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看起來,點蒼山那幾個師兄,估計都很恨他搶了他們最鍾愛的小師妹,又或者,月希存並不想讓他有太多「充裕」的體力,來讓他的小師妹太過「勞累」。
他寧可是後者。
玄墨苦笑,將托盤放到姬小小床邊的小桌子上,自己一個人拿起稀粥饅頭。
他可是皇帝啊,雖然前幾年一直都是傀儡,可及時在長樂鎮樹林走失的日子裡,他也從未「享受」過如此粗鄙的食物。
那饅頭,可不是什麼香噴噴的白面饅頭,其中還摻雜這石頭。
他發誓,回宮以後下的第一道聖旨,就是要改善軍營的伙食。
他哪裡知道,經過雨霧森林,糧草只被運來很少,現在基本上的糧食,都是將士們自己一人一袋從森林中背到這裡來的。
在那片死亡之林中,很多將士的屍體都留在了那裡,而他們身上的糧食,則轉到了別人的手上,再帶出雨霧森林。
戰爭,總是要死人的。
在那種情況下,一袋糧食,顯然比一個毫無生命的屍體要有用的多。
人的殘忍,有時候只是在時間地點環境的逼迫之下,造成的。
再多的屍體也換不來希望,而一袋糧食,可能可以救活好幾個將士的生命。
姬小小看著他,不由歎息。
月希存沒告訴她目前軍營糧食的問題,她的那些營養豐富的早餐,都是靠著鳳凰「空運」過來的,數量甚少。所以在她看來,她的二師兄,確實像在故意為難玄墨。
「一起吃吧!」她把早餐擺到玄墨面前,「我一個人吃不完。」
「既然是二師兄給你的,想必這幾天你都是這樣吃的,怎麼可能吃不完?」玄墨毫不客氣地戳穿她的謊言,自顧吃著饅頭,「說實話,我沒吃過這些東西,偶爾吃一下,味道還不錯。」
「是嗎,我嘗嘗?」姬小小狐疑地看著他,軍營中的糧食,她是吃過的。
在最早的時候,她和將士們同甘共苦,一向都是同桌吃飯的。
軍營之中都是大老粗,對飯菜要求不高,即使是炊事營的那些人,一樣不是什麼仔細的人。
什麼包子饅頭米飯,經常能吃出石頭沙粒,甚至蚊子蒼蠅頭髮絲,都是見慣不怪了。
姬小小在山上雖然談不上錦衣玉食,已經有些忍受不了這樣粗鄙的食物,眼前這個,可是一國之君呢。
他居然說,味道還不錯?
見她疑惑,玄墨半真半假地道:「反正明天我就回宮了,什麼山珍海味沒有,下次要是過來,我讓御膳房給你做好膳食帶過來都行……到時候天氣應該不會這麼熱了。」
呃……
好像是有道理。
姬小小點點頭,橫豎不能餓著肚子裡的孩子,現在正是她最餓的時候。
玄墨看著她狼吞虎嚥,頓時有些心酸:「這行軍打仗,讓男人去就行了,你一個女子……想必吃了不少苦,吃也沒吃好,睡也沒睡好……」
「幹什麼,心疼糧食?」姬小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其實她知道玄墨是心疼她,不過如果那樣說,氣氛就會有些尷尬,不如開個玩笑,一笑置之的好。
「你要吃什麼,我讓小黑給你帶過來!」反正過兩天他也要走的,小黑要跟他進宮,返程的時候,讓它將飯菜帶來就行了。
「這裡好吃好喝的,我哪有這麼嘴饞?」姬小小繼續瞪他,「別擔心了,你看二師兄不是把我照顧得很好嗎?再說了,我哪裡有這麼嬌氣?」
看著空碗盤,姬小小想起腰上的綁帶,不由眼珠子一轉:「你把盤子給二師兄送去吧。」
「我?」玄墨一愣,「我可是秘密前來的。」
姬小小笑道:「穿上士兵服,沒幾個人認識你,就算他們覺得面熟,也不會想到一國之君過來了,不是嗎?」
玄墨看看帳中,果然有套盔甲,應該是月希存穿過。
畢竟要打仗,他不可能整日素衣。
「不要,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玄墨不同意,「等他送中飯來,盤子自然會收走。」
呃……
說得有道理,可她腰上的綁帶該怎麼辦?
姬小小微微蹙了一下眉,玄墨看在眼中,有些擔心:「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姬小小忙否認,「我只怕你在帳中悶壞了。」
玄墨笑起來:「有你在,我怕什麼悶?再說了……皇宮,不比這裡悶多了,我這麼多年,不也一直待下來了?」
說到後面的時候,已經換成歎息。
姬小小伸手,覆上他的額頭:「別皺眉。」
玄墨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皺緊了眉頭。
之前做傀儡皇帝時落下的溫柔無害面容,總是在她面前崩塌。
一不小心,總是暴露自己太多的內心情緒。
在她面前,他就是透明的。
兩人的目光定定地,透露著太多的信息,姬小小忍不住,跪坐在床榻之上,勾住他的脖子,遞上自己的吻。
他的吻對她來說,有致命的吸引力。
當初,她不就是先被這吻吸引,最後慢慢愛上他的嗎?
他想的,其實她也想。
呃……
想的有些不同。
她想的是他的唇……而已。
只不過,這個吻似乎開始有些變質了,太深入,太迷離,讓她不能自己。
「該死的,你在勾引我!」玄墨鬆開她的唇,「你的身子到底……」
「行!」姬小小快速地回答,「不過就是二師兄太過小心罷了!」
四到七個月的孕婦,行房事小心些,是沒有問題的。
她是大夫,而且醫術高明。
「真的?」玄墨握緊拳頭,試圖將心中的慾火壓下。
可小小的眼神太過明亮,讓他根本無從抵抗。
「真的行!」姬小小探上他的胸口。
玄墨起床之後並未穿外散,此刻只著中衣,夏衣本就涼薄,一雙小手放上來,即使隔著衣物,亦能感覺到那陣溫熱。
「你說的……」已經忍了一夜,此刻還遭受這樣的「邀請」,他若還不動心,便不是男人了,「我會很小心的!」
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沙啞,手卻已經環上她的腰,觸碰到了腰間的白布:「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