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傅雲若蹙眉:「我哪個都不選!」
東朔笑得十分溫柔:「好啊,那我給你第三個選擇,自己死。」
傅雲若大笑:「你以為我怕你麼?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天生在帝王家,而我生在平凡百姓家。爹娘給你的一切那不過是爹娘的,你自己又有什麼貢獻?你給這天下做過什麼?不過一個專門靠著父母庇護的寄生蟲罷了,我最不屑的就是你這種人!」
她一番言論讓他不怒反笑,只是笑得冷颼颼的:「寄生蟲?你這奴才果然大膽!」
「你有膽跟我單打獨鬥嗎?叫這麼多人來,算什麼英雄好漢!」她昂頭不屑地說。
東朔往前走了一步,侍衛們立刻識時務地分開一條路。
他不疾不徐地走著,仍舊一臉笑容,但那強大的氣場隱隱透出一股致命的殺氣:「既然如此,本太子就讓你死個明白!」
他一擺手,居然真的揮退了眾多士兵,擺開了陣勢:「來吧!」
他此刻陣勢擺開,先只是沉靜,彷彿蓄勢待發的猛虎在尋覓獵物,烏黑的眼眸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傅雲若感覺到他身上強烈的氣場,那股氣勢當真十分強大。
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們同時動了起來。
她的拳和他的掌交錯攻擊。
掌風凌厲,拳風迅猛。
一個是林中猛虎,一個是湖底蛟龍。
一掌下來,傅雲若心中一凜,這傢伙功力不低!
他內力深厚,非她可比。
難怪他有如此自信,原來是胸有成竹。
但是此刻讓她承認失敗,敗下陣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要輸,她也要輸得風光!
傅雲若微瞇眼眸,再度發起了凌厲的攻擊。
雙方對陣數十招,傅雲若漸漸有些落於下風,屢屢被他逼得倒退。
傅雲若被他逼得沒有還手之力,氣急敗壞地想,若不是自己不會內功,怎麼會敗給古人呢?
這時忽然他虛晃一招,傅雲若剛要抵擋,不料他一掌打在她胸口!
觸手軟綿,雖然悄悄穿了束衣讓胸部不太明顯,但是那觸手的感覺頓時讓他一震。
是個女人!
傅雲若被他擊中胸口,再看他錯愕的眼神,胸口一陣氣血沸騰,頓時嘔出一口鮮血來。
東朔連忙摟住她,卻見她忽然一掌朝他打去。
他捉住了她的手腕,這時才發現,她的手白皙嫩滑,她的喉嚨也沒有喉結,她的耳朵上還有耳眼。
這是個女人,地地道道的女人!
「你——」她再度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東朔抱起她,連忙道:「快去請御醫來,此事不准跟任何人聲張!」
他滿心的疑惑,東凌霄跟她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要女扮男裝到宮裡來?
他將傅雲若放到屋中的軟榻上,這裡本是他平日喜歡來的一個安靜的所在,無事在這裡讀讀書,喝喝茶,靜靜心。
因此這裡也備有軟榻供人休息。
他拿出手帕擦去了她嘴角的血跡。
「我怎麼會認為她是個男人呢?」這般明顯的徵兆,只因為她著了男裝,他居然沒發現!
這個大膽而放肆,狂妄的女人!
她居然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寄生蟲,罵他是沒用的人。
東凌霄找這麼個女人入宮幹什麼?
他望著她此刻有些蒼白的面龐,這美麗的火焰花,跟東凌霄是什麼關係?
他本想叫人去告訴東凌霄,想了想,等她醒了再說。
御醫趕來了,給她把脈之後開了藥方,「太子殿下,這姑娘受了內傷,要細細調養才是。」
「嚴重麼?」
「倒也不是特別嚴重,只是不能生氣,不能上火,否則會病情加重。」御醫說完這就抓藥去了。
待侍女煎了藥來,東朔想要餵她喝下,卻發現她雙唇緊閉,竟是不肯喝藥的。
「太子殿下,奴婢來吧,這種事,怎麼能勞您大駕呢?」
東朔淡淡道:「都下去吧。」
他打發了所有人,見她還是喝不下去藥汁,忽然自己喝下一口藥汁,覆上她的唇,將藥汁渡進她口中。
她的唇香軟嫩滑,味道好得出乎意料。
渡完了藥汁,他竟捨不得離開那芳香的唇齒,吻住她的唇,舌尖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
她在昏迷中嚶嚀一聲,聲音嬌弱而扣人心弦,一聲竟讓他渾身火熱起來。
他從不曾這樣過,他一直都對男女之事看得很淡,平素雖然偶爾也有妾室服侍,但他對這方面從沒有這樣強烈的需求。
而一個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此刻竟勾動起他從未有過的渴望。
東朔猛然離開了她的紅唇,呼吸急促,幸好此刻屋中只有她一人,否則他這等失態的表現一定會讓侍奉他的宮人大為驚詫。
此刻她紅唇被他親吻過後,彷彿雨後嬌艷欲滴的花朵,看得人更是心動神馳。
他眸光一深。
他想要這個女人。
而傅雲若在喝完藥之後昏昏沉睡,睡到下午才醒了過來。
她迷濛地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團朦朧的影子。
胸口好痛,整個人都好似虛脫無力了。
她朝著那朦朧的影子看去,好半天才對準了焦距。
是東朔。
此刻,他正坐在窗邊的竹椅上,手拿著一本書,在專心致志地閱讀。
陽光在他身上交融一道暖暖的影子,他低垂眼眸,彷彿也已經變成了一個雕塑。
微風送來了湖水的涼意,湖面的水波紋倒映在牆上,很是美麗。
這幅畫面很美,平心而論,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甚至很讓人驚艷。
他的容貌像大衛雕塑一樣輪廓很深,充滿了陽剛氣魄。
可是想到就是他打傷了她,她實在對他很難有什麼好臉色。
似乎是發覺了她的視線,他終於從書中抬起頭來,看向她。
發現她醒了,他微微一笑:「醒了?」
傅雲若翻個白眼,實在很想臭罵他一頓,但現在她實在沒那個精力罵他,只能冷哼一聲:「我要回府。」
「女人,你該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你以下犯上,侮辱太子,這些許多人都看到了。」他大步朝她走了過了,明亮的眼眸帶著一分看不到的陰霾:「你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