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雪地黑白斗—幫我搓背
從來沒有哪個女子第一次的疼痛,讓他有如此深刻的不忍。
「是玄塵在吹簫。」姬小小嘟囔一句,身上的酸痛讓她渾身發軟,而玄墨赤裸的懷抱,讓她感覺比平日和衣抱著的感覺還要好。
捨不得離開。
「不許在你夫君的懷裡提起另外一個男人!」玄墨大手一撈,他自然明白今夜玄塵為何如此失常。
一路打過來,他們都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為的就是讓他看清楚,他和小小之間的互動,讓他死了這份心。
而今天,他更是使了個小小的心機……
和小小回來的時候,幸好是沒有遇到人,不然他們兩個臉上可疑的紅暈,怕是要引很多人竊竊私語了。
愛情之中的人,都是自私的。
玄墨自然明白,姬小小身上專屬處子的體香,恐怕瞞不過玄塵這個在宮裡長大的孩子。所以,他使了點心機,在路過他門口的時候,偷偷踢了一顆小石子過去,引起屋內人的警覺。
好在,姬小小當時一心都想「對他負責」,沒有注意到他腳下的小動作。
當耳邊傳來輕微的開門聲時,玄墨明白,他們的樣子,玄塵一定是看到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個時候,他忽然能明白宮裡那些女人們為什麼會使用那麼多手段了,有時候,在感情上面,偶爾也應該使用一些手段的。
玄墨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能變得這麼患得患失,懷中這個小女人的魅力,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雖然她沒有傾國傾城之貌,也沒有驚世駭俗之才,可她自有她的發光點,當瞭解她以後,目光便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了。
玄塵,三軍將士,還有自己,不就是那樣一步一步被她吸引的嗎?
甚至江晚月,金香玉,蕭琳等人,也是這樣,和她成了好友,金矛王爺認她做了義女。
她恐怕從來不知道,自己那般吸引人呢。
還好,自己在她自己還不自知的時候,已經成了他的人,真好。
冬季的清晨,琳郡下了第一場雪,早起的門口,已經是白皚皚一片。
玄墨難得賴床,抱著姬小小嬌小的身軀,不想鬆開手。
即使武功高強如她,昨晚也累得夠嗆,看她現在睡得沉,玄墨也忍不住吵醒她。
昨晚一夜的簫聲,讓她睡得不是很舒服。
玄墨有時候在想,懷中的女子,是真的不明白玄塵對她的心思嗎?
還是,她假裝不知?
聽著簫聲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悲慼,那簫聲針對的是誰,她究竟是聽懂了嗎?
好在如今不是在宮裡,沒有景德安催著早起,倒是讓玄墨好好享受了一把難得的懶覺時間。
懷裡的小女子,抱住了就會上癮,一輩子都不想再鬆開手。
「嗯……」陽光透過紙窗,斜斜照進屋內的時候,懷中的小女子動了動,發出一聲低吟。
該死的,她的小手,無意識地在自己身上亂摸,讓他的**又一下子迸發了出來。
不行,再躺下去,他會忍不住再次要了她。
從來都沒發現自己居然會有這麼強烈的**,以前對那些女人,不過只是為了應付而已。
只有懷裡這個小女人,讓他似乎一輩子都要不夠。
可是昨晚她確實累了,想必此刻還是腰酸背痛。玄墨歎口氣,將身上的**強壓下來,然後慢慢地,輕輕地挪開身子,盡量不吵醒她。
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冷氣撲面而來。
下了一夜的雪,早上起來倒是停了,不過屋頂樹枝之上,已經掛滿了厚厚的白雪。
一腳踩到地面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驚擾了前來打掃的下人們。
「皇上萬歲!」這裡的下人很少,玄墨和姬小小,加上玄塵,都不喜歡很多人圍在身邊伺候著,所以只有兩個打掃的下人,還有早起幫忙梳洗的兩個丫頭而已。
此刻,掃著雪的兩個人,見到他出來,趕緊跪下了。
「起來吧!」玄墨看看門口已經被掃出一條路來,不由揮揮手,「不要掃了,你們去燒點熱水準備著,待會元帥起了床,要沐浴用。」
「是!」兩個人起身,恭恭敬敬地準備離去。
「還有,讓桃紅柳綠準備好浴巾和浴桶,什麼時候元帥要用,隨傳隨到。」
桃紅柳綠,就是琳郡當地官員給他們安排的丫頭。
揮退了兩個人,玄墨心情大好,童心大起,開始往沒有掃盡的雪地上一步一步走了起來。
雪很厚,剛剛沒了腳背,踩下去,人就頓時矮了一截,然後又高起,又矮了下去。
如此反反覆覆,不知不覺已經走出很長一段路。
回頭看看自己的腳印,玄墨不由失笑,應該帶那丫頭一起出來走的。直覺上,他覺得那丫頭肯定會喜歡這北方的雪景的。
點蒼山地處偏南,可能,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吧?
轉身,卻看到眼前一人站在不遠處梅花樹下,白衣,玉簫,白色的梅花花瓣偶爾飄落在他身旁,只顯得那人如同白玉雕塑一般,和天地溶為一色的白。
玄墨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一身黑色的錦袍,加上上面金色的龍紋,在天地之間,顯得格外醒目。
他的腰帶,已經被毀了,外面披了一件同樣黑色的披風,披風後面,繡著一條金色的團龍。
寒風之中,他的衣袖和衣擺被吹起,發出輕微的「彭彭」聲。
黑色,穩重地落在地上,不若白色,隨時會御風飛起般的感覺。
一個是屬於地上的,一個是屬於天上的,兩個同樣俊美的男子,就這樣對望著。
然後,白色的身影緩緩動了動,抬起手,手中的玉簫指向黑色的人影。
一道勁風,隨著冬季嗚咽的寒風,朝著玄墨襲來。
「你打不過我的。」玄墨在他面前說了「我」字,便表示,他現在和他身份,是對等的,並非天子與臣子的關係。
他們只是同時愛上了一個女子的兩個男人,平等的男人。
只是,一個得到了,另外一個,恐怕永遠都得不到了。
玄塵沒有說話,手中勁風更甚,玉簫狠狠地掃了過來,半天情面都不留。
玄墨翻身而起,一手抓住身上的披風,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畫出一道金黑相間的弧度,將那勁道化作無形。
玄塵一抿唇,趁他剛站穩,手中的玉簫再次擊過去,不讓他有任何的喘息機會。
玄墨身子往後一仰,靈巧地側身從他身邊滑過,黑色的一枚飄蕩起來,寬大的袖子往地上一掃,捲起一地雪花飛揚。
勁風,將梅樹上的積雪震動,紛紛碎落下來,瞇了兩人的眼。
玄塵的白衣玉簫,頓時好像上了一層保護色,和落雪溶為一體。
白衣輕輕地飄起,捲起空中的雪和花瓣,玄塵甚至沒有轉身,只是身子往後一仰,整個人就又朝著玄墨襲來。
雪花梅花都為之失色,就是都是白色,他彷彿就是天地之間,最美的白色。
原來同為白色,都是有差別的啊。
玄墨心中暗歎一聲,繼續使用輕身功夫,足見踮起,御氣飛行於半空之中。這一次,他不再躲避,化被動為主動,寬大的袖子在空中一卷,一道勁風掃向玄塵的臉頰。