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火熱的探究連月兒都要羞赧地鑽入雲層之中。
南宮夜低吼的聲音:「你這妖女……」
傅雲若笑吟吟地說:「我就是妖女,要來奪你的魂魄的。」
南宮夜再次將她壓在身下,奪取了主動權。
此刻,有一縷淡淡的月光透過天窗篩漏進來,剛好照亮她迷濛而氤氳的眸子。她微啟著紅唇,呢喃著,低吟著,緋紅的臉龐滲出點點香汗,隨即被他親暱地吻去。
她輕聲問著:「你愛我麼,夜?」
他的嗓音暗啞,帶著動情的味道:「我愛你,即便你是這麼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妖女。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要和你在一起,雲若,你愛我嗎?」
她微微一笑,永遠有多遠,她看不到。將來的事情她沒法說清,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誰都不能給誰許諾永遠,畢竟,誰也不能預測將來。
她撫上他的臉龐,「傻瓜,我也喜歡你啊。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有趣極了。」她的語調如此低柔,聲音也是沉靜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南宮夜就是覺得,她的話飄渺得讓人捉不住。
她又露出那種彷彿神遊天外的表情,明明她就在身邊,他卻感覺咫尺天涯,兩人彷彿隔了很寬的一條河,站在河的兩岸對望,卻是捉不到彼此。
一股隱隱約約的不安讓他的身體緊繃起來,伸出手抬起她的臉:「雲若,我在跟你說認真的,不准敷衍我!」她那種漫不經心的口氣,我也喜歡你啊,就好像對阿貓阿狗說的一樣。
當相愛的時候,愛的深一方,付出最多的一方,更容易被傷害。
當自己已經泥潭深陷的時候,對方卻還在岸邊一身乾爽地望著自己,這種感覺,讓人難受極了。
喜歡,可不是愛。
傅雲若遵循的半糖主義,就是不能對男人太好,也不能太壞,保持半分甜蜜就ok了。
對男人太好,讓他們順桿子爬上來,再讓他們下來,那可就難了。
對男人太壞,容易讓他們出去尋找新鮮獵物。
不好不壞的,時而給點甜蜜,保持點距離,不失為上策。
要在此中尋找到一個分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傅雲若嘟起嘴巴:「沒有敷衍你啊,我是喜歡你啊。」僅止於喜歡,尚未抵達愛的程度。
南宮夜細細審查她的神情,忽然懊惱地說:「你這個小妖女,愛上你我真是自討苦吃。」
傅雲若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揪著他的耳朵笑嘻嘻地說:「呀,這麼苦啊,那你可以選擇不吃這個苦,我呢,就去找願意吃苦的人好了。」
他惱道:「你敢,你是我的老婆,不准你想別的男人!」
「哦呀,吃醋了呢。」她笑得更歡。
南宮夜無奈地望著她:「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愛上你。」話是這麼說,眼眸卻是柔情萬千。
即便是她還不夠專心,還不夠愛,他也認了。
將來,總有一天,她會愛上自己的。
一早,那隻小鳥兒就在鳥籠中嘰嘰喳喳地唱起了小曲。傅雲若起身逗著它,她給這隻鳥起了個名字,叫翠羽。
小翠羽配合地叫得更歡,南宮昕從身後摟住她,握著她的手一道逗弄翠羽。
「雲若……」他的吻印在她頸後,留下串串痕跡。
傅雲若回眸敲敲他的額頭,「一大早的羞不羞啊?」
「羞不羞啊,羞不羞啊——」翠羽學著她的聲調重複起來。
南宮昕好笑道:「好啊,你這鳥兒跟雲若一起欺負我了?沒看清誰是主人嗎?」
「沒看清,沒看清——」它張嘴重複著。
南宮昕挑眉:「雲若,這鳥兒可真是和你一氣的。」
傅雲若笑:「那當然了,它可是我的小翠羽,跟你,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他眸光一閃,忽然伸手在她身上瞎撓起來,頓時惹得傅雲若笑了起來:「癢,別撓了,哈哈哈……」
「還敢說你跟我沒關係麼?」
「我是說鳥兒,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呀,別撓了,癢癢……」
兩人正在屋中笑鬧著,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小婢蘭兒的聲音:「啟稟王爺、王妃,宮裡來人說,請二位到宮中赴宴。」
「又赴宴?」傅雲若想起上回她去宮裡,結果被南宮郁那個死傢伙給強了。她對皇宮那個地方沒半點好感。
南宮昕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有我在,皇兄不敢把你怎麼樣,上次他非禮你,這次他可沒那個膽子了。」
傅雲若笑道:「哼,我才不怕他非禮呢,到時候……」讓他嘗嘗她媚術的厲害。
她神秘地笑了笑,「好了,我們現在就準備準備去吧,不知道今天又是個什麼宴。」
二人這才叫人進來,洗漱整理之後雙雙去花廳準備用早膳。
剛巧又看到南宮旬正在屋內等待用膳,見到她,他眸光微微一動,笑道:「二哥和二嫂真是恩愛啊。羨煞小弟了。」
南宮昕拍拍他的肩膀:「你也是該成個家的時候了。」
「我可不想找個女人管束著我,太不自在。」他低頭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向傅雲若。
傅雲若哼了一聲,「會有人想嫁給你麼?那不是自討苦吃?」
「雲若。」南宮昕奇怪:「怎麼這麼說?」
「他心知肚明。」傅雲若隨便吃了點東西:「咱們還是進宮赴宴去吧。」
「要進宮?」南宮旬頓了頓:「若不是此次回來是為機密,我也想入宮探望母后。」
「母后她老人家身體很好,你放心吧。」
用過了早膳,二人離開睿親王府,乘車抵達皇宮。
今日的宴會是為了迎接大夏國送親使節,原來大夏國與麟國和親,將大夏國平陽公主嫁與南宮郁為貴妃。今日正是兩國和親冊封之時,南宮郁為此還特地舉辦了宴席,供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前來賀喜。
兩國和親不比平日封妃,大夏國的使節團由平陽公主胞兄六王爺帶領而來,場面自然壯大。光是送來的嫁妝就是十里紅妝,望也望不到盡頭。
帝王嫁女,自然非凡。
「可真是熱鬧,又一個姑娘要在這裡葬送終身了。」她掬一把同情淚先。
南宮昕小聲道:「你這話被別人聽到,怕是要說閒話了。」
「去,搞了半天是來喝喜酒的,走吧,就在前面的宮殿擺宴是吧?」
二人剛一進入殿內,只見殿內觥籌交錯,熱鬧喧嘩,南宮郁還沒出現,大夏國的使節團位置也仍然是空的。
殿內三三兩兩的親王顯貴,世子大臣各自喝酒聊天,見他們進來,不少人又在竊竊私語。
雖然南宮郁極力壓制,關於他非禮傅雲若的事情在諸王親顯貴之間已是流傳開來。
傅雲若目光掃去,便有許多人呆滯地望著她,而忘了喝酒,以至於酒杯傾覆而不知。
「果然是風姿綽約的絕代佳人。」臨南王世子讚歎著:「如此佳人,難怪皇上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了。」
周圍幾人贊同地說:「若是我,也捨不得如此佳人。若能與其春風一度,立刻死了也心甘情願。」
周圍頓時一陣低笑聲。
傅雲若抬眸冷冷掃了一眼,低眸哼了一聲,一群登徒子,社會蛀蟲。
她正想著,耳邊聽到太監的唱喏聲:「皇上駕到!大夏國六王爺到!」
眾人連忙跪拜行禮,不一會兒就聽到一聲低沉有力威嚴的聲音響起:「眾愛卿平身,今日是朕與大夏國大喜之日,眾卿共勉之。」
眾人又是一陣拍馬屁的逢迎道喜聲,聽得傅雲若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