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推薦票不是很給力,難道週末大家都休息了?】
依舊是茶樓。
嚴青已經離開了,僅剩蒙虎一人。
蒙虎沒有坐著,而是畢恭畢敬的站在陳京的旁邊,陳京手按在茶杯的杯蓋上,坐在沙發上大馬金刀,就如同一位指揮大戰的將軍。
「陳局,您放心!一切我都可以妥善安排,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差錯!正如你所料,鄭爽的確是結了不少的怨,在這個時候只要有人鼓動,他的內部非亂不可。這個思路不容易想到,我都疏忽了!」蒙虎語氣恭敬。
他的個子很高,人如其名,「虎」字在其外貌形象上體現得特別的明顯。
今天本來他情緒有些低落,剛開始還顯示不出虎氣來。但現在,他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真有一股虎虎的氣質。
陳京淡淡的道:「坐下,我沒問你這些。你這大高個站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有什麼大人物在喝茶呢!」
蒙虎沉穩的一笑,緩緩的坐在了陳京的對面。此時的他,對陳京充滿了敬畏和信服,之前所有的思想包袱全都沒有了。
陳京輕輕的笑了笑,眼睛又看向了窗外。
對付鄭爽,說起來陳京所用的辦法並不一定光明正大。如果是迂腐之人,可能還真不會用這樣的辦法。
陳京博覽群書,尤其是熟讀史書,他自然不是迂腐之人。所謂「邪人用正法,正法亦邪。正人用邪道,邪道亦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陳京對這些看得很透,倒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妥。
「金玉酒樓是怎麼回事?你千萬不要說跟你沒關係!」陳京皺眉道。
蒙虎臉色變了變,道:「金璐跟我是朋友,當時你沒有說清情況,我以為你讓抓典型是衝著金玉酒樓去的!所以……」
「你亂彈琴!」陳京勃然變色,「你怎麼做執法隊長的?行動還沒開始,你就私自洩密,你這樣的行為,在戰場上,就直接要槍斃的!英雄難過美人關,怎麼?你這麼大年紀了,這參不透這個?」
「不是……陳局,我和金璐可沒有那種關係!」蒙虎連忙辯解,「是我錯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當時你告訴我行動目標是河西土菜館,我是真的鬆了一口氣,當時我想,只要不是金玉樓,其他任何地方我都豁出去了,這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不然……不然……」
「不然你根本就不敢封河西土菜館是嗎?」陳京接過了他的話頭道。
蒙虎尷尬的咳了一聲,道:「是我膽子小,也是我想多了!這從部隊出來久了,在機關待的時間一長,就沒銳氣了,做事總是瞻前顧後的,我……我……」
他面色一正:「不過陳局,以後我不會了,以後只要是你的命令,我定然毫不猶豫的執行,這次我服你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陳京擺擺手:「你回頭讓金璐少趁火打劫,你看看她金玉樓門口掛著什麼標語?這個女人啊……」
「我聽說了,她打出了堅決支持林業局保護珍稀動物的口號,金玉樓要帶頭示範取消野味餐廳,她還大作秀,把野味餐廳給封閉了起來!」蒙虎道,說到這些,他又有些好笑。
「金璐看來還是看得準大勢的,他就知道陳局你一定……」
陳京雙目一瞪蒙虎,道:「你少來灌迷魂湯,這個女人是嚇破了膽,什麼狗屁大勢,她能看懂什麼大勢?」
「好了,好了!你去忙,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今天來看書,這一頁書都還沒看呢!」陳京向蒙虎下逐客令。
「那行,陳局您繼續享受,我馬上去安排行動,你就等我好消息!」蒙虎道,他心情大好,虎虎生風的邁開步子蹬蹬的往樓下跑,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陳京細細的品了一口茶,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脖子,慢慢的從包裡拿出一本書——《長短經》,今天可以讀讀《長短經》!
……
「哎喲,哎喲,老婆!你輕點,輕點,我……我……」朱森林殺豬一般的慘叫,他的耳朵被老婆朱桂花拎得老長,疼得他齜牙咧嘴。
「姓朱的,你給老娘聽著,今天這事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你到底辦不辦?」朱桂花的嗓門如打鑼一般響亮。
「辦!辦!我馬上去辦還不行嗎?」朱森林哭喪著臉屈服了。
朱桂花將手一鬆,朱森林馬上用手捂著耳朵退坐到了另一側的沙發上,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就差被沙發給吞噬掉。
朱桂華此時卻湊過身來,笑瞇瞇的道:「老公聽話,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煙酒齊全,保準體面!」
朱森林默然不語,摸索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上,悶頭吸煙。
去林中則家吃頓飯,本來朱森林是懷著期望去的,他調進縣城現在看來是板上釘釘了,就是具體的職位還沒確定。
按照他的資歷,進局裡出任任何股室的一把手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現在林業局要增加編製,朱森林對副局長的位子自然也是心懷覬覦的,也許今天見林中則,這件事情就有眉目了。
另外,林業局最近多事之秋,剛剛趙文龍被紀委雙規的一波風刮過,副局長陳京又接二連三的不安分。
他在平洞出的風頭風聲還沒過去,現在立馬又在縣裡整出了更大的動靜,直接和鄭爽對掐上了。不誇張的說,陳京這是給林業局惹了大麻煩,林業局這次可能要因為他在全縣各局、辦中丟大臉。
憑朱森林對林中則的瞭解,林中則肯定容不得陳京如此放肆,林中則的手段狠辣陰毒,他如果對陳京不滿,陳京能夠有好日子過?
可是朱森林萬萬沒有料到,他和老婆去林中則家吃頓飯,吃飯到中途,林中則忽然放下碗筷批評他不尊重領導,不和主管領導搞好關係!
林中則的話說得比較直白,他道:「森林,陳局年齡雖然比你要小,但是他畢竟是局裡的主管領導,你三番五次的和他對著幹,你這是什麼覺悟?最近我聽聞了很多關於你對陳局的不良言辭,你這種思想可是要不得的。」
朱森林當時被林中則說得腦袋發懵,他辯解道:「林局,怎麼你也這樣認為,陳京……」
林中則臉色變得嚴肅,打斷他的話道:「陳京是你叫的嗎?我看你的思想還是沒有轉變過來!實話跟你講,這次你進局裡工作,局裡正在考慮新增副局長人選的問題。
資歷方面你自己清楚,你不是最有優勢的。你能否把握這個機會,這一切都還要看你自己。
但是像你現在這樣,和局裡現有的領導關係搞這麼僵,你讓領導怎麼提拔你?敢不敢提拔你?」
朱森林臉紅脖子粗,坐在他旁邊的朱桂華一聽情況這麼嚴重,他連忙插嘴道:「林局長,森林有時候就是一根筋,不知道轉彎!您就放心吧,他和陳局之間的矛盾一定可以化解的,我這就回去安排,給陳局帶點家鄉的土特產,到時候讓森林當面給他道個歉。
我相信陳局是領導肚裡能撐船,肯定不會和我家森林一般見識的。」
林中則撫掌而笑,道:「森林啊,我看弟妹都比你看得清楚!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在提拔的關鍵時刻,不能夠但憑個人好惡做事!
馬縣長為什麼把你放到平洞?他就是想讓你多磨礪摔打,把身上的菱角給磨平嘍!
這都幾年了,你還是這種心性,怎麼能夠行?我看你還是回去反思反思,和弟妹商量商量……」
朱森林心在滴血,心裡憋屈得恨不得一腦撞死在牆上。這個世界上,要說最恨陳京,可能就是數他現在莫屬了,他三番五次的被陳京玩弄於鼓掌之間,尤其想到那天喝了幾杯酒的痛苦和屈辱,他恨不得拿刀砍人。
現在要他對陳京搖尾巴示弱,還得假惺惺的涎著臉陪笑,這簡直就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林局,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陳……陳局這次搞的那個封餐館的行動,這……這明顯有些莽撞嘛!自然保護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們的林業監管也需要
一步步的完善,現在這樣貿然行事,不僅容易落下口實,一旦失敗,對我們局的權威和威信也是一種極大的傷害。
我們林業局這麼大個局,做事不能……」朱森林據理力爭。
林中則皺皺眉頭道:「不能怎麼?保護林業、保護澧河的動植物資源,這是縣委和縣政府多次指示強調過的。年初縣委舒書記、馬縣長都講話指出,林業是高壓線!既然是高壓線,我們步子邁大一點有什麼不可以?
再者,陳局是年輕幹部,年輕幹部有衝勁,有幹勁,敢於決策,敢於干別人所不敢幹的事兒,只要這件事是對我林業工作有利的,就應該支持!對陳京的行動,我是支持的!
我們局現在就缺這種精神,我們的同志們總是瞻前顧後太多了……」
林中則侃侃而談,朱森林臉漲得面紅耳赤,憋得像個紅臉關公一般,渾身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