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低頭看著懷中的高大男人,一時無語。
為啥她覺得她像個照顧弱智兒童的媽?
這年頭果真是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的。這會兒,她倒寧願出現的是南宮夜那個傢伙了。
眼見他又有被雷聲嚇壞的趨勢,傅雲若當機立斷,直接往他的脖子上就是一個手刀。
南宮昕頓時暈倒在她懷中。
她舒了口氣,把他扶到床邊扔上床,拍拍手:「我可沒興趣當你/娘,看來,你的人格分裂症很嚴重啊。」
等他明早醒了,她一定要問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總覺得今天晚上被雷聲嚇壞的,就是小時候的南宮昕。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弄得他變成了這樣?
她轉身道隔壁房間睡下,可是這古代的晚上也實在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這讓習慣了夜生活的他,一時無法適應。
在睜著眼睛數了321只綿羊之後,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好玩的主意。
說幹就幹,她立刻讓小蘭準備了100根針。
「王妃,您要這麼多針是做什麼呀?」小蘭好奇地問著。
「快去拿來,別問那麼多。」她神秘兮兮地笑著。
待會可有得玩了。
傅雲若拿著一百根針折騰了一會兒,這才躺到床上。
她只是在假寐,並沒有真睡。
夜,漸漸深了。屋中高燃的紅色鳳燭只剩下一半了。
這時,暗夜中潛進了一個黑影,倒掛在樑上低頭看著床上的佳人。
因為是夏日,她隻身著薄薄的衣衫,遠遠看去,真是讓人頓時心猿意馬起來。
此刻,佳人只蓋著絲被。忽而,她嚶嚀,翻了個身,似乎做了什麼好夢,因此唇角微微上揚,密密的羽睫繾綣美麗。
那人勾唇一笑,從房樑上一躍而下,跳到了床上。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弋起來。
「嗯……不要啦……」她嬌聲呢喃著,好似對著夫君撒嬌,聲音惑人心魂,讓他一瞬間暗了眸光。
他低頭噙住了她香艷的紅唇,紅唇香軟,讓人流連其間。
女子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背,似乎還在夢中沒有清醒。
偷香竊玉的男人正沉浸在女子的柔軟的唇瓣間,忽然一陣劇痛從背上襲來,讓他「呀」的一聲大叫了起來,咚的一聲栽倒在地。
這一栽倒,他又是慘叫了一聲。
本來似乎在沉睡的的傅雲若翻身坐了起來,她揚起手中的針板笑道:「哼,我叫你再非禮我!怎麼樣,要不要再讓我扎你一次,風寂!」
地上的男人翻身而起,之間他身上已經紮下了不少根針,頓時咬牙切齒地瞪著她:「你狠!」
傅雲若挑眉:「我從來不是善男信女,風寂,別指望我寬容。我這人,向來睚眥必報,誰得罪了我,我若不報復,那就不叫傅雲若!怎麼樣,你還想再嘗嘗針板的味道嗎?」
他拔掉身上的針,挑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王妃,王妃,出什麼事了嗎?」外面傳來侍婢的喊聲。
「沒事,是王爺做惡夢了。睡去吧。」她對外喊道,一邊睨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你的出身來歷。吏部侍郎風詢家的二公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他奇怪:「你認識我?」
她笑道:「我不認識你。但我見過你哥哥風染了。他告訴我說,風家放蕩不羈的二公子風寂可能就是那天在外偷聽人家夫妻恩愛的無聊人。」
那天風染就告訴了她,他懷疑這人應該是他的雙胞胎弟弟風寂。
風家的一雙公子,都是人中之龍。
而風寂,從小不僅是聰明絕頂,更是叛逆不羈,比之哥哥風染更為出眾。
風染風寂二人,是風家的驕傲。
曾經,風寂有機會成為狀元,皇帝的寵兒。
曾經,風寂有機會當上青鸞公主的駙馬。
曾經,風寂有機會揚名立萬,為天下人所崇敬,載入史冊供後世瞻仰。
但,這都是曾經,是本來該發生而最終沒有發生的事情。
數年前風寂17歲就參加省試,他的才華名動天下,這時候包括風老爺子在內的所有人都認為,他必然是這一屆的狀元。因為他哥哥風染病了,沒有參加考試。
可是,就在重兵把守考場上,半途闖進一個中年女子。她叫了風寂的名字,而風寂居然就交了考卷跟她走了。
考卷,是空白的。
風寂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跟著一個女人走了,拋下了自己的錦繡前程。
他到底跟了什麼人走,為什麼跟著她走?這個女人居然比他的前程更重要嗎?
這成為了數年來京都百姓茶餘飯後的嘮嗑最好話題。
風寂這下子真的出名了,風家成了笑柄。
作為書香世家的風家,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這對風家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風老爺子氣得差點要跟他斷絕關係,最後在風夫人的勸告下才總算沒有做這步。
但是風詢從此再也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提他的二兒子風寂,誰跟他提,他就跟誰翻臉。
傅雲若聽到這坊間傳的沸沸揚揚的故事之後,也好奇了一把。
風寂,他為的是什麼?
風染說,他跟風寂仍然有聯絡,風寂在江湖上某門派裡混。
這點就很清楚了。
風染不會武功,可是風寂會。
現在當事人就在眼前,她很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我很好奇,當年你為什麼在考場交了白卷,跟著一個中年女人走了?」
如果說跟著一個年輕的美女走了,或許還能引發眾人的無限遐想,比如說風寂不想當駙馬,與人私奔。
但是,那是個中年女人。「你喜歡年紀大的女人?」
風寂翻個白眼,「我可對老女人沒興趣。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跟她走嗎?我告訴你——」他靠近了她:「其實很簡單,就是……」
他頓了頓:「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可真狠,我身上怕是紮了不知道多少針眼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狠的女人。
平日裡他所見的女子,不說溫柔婉約,怎麼也是嬌俏可人。
而且他長得俊,嘴又甜,哪個女人不對他千依百順的,偏偏碰上傅雲若這個火爆煞星,竟心狠地用針板扎他。
這針眼雖然不會流血,但是疼痛的感覺卻十分明顯。
「反正不會流血不是麼?聽說有些后妃就用這法子對付不聽話的奴才,今兒拿來對付你,效果似乎也不錯。怎麼樣,你喜歡這法子嗎?」她挑釁地笑,帶了抹幸災樂禍。
風寂眨了眨眼,忽然輕聲魅語,那聲音好似蜜糖甜蜜,又好似罌粟讓人上癮:「呀,你這麼討厭我麼?虧我還……這麼喜歡你呢,我真是傷心極了……」
「你離我遠點……幹什麼你……」
他的聲音竟似乎可以迷惑心神,讓她一瞬間竟然失了神,眼見著他的薄唇靠了上來,噙住了她的,她竟沒有半分想反抗的意志。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