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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 萬里路金玉生香,同心結孤獨解語8 文 / 二分之一A

    第二百八十一章萬里路金玉生香,同心結孤獨解語8

    「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想,應該會有個美好的結局。」獨孤謹笑笑,輕拍金香玉的肩。

    金香玉彷彿想起了什麼:「對了,你讓老金龍留黑木一命,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我能有什麼別的打算?」獨孤謹聳聳肩,聳完才發現對方根本看不見,索性坐下,不再做解釋。

    好在金香玉也不再多問,只是坐著。

    又是靜默了良久,金香玉忽地有些遲疑地開口:「不如……說些什麼吧?」

    獨孤謹知道她還未習慣黑暗,特別不習慣黑暗中的安靜,卻也不說破,只道:「那好,反正我也是閒著,我就給你說說點蒼山上的事情吧,很好玩的。」

    「好啊。」金香玉猛點頭,側耳傾聽。

    龍族之類,日夜彷彿格外短,金香玉只感覺喝了兩次藥,吃了三頓飯,便聽得說金龍族已經大捷。

    因為有著獨孤謹的故事,她連苦藥都不覺得苦。故事中的酸甜苦辣,還有獨孤謹下山的所見所聞,亦有他小時候的故事。

    獨孤謹的母妃,是當年魯國先皇的寵妃。

    想也知道,能生出這般妖孽般長相的女子,必定也是傾國傾城的。

    只是可惜,姬小小沒有繼承她母親的容貌,不然,也不知道該有怎樣的絕色。

    想來,這人為因素太多,影響了她血統的繼承。

    若不是事先知情,誰會將獨孤謹和姬小小想成是親兄妹?

    只是,即使最平凡的女子,若有不平凡的男子愛上她,她的一生,也必定會變得不平凡起來。

    金香玉歎口氣,抬起頭來,無神的眼睛看向遠方,彷彿想起很久遠的事情。

    獨孤謹看她一眼,心中暗自歎息一聲,知道自己可能某句話又引起了她的心事,想了想,扯開了話題:「不說我了,也該說說你了,不然,我的故事都被你聽完了,我卻對你一無所知,太不公平了。」

    「公平?」金香玉笑起來,表情有些淒涼,「這世上哪有公平的事情,不然,這個也不會有黑木了,是不是?」

    獨孤謹點點頭:「千年的奴役,對黑龍一族來說,確實也是不公平的,不管它們的祖先到底做過什麼對不起金龍一族的事情,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祖先的事情,卻讓整個一族,還有祖祖輩輩來償還,確實也不公平。」

    「我出生在一個官宦世家。」金香玉忽地轉了話題,「二十年前的金家,在魏國赫赫有名,是官宦世家。也許你猜不到,金家,是做文官的,祖祖輩輩,沒有一個人習武。當時的金家長輩們大概沒有想到,我們金家第一個習武的,會是一個女子。」

    「人說,武能安邦,文能定國,想來,你們金家都是定國之才。」獨孤謹對這治國之道頗有研究,立刻猜中其中因由。

    「是啊,可憐金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婦孺,所以當攝政王把持朝政之時,除卻上書抨擊,一無所用。」金香玉慘笑一聲,「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獨孤謹看著她:「所以你後來選擇習武?」

    金香玉點點頭:「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吃了晚飯去廚房找相熟的廚娘玩,剛進去就被廚娘放進灶社之中。你知道灶社是做什麼的嗎?」

    「不知道!」

    「你這種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知道呢?」

    即使在點蒼山上,做飯也是姬小小的事情,即使沒有姬小小,獨孤謹他們三個師兄弟加上天機老人,也餓不死。

    拾點柴禾,烤點野味,就是一餐了。

    對於金香玉這略帶諷刺的話,獨孤謹倒也承認。

    相比於金香玉的遭遇來說,他這位出生即為寵妃之子的皇家貴胄,確實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無虞了。

    「那是用來燒鍋點火的地方。」金香玉揭曉謎底,「我去的時候,正是晚飯過後,給各院燒熱水的時間,廚娘退了柴火,就把我塞在裡面,灶社裡滾燙滾燙的,隔著我的繡花鞋燙上來,痛得我哇哇直叫。可廚娘說,你要活著,想要活著,就只能待在這裡,並且不管發生什麼,一聲都不能吭!」

    獨孤謹的心一緊,想想當初的金香玉,大概也就七,火燒腳底的痛苦,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我知道什麼叫做死亡,亦見識過什麼叫做死亡。」金香玉繼續回憶,「我的奶娘,就死在我面前,全身顫抖,哀號,口吐白沫,面色慘白,然後……她的手變得冰涼,渾身僵硬,不會說話,不會動,怎麼叫她都沒有任何回應。大人們告訴我,她死了,這就是死亡!」

    「我不要不能說話不能動,我不要變成渾身僵硬冰冷的死人,所以,我接過廚娘遞給我的抹布,塞進嘴裡。」金香玉語氣慢慢變得平淡起來,彷彿在講別人的故事,「從灶社開口之中,我看到了我所認識的人,一個又一個地倒在我面前,鮮血淋漓,面容猙獰。那些曾經給我過無數和藹笑容和關懷的嬸子,大叔,面容忽然扭曲了。」

    獨孤謹靜靜聽著,沒有打斷她的回憶。

    應該,是有很久都沒有去回憶過了吧,抑或,從那之後,從來就沒有再對誰說過,回憶過?

    她壓抑在心中的東西太多,太久,需要一個宣洩口。

    那麼,就讓她宣洩一下吧。

    他願意做一個最好的聽眾,如果可以,他任何時候,都可以做她唯一的聽眾。

    「兩天後,我被一個人帶走了。他是帶著我走的,用走的。」金香玉加重「走」這個音,「滿是水泡的腳已經開始潰爛,我咬著牙,跟著他走,到了京郊一個小宅子裡。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他們告訴我,要叫他墨爺!」

    說到這裡,金香玉忽地笑起來:「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墨爺的時候就在想,這個世上,居然會有這樣漂亮的男子,所有可以用來形容美人的詞,都可以用在這個男人身上。若是能讓這個男人多看我一眼,即使讓我立刻變成僵硬冰冷的死人,我也願意。」

    獨孤謹心中一緊,頓時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凌玄墨的美貌,果然是很有殺傷力的,即使是見慣了自己容貌的小小,也忍不住陷入其中。這難道,真的叫做:既生瑜,何生亮嗎?

    「她問我,是願意放下仇恨,還是願意去報仇?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報仇。」金香玉看不到獨孤謹臉上複雜的表情,只是沉浸在她的回憶之中,「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放下仇恨,就會被安排到遠離世俗的地方,換一個身份姓名,開始新的生活,以後,也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你居然是為了見到他而選擇報仇?」獨孤謹覺得那有些不可思議。

    金香玉笑道:「我不過是金家一個庶出的孩子,平日裡見到最多的人只是奶娘而已,長到七歲,見過父親面也不超過十回,母親又去世得早,奶娘也在那場浩劫之前死了。不然,你以為,我若真是千金大小姐,能去廚房和廚娘交好嗎?」

    停頓了一下,她又繼續道:「所以,我為什麼要為他們報仇呢?父親,在我心中,不過是個和我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而已。」

    「但是只有選擇報仇,我才可以常常見到他。」金香玉淡淡一笑,「當時我雖然小,但是卻隱隱感覺到,眼前這個美得出奇的男人,一定在策劃什麼事情。而我如果選擇報仇,就可以有希望站在他身邊,輔佐他,一直見到他。」

    獨孤謹瞇一下眼睛:「所以,當時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的情況下,就已經決定要幫他了?」

    「是!」

    「這事,玄墨不知道吧?」

    金香玉笑:「我想,他永遠不會知道。」

    獨孤謹點點頭:「也是,誰會想到一個七歲的小丫頭,居然會對一個男人就這樣一見鍾情。又有誰會想到,一個女兒為父親和家族報仇,竟然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另有目的呢?」

    玄墨曾說,金香玉也許是搞錯了報恩和愛情的分別,先看起來,搞錯的那個人,恐怕是玄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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