟我討論這個,沒完沒了麼?」
東朔頓了頓,眸光對準了她。
他忽然撲向了她:「你這個妖精,我要你……」
傅雲若笑吟吟地攬住他,忽然想,如果她接受東朔,她的心裡會不會就忘記東凌霄了呢?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對東凌霄是個什麼態度。
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
東朔——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縱然有些帝王的毛病,但是,她會好好把他教好的。
她還不肯相信,還要掙扎。
還在漂浮。
也許,她可以,學著——放棄。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他的索吻,沒有拒絕下一步的巫山雨雲。
晚霞日暮,天涼,秋。
寶簾低垂,氤氳的宮燈將這室內的氣氛推上了曖昧的巔峰。
低喘,淺唱。
結束了之後,她偎依在他懷中,一時間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