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周皇后氣得眼冒金星,差點吐血。
傅雲若巧笑嫣然,「皇后姐姐,你怎麼不動彈了,你要死諫,成就一番美名,小妹我自然要成全你的了。」她可不是什麼善心人士,她愛撞柱子就撞,以為她會阻攔不成?
她只會站在一邊冷眼圍觀。
愛怎麼撞撞去,她以為自己死了就能改變什麼嗎?
只不過是把她傅雲若的妖孽名聲打得更響罷了。
如果不夠聰明,乾脆什麼都不做不是更好?
還要學人家聰明的長孫皇后,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周皇后一氣之下當真要去撞柱子了,南宮郁哼了一聲:「夠了沒有?朕說話一言九鼎,下的聖旨怎麼可能收回?你身為皇后如此失態,實在是有辱皇后的威嚴。來人,立刻將皇后帶回宮中,好好靜養!」
他特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
周皇后到底沒能撞成牆,只是忿忿地瞪著傅雲若,心有不甘地離開。
傅雲若望著她的背影,勾唇一笑,兩個巴掌換你一個軟禁,誰更合算?
南宮郁低頭看到她的臉,歎道:「你可真是能惹事生非,剛進宮,這臉都成什麼樣了?」
「我可沒去招惹她們,是她們來招惹我才對吧?」傅雲若聳聳肩,齜牙咧嘴地摀住臉:「好痛。」
南宮郁立刻讓人去冰窖中取了冰塊來,包上布給她冷敷。
傅雲若拿著兩包冰塊冷敷著:「皇上,當你的妃子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你害怕了?」
她搖搖頭,咕噥一句:「不是害怕,我可沒怕過什麼。但是看來,我好像已經變成眾矢之的了對吧?還好我心臟很強,不然真的承受不了。」
南宮郁笑了笑:「你倒是會自我安慰。」他拿起金碗中剩下的冰塊,餵進她口中。
「我不要吃,好冰——」
她的話音消失在他的唇舌之中,變成的弱弱的呻吟聲。
冰涼的冰塊進入口中,隨即與他滾燙的舌尖交匯,涼的涼,燙的燙,冰火的兩重天。
冰塊緩緩融化,他的舌強勢地勾挑著她的,纏繞,繾綣,與她一起分享冰塊的涼。
他的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內,指尖不經意地滑過某個敏感點,頓時讓她渾身戰慄起來。
「不要了,討厭……」她哼了一聲,推開他。
「若不是你來了葵水,朕真想這麼要了你。」他聲音暗啞地說。
傅雲若挑眉,指指自己的臉:「你也摧殘得下去啊?」
他頓時笑了起來,這時,他臉上平日的陰鷙之氣便一掃而空,不像在朝堂之上嚴肅冰冷,或者盤算著如何害別人時冷森森的像是冷血的蛇。
她忽然添了幾分好奇:「我想知道,你平日每天對著臣下為什麼都要一直板著臉?」
南宮郁捏了捏她的鼻子,被她抗議:「鼻子要被捏壞了。」
「你說為什麼?朕是皇帝,不是路邊唱戲的,難不成每天笑嘻嘻地對著他們?旁人不當朕是瘋子才怪。」他說著,聲音沉了下去:「若不能震懾臣下,皇帝當著也實在無用。」
「那不是很累?每天戴著個面具似的。唱戲的人畫臉,繃著張臉,為的是不露出喜怒哀樂,你也繃著張臉,是為的樹立皇帝的威嚴。雖然原因不同,結果是一樣的,沒有喜怒哀樂。我啊,寧願不要這個面具,活得輕鬆自在的。」
南宮鬱沉默了片刻,她的話仔細一想,倒是十分有道理。「人生在世,誰能沒有面具呢?」
她笑了笑,心想,即便是她自己現在又何嘗不是戴著面具對他?
若在平日裡,她斷然不可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的。
「皇上,你覺得南宮昕和南宮旬能去哪兒?」她轉移了話題。
「你說呢?」
傅雲若翻個白眼:「我要是知道,還不成大仙了?」
南宮郁想了想:「他們兩人最有可能的是回虎牢關所在地雍州,但是兵權已收,更埋伏了兵馬在那裡,想必他們也是很難逃脫。」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你不是還想著南宮昕吧?」
傅雲若捶了他一拳:「你怎麼這麼不相信人呢?我若是還想著他,何必告訴你密旨的下落?都說了,他給不了我要的生活,而你麼,比較符合我心目中老公的人選。」
「老公?」
「就是相公,你呢說起來長得也很英俊,就是這個不愛笑,折損了魅力。但是這無損於你是個美男子的事實。」
「你就因為朕的容貌?」
她搖搖頭:「當然不止啦,還有很多原因。」
是什麼原因呢?
只怕也只是她自己明白了。
假話說起來,比真話更甜美。
她說得毫無障礙。
從傅雲若成為雲貴妃的第一天起,整個朝廷上下就掀起陣陣風波。
宮內因為太后和皇后的失勢而變成了傅雲若獨大的局面。
而朝廷上更是風起雲湧,因為皇帝惡整周家,周氏大不如前,被釜底抽薪,只剩星火喘息。
而傅相因為兩個女兒的緣故,又因為勢力大增,頓時朝廷上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紅得發紫。
朝廷上風起雲湧,後宮雖然這幾天很平靜,但也暗潮洶湧。
這天晚上皇帝又在御書房加班,而她葵水未盡,自然不可能侍寢,過得好不自在。
這邊廂逗弄著翠羽,哼著小曲,彷彿她真的融入了這種生活似的。
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你可真是愜意得緊啊。」
傅雲若回眸一看,眼前男子額間一抹鷹形標記張揚,分明是賀蘭鷹。
「是你?外面的人——」
「我搞定了,你放心吧。」他大步走了過來,「我今天來時為了——」
「軒轅隱怎麼了?」
他勾唇:「看來你是猜對了。我還說他怎麼不見了呢,後來接到他傳的消息找到柳條巷,才發現他受了重傷。他雖不肯說,但我一猜,除了你,再不可能還有任何人傷得了他。但是因為你又回宮去了,他悶悶不樂,說不要你入宮去。這傢伙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固執得很,不肯配合治療,今天換藥,他也不換。」
傅雲若蹙眉,惱道:「這傢伙真是——氣人。」
「我聽了水憶前輩說你要回宮的原因,但是如今,你要是真不管他,他估計很快就沒命。」賀蘭鷹沒好氣地說:「我很想掐死他,雖然。」
傅雲若想了想:「這事情不太好辦,我不知道皇帝什麼時候會回來。他今天在御書房批閱奏折。若被發現我不見了,也並不好辦。」
「管那臭皇帝怎麼著呢,你要不要跟我出去,這宮裡的高手也並不少,外面那些人被點了穴,但是若不解開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他無語:「你走不走?」
傅雲若想了想:「我跟你走。」她可以不管別人的死活,如今卻無法不管軒轅隱的死活。
賀蘭鷹立刻帶著她離開了龍澤宮。
傅雲若忽然想起什麼:「皇宮怎麼像你們自己家後院似的,這麼多人來來去去的,到底是我碰到的人武功都太高還是這些大內侍衛太過草包?」
賀蘭鷹好笑道:「你現在怎麼想起這種問題?當然是因為我們武功太好了。」
傅雲若哼了一聲,「這次為什麼你要和他離開隱宮到京都來?」
「京都的分舵出了點問題。當然除了這個問題還有就是為了你了。」他笑著打趣:「你不知道他對你發狂了嗎?」
傅雲若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