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傅雲若惱的大叫:「我今天還就不讓你死了,我偏要讓你活著。」她解開外衫扔在地上,如一條美人魚跳進了湖水中,往莫靜游去。
莫靜根本是有意尋死,但凡落水的人都會抓住身旁的東西,她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推開傅雲若。
傅雲若被她氣得渾身冒煙,忽然抓住她的頭狠狠按入水中,「你要尋死,我成全你。」
她就是看不慣女人這樣自暴自棄。
莫靜被嗆得連聲咳嗽,傅雲若連連灌了她三回,這才將已經毫無力氣的莫靜給拖回岸上。
她直接將她扔到地上,雙手叉腰:「要不是看你是個這樣的情況,我管你是凌遲還是流放,才沒這個閒心管呢。天下的不平事多了,我可沒那個閒工夫。看你這個樣子,你還像個女人嗎?男人不尊重你,女人再不自己爭氣點,豈不是天天處於下風?」
莫靜咳嗽了一聲,「你讓我死。我死還不行嗎?你滾開,我死不要你管!」
「我今天非不讓你死。哦,你表哥把你送給敵人,你嫁的男人利用你,你喜歡的男人欺騙你,這樣你就要自暴自棄了?被男人騙的女人很多,如果每個都像你這麼尋死覓活的,天下的女人還不死絕了?你要死,我不反對,但前提是在你徹底報復了那群讓你這麼痛苦的男人之後。不讓他們也嘗到你受的苦,你死了也白死。」
莫靜一震,睜開眼睛盯著她看了半天。
傅雲若翻個白眼:「我臉上沒長痘痘,不用盯這麼仔細。」
「我能用什麼報復?以我一個弱質女流,我拿什麼去報復他們?表哥,父母,皇帝,每個我都不能去報復他們。表哥背叛了我,父母將我送進宮中,明明知道他們的女兒心有所屬。皇帝呢,他對我更無半分感情,也只是利用我想除掉整個燕氏。」
傅雲若低頭,笑得十分誘惑:「你放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到時候絕對讓你有手段對付得了那些傷害過你的人。誰說女人是弱勢的?我只說,女人要狠比男人更狠。」
莫靜狐疑地被她拉著往林外走去:「你為什麼要幫我?」
傅雲若聳聳肩:「沒什麼,投緣吧,我只是看不慣你那樣子。我可不會像你一樣,如果是我,不看到他們的慘樣,我絕不會死。當然,我沒必要死,再看到她們的慘樣之後再好好享受自己的美麗人生。」
莫靜一時無語。
她不知道傅雲若的目的是什麼,但是若說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也想不出來。
反正,自己此刻已經是無處可歸了,如傅雲若所說,她難道就一定要死麼?
不,為什麼死的是她,不是那些傷害她的人呢?
她的眸光頓時陰冷起來:「我要他們得到自己的報應!」
傅雲若拍拍她的肩膀:「沒必要這麼鬼氣森森的,放開心,用玩鬧的心態對待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傅雲若心頭賊笑,不錯,她又拉了一個人下水。
這回,組一個禍水社大有希望了。
傅雲若正想到的得意處,忽然聽到一聲愉悅的笑聲:「王妃這是要去哪兒?」
傅雲若回眸一看,柳眉微蹙,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滾一邊去!」
莫靜看到眼前的男人俊逸非凡,一雙紫眸氤氳生輝,不由奇怪:「你不是大夏國的六王爺麼?」
夏焰拱手:「是本王沒錯。」他笑意瑩然地望著傅雲若:「王妃,您可是不太禮貌啊。」
莫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傅雲若,心想這兩人卻是怎麼認識的?
傅雲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本王妃跟六王爺既不認識,何必交談。倒是王爺出現在此處,很是奇怪呢。」
夏焰尾隨而上:「我出現在此處倒不是奇怪,王妃您和這個逃脫的靜妃娘娘出現在這裡,才是奇怪吧?」
傅雲若懶得理他,繼續往前走去。
不遠處正有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夏焰似乎漫不經心地說:「王妃,現在全城戒嚴了,你以為你能這麼就回到王府去麼?不如上車,我送你回去。」
傅雲若停了下來,想來也是,如今只怕光明正大回到王府也是不可能了。她的輕功,自己還行,帶著莫靜肯定不行的。
「好,阿靜,我們上車。」她乾脆利索地扶著莫靜上了馬車,夏焰笑道:「你們先換了干衣服再說吧。裡面備有女裝。」
傅雲若一看,車內地方很大,小几上果然擺著幾套女裝。
這色胚,一定經常帶女人上車。
傅雲若一邊想著一邊和莫靜換了乾淨衣服,掀開簾子一看,夏焰正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弄好了?我可以上車了嗎?」
傅雲若冷冷道:「這是你的車。」
夏焰上了馬車,吩咐人開動。
莫靜還有些猶豫,不明白傅雲若為何會如此相信這個大夏國的六王爺。
夏焰微微一笑:「靜妃娘娘,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們送到貴國皇帝那裡去的。」他的目光仍舊停留在傅雲若身上,若有深意。
傅雲若閉目養神,懶得理他。
馬車緩緩前進,輕微地晃動著,簡直像是催眠曲。
忽然,她感覺到一陣細微的氣息靠近了她,帶著淡淡的灼熱。
一睜開眼睛剛剛對上他帶笑的眸,眼角瞥見莫靜昏睡過去,大約是他搗鬼。
「好久不見了啊,雲若。」
傅雲若哼了一聲:「相見不如懷念。」
他低笑了起來,十分愉悅,抬起她的下頜:「可是我不喜歡懷念……」
傅雲若懶懶地拍開他的手:「我不喜歡跟你見面,那會讓我想起該怎麼報復你。」
「你對我今天的出現沒有吃驚麼?」
「管我什麼事?你姓夏,是夏國的王爺,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我是沒想到會有你這麼個無聊王爺男扮女裝混到我身邊來。」她挑眉:「裝得可真像。」
夏焰低眸:「不過是好玩罷了。我走了月餘,你就沒有半點想我麼?」他的手又不正經地探上了她的身子。
傅雲若推開他的手:「坐你的座位上去,我沒興趣跟你紅杏出牆。」
「可你已經出牆了。」他笑得很是邪氣:「而且我至今還懷念那味道呢……」
傅雲若眸光一轉,波光流轉間竟似一朵盛放的罌粟,帶著致命的蠱惑:「懷念?」
夏焰呼吸一窒,盯著她的眼眸,緩緩有些視線迷離。
傅雲若依舊在微笑,只是那笑逐漸在他眼前變成了一朵巨大的燃燒的火焰花。
「睡吧……」她低喃一聲,他便歪倒在軟榻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傅雲若眨眨眼,切,想跟她鬥,現在她可是有寶在手,治得了他了。
想到這裡,傅雲若忽然起了個惡作劇的念頭。低頭看到他腰間有匕首,便將匕首拔了出來,想了片刻,朝他的頭髮摸去。
嘿,她要給他剃個光頭!
不是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麼?
她偏要給他毀傷了,到時候看他怎麼見人。
傅雲若想到這兒,低低竊笑了起來,伸手解開他的髮髻,將銳利的刀鋒靠了上去。
本想貼著頭皮剃個光頭,後來一想,不如弄個行為藝術的頭髮,更有趣。
她忙乎了半天,最後定睛一看,夏焰的頭髮已經被她削成了一個奧運五環圖案。
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推了推身邊的莫靜,見她還沒醒,大概是被這傢伙點了睡穴了,低頭尋了半天,第一次替別人解穴道。
水憶雖然教過她識別穴位,但她仍然不很熟練。
試了一次,莫靜還是沒醒。
又試了兩次,莫靜才清醒過來。她剛一醒過來,見到軟榻上的人,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傅雲若笑嘻嘻地問:「你看他的髮型是不是很特別?」
莫靜錯愕道:「你,你把他的頭髮……」
傅雲若把刀子在手中把玩著,笑嘻嘻地說:「我給他弄的,帥吧?」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